一直以来都是程灏渊吻小姑娘,小姑娘都是被动的从没有主动,一支发钗逼退程西后,她突然化身为凶兽把他按在井壁上进行疯狂的反噬!
幸福来得太突然,一直高高在上霸气侧漏的程煞神被碾压了,在小姑娘一顿如狼似虎操作下软倒到水底下……
一刻钟后,双唇红肿涌着血珠光着膀子的太尉,被某人搂着腰跃出井外,乌黑的湿发贴在他的脸庞上,水珠滴答着往下流,虎目里的威严一扫而光,只有暗涌翻滚的幽光!
把搁在井边的棉巾抖开披落在她身上,他伸手抚摸唇上刺痛的地方,对一脸凶悍却眸底泛着笑意的她,哑声道:“背我回去。”他现在没法坐轮椅回去了。
陆小七眸子轻飘飘落在拔刃张弩的场地上,像野性燃烧的妖精,脸上泛起不羁戏谑妖冶的挑衅!
程灏渊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低声道:“你这纯粹是报复,小心我秋后算账!”
“动不了就不要这么嚣张,很容易被反压的!”她娇艳的红唇轻启说着出气死人的话。
程灏渊吸了吸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会后悔的!”
“我现在很想挂在你身上怎么办?”她拿棉巾抹脸上的水,不徐不疾地道。
“你可以把‘挂’字换成‘骑’字,我真的不介意,而且非常乐意配合。”死妖精!他脑海中幻想出无数种收拾她的动作。后悔给她披上棉巾了,应该让鼻血来得痛快一些!
最终陆小七还是把背回房去了,放下时还掐了一把戳到自己的凶器,成功地看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昂首挺胸离去借个衣服穿。
陆小七前脚走出院子,程西后脚就进房伺候程灏渊换衣服,这货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那口井的水还能吃吗?”
然后他如愿得到了极其“痛快”的殴打,捂着双眼出房间,去找水煮鸡蛋去了。
换了清漪的衣服,陆小七出来便看到等着她的老太君。
“怎么回事?”老太君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热气腾腾的姜汤,示意她喝了驱寒。
陆小七端起来慢慢喝,边喝边把王琅企图让丹军杀了北军的事说了出来。
老太君气得击桌:“这没人性的狗东西!他有本事倒是冲着灏渊来痛快打一场啊!总在背后使阴招算什么男人?王太傅当年多光风霁月的人啊!
就连他父亲在辛家落魄后,也对辛氏不离不弃一如往昔,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他娘亲也是为极和善温柔的女子,怕是像了他外祖。”
陆小七闻言,凝眸看向老太君:“他外祖?”
“是啊!林生出生没落士族之家后娶富商之女为妻,借凭岳家钱财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休弃原配与岳家断绝关系,再娶恩师先帝太师之女潘氏为妻。
后受潘太师结党营私案牵连,给辛辞落井下石,此人断臂杀妻自保。连女儿受到辛氏欺压凌辱都没有理会,直到病死林家不曾派人过问。定西侯因此至今没有与他家来往。”
“世上竟有如此歹毒自私之人!”陆小七听得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老太君叹气道:“虽是事实,但个中缘由我们不清楚,也不好妄然蜚语。王琅吃了很多苦头却是众所周知的,陛下想必也是怜悯于他,这才对他破格提拔!”
一旁的窦姨娘小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陛下提拔的是头白眼狼。若非当初我北军助他,他何来今日?”
庞姨娘撞了撞她,窦姨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初借兵的是陆小七。尴尬地道:“郡主见谅。”
陆小七默然了半晌,才道:“我现在是彻底明白陛下的苦衷了!很多事情都只能是权衡之下,牺牲一部分人成就一大部分人,内心其实是煎熬的。”
老太君点头道:“是啊!即使要对不起一部分人,却不得不硬下心肠来,这对作决定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他的痛苦未必比牺牲的人少!郡主亦是如此!
定西侯若有此心,从大局上来说,牺牲的只是我数万北军,而换来的却是从此西部长治久安!郡主心中的比谁都难受,但世上本无两全其美之法!”
陆小七轻声道:“不对!师兄早就有想到过,是我没有做出周全的部署!我还太天真了,总妄想人不会真的十恶不赦,在他的内心总有柔软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良知!
我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样失望!师兄说,他已经到达我最初的期望,我不应该自责!不是的,他没有达到,因为我还对他心存着幻想,希望他还有人性!”
她垂下眼帘,语气低沉:“对待敌人我们可以化身为野兽,可是对待同胞,我希望我们像个人。每次面对战场上无数死去的战友,我内心荒芜得像寸草不生的沙漠!
我不懂,不明白,难道这种感觉、不是是人都该有的吗?他不是野兽他受过教育的,安阳欺负戚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出手相护,都说因微见著!他的行为,让我恐惧!”
老太君明白她口中的恐惧,是对人性产生恐惧!她还是个孩子才满十七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华,总对世界充满热情和美好的冀望!她想追求想要的美,难以面对丑陋的人性!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叹气道:“不怪你,别人家的小娘子这时还承欢在父母膝下,有父母兄长站在前头遮风挡雨,很多人都是持家后才能接触到人情冷暖。
接受人性丑陋有一个过程,在过程中学会如何面对。你一直养在温室里,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庇护场所,暴露于狂风暴雨之中,难以面对是正常的。”她太年轻了!
陆小七到前院书房批阅公文后。程老太君去狠狠地骂了程灏渊一顿。这小子傻不拉唧的,人家姑娘正自责难过,你不安慰也罢了,你还让人家待在井里冷静,活该娶不到媳妇。
程灏渊跟她说不清楚,他心里明知陆小七是对王琅始终抱有善意才失望的,如何能忍受? 任由老太君骂了半天,才道:“你把我踹下井你怎么不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