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头眨巴着黄豆大的小眼睛,坏心眼儿的想要给萧寒一点儿教训。
于是在萧寒急切的目光中,开始装柔弱,跟要死了一样,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寒见它如此,只能压下心中的焦急,亲自给它喂水,又命人取来小米和切好的水果。
碳头“虚弱”的吃着东西,那演技,奥斯卡都欠它一座小金人,不,小金鸟!
萧寒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碳头看在眼里,心中狂笑,该!谁让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就算它在墨迹,也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不过她自有主张,自己可是一只记仇的鸟,这事儿没完!
吃饱了,喝足了,碳头也没有理由再装了,清清嗓子,开始模仿九宝的声音,绘声绘色的讲起了雹灾的过程。
本来九宝描绘的就有些夸张,碳头又渲染了十倍,经过两次的艺术加工,再加上独一无二的声效配音。
李家村的雹灾场景,听在萧寒耳中,就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天塌地陷,房倒屋塌,李家村已经化作废墟。
别看萧寒那天面对平德帝的时候,镇静的像个大人,但那是有逍遥军和易老的支持,也知道平德帝不敢拿他怎么样。
又事先准备和排练了许久,才营造出一个处变不惊,高深莫测的形象,但他实质上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也没有经历过雹灾。
碳头描绘的场景属实吓到了他,想象着大难之下,九宝恐惧无助的眼神,自己视同亲人的李家人正在受苦受难,不等碳头把话说完,就惊惶的说道。
“不行,我要回去,九宝现在一定很害怕,我要去找他们。”
说完萧寒就夺门而出,准备返回李家村,将九宝等人接来京城就近照顾。
看着主人惊慌的样子,碳头眼睛里带着恶作剧的光芒,它可真是太坏了!
坏主人,就是让你着急,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小鸟,碳头得瑟的翘起了尾巴,惬意的吃起了银盘中的水果。
”碳头!“
不过没过一会儿,萧寒肃杀的声音传来,碳头抬头一看,主人走进房间,身上带着杀气。
“主主主,主人!是你没听完,不不不怪我!”
跟主人一起长大,碳头知道,主人用这种语气喊它,代表着自己危险了,想到主人的那些手段,碳头心虚得不行。
“你最近胖了,该锻炼了!”
萧寒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碳头欲哭无泪,京城到李家村,一个半来回,它飞了九天。
胖了?怎么可能,主人就是想折腾它,不过主人是怎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碳头好奇。
它不知道,萧寒出门就遇到了易老,看他一脸着急的吩咐王府的下人备车,就询问了一下。
萧寒就把李家村遭遇雹灾的事情,按照碳头的描述讲述了一遍,易老听了哈哈大笑,随即给他普及了一下正常的冰雹情况。
并且告诉他,清丘县的雹灾情况已经上报到京城,朝廷的邸报上有记录,虽然罕见,但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也没有死人,让他不要着急。
萧寒一直跟逍遥王在北境生活,因为年幼,并未接触政治和公务,第一次听说有邸报这种东西。
经过易老的解释,他才知道,邸报也叫邸抄,是记录皇帝谕旨,臣僚奏议和有关政治情报的抄本。
京城中稍有地位的人家都会收到,逍遥王府自然也有,马上就让下人取来。
找到关于清丘县雹灾的那一段,仔细地阅读了一番,当即就知道,自己被碳头那个死鸟耍了。
“呼!九宝没事,呼!李家没事。呼!地里的庄稼已经补种,呼!红薯也获得大丰收!呼!一切都好!”
鸟笼中,碳头不住地跳脚,累得气喘吁吁,笼子空间太小,他飞不起来。
笼底垫着一块铁板,下面是一根点燃的蜡烛,铁板烫脚,虽然不至于烫伤它,但是也站不久,只能左右脚交换,不住的跳着脚蹦跶。
这是在北境的时候,萧寒嫌弃它太胖都飞不动了,想出来帮助它锻炼减肥的方法,美其名曰鸟不停爪的坑鸟玩意儿。
“呼!主人,碳头知道错了!呼!太热了,要被烤熟了!九宝会心疼的,呼呼呼!”
碳头喘着着粗气,把李家的情况据实重讲了一遍,对着萧寒认怂求饶,它怀疑,自己的两条腿已经媲美青蛙了。
“出来吧!”
萧寒本还想让碳头在蹦跶一会儿,但听见九宝会心疼,大发善心地打开了鸟笼的门。
“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有说?”
萧寒看着蹦跳着出了鸟笼后,马上瘫在桌子上的死鸟,冷着小脸说道。
他知道碳头很辛苦,本来想着要犒劳它的,谁知道这只死鸟竟然吓他,于是就要好好地敲打一下,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还有,还有,还有就是县令家的小少爷去了几次李家,送了很多礼物,九宝看上去很高兴,送了他很多水果。”
碳头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件它没有讲过的事情,来将功折罪讨好萧寒。
“嗯?知道了,你这次累了,休息两天再回李家村吧!”
听到殷翰那个小傻子又去骚扰九宝,萧寒没有说什么,但两条好看的眉毛皱成一个帅气的咸菜疙瘩,交代运动过量的碳头休息后,出了房间。
心里想着,不要脸的小傻子,上回就喊九宝媳妇,趁他不在,又去献殷勤,萧寒的心里醋意蒸腾。
他没记错的话,那天他偷听的时候,表姐钱云说过,小傻子他爹大傻子在清丘县的任期就要满了吧?
都是亲戚,他也算是小傻子的表舅舅,那就帮他们家一把,让小傻子早点回京,省得老去打扰九宝,萧寒转头,去找皇祖母了。
清丘县县衙后院,正在给九宝妹妹挑礼物的殷翰,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不知道,远在京城他那个不认识的小表舅,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五天后,殷构带着调令,一脸疑惑地回了后院。
“奇怪,我的任期还有半年,要等到年底进京述职才能调任,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我回京?”
殷构将心中的疑惑说给妻子钱云听,这调令太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回京的准备。
“会不会是家里那几个杂碎做的手脚,他们忍不住了?”
钱云也是一脸的担心,有些拿不定主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早要面对的,有我在,不怕!”
殷构抱了一下妻子,安慰地说道,夫妻两个不知道,他们是受了儿子的连累。
不提殷构两夫妻为回京做着准备,李家村九宝家的门口,又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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