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金大腿,不抱是傻子!
九宝紧抱魏公公大腿,将吕丰和郭公公的恶行,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她口齿伶俐,声音奶萌,小脸泫然欲泣,可把魏公公心疼坏了。
“呵!好奴才,你长本事了!
李家为君分忧,有功于朝廷,陛下刚刚嘉奖赏赐,你就敢上门欺负!
九宝不怕,看魏爷爷给你出气!
来呀,将这胆大妄为的奴才,给杂家拖出去。
找个僻静的地方杖毙,不要吓着九宝。”
魏公公温柔地安慰九宝,出口就要了郭公公的命。
他根本就不怕皇后,也没有把左相看在眼里。
他有底气,因为他的身后,是平德帝。
再说,他是大内总管,后宫所有的内侍,都归他管理。
杖毙一个郭公公,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地上的郭公公已经软得像一摊泥,连辩解声都没有发出。
因为他知道,没用!
这魏公公想要处置自己,不需要任何借口,何况自己还真是犯了错。
他现在心里只剩下后悔,要是知道李家跟魏公公的关系这么好,就算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为难李家。
看着平常高高在上的郭公公,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吕丰被吓着了。
这个魏公公,竟然只听了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直接将人杖毙。
不调查取证,也不听当事人解释。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那些手段,在白发苍苍的魏公公面前,都是小儿科。
这魏公公才是真正的不讲道理,为所欲为!
他偷偷地挪动脚步,就想着趁乱离开,怕魏公公接下来收拾的就是自己。
但魏公公哪里会放他走,冷哼一声,几个御林军,就已经把门口堵住。
魏公公还是笑眯眯的,走到吕丰跟前,还帮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
“吕会长,你怕了吗?
放心,杂家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处置郭公公,那是因为他是内侍,在杂家的职责范围之内。
至于你,杂家虽然恼你欺负李家。
但是,这里是济州府,隔着锅台上炕的事情,杂家是不会做的。”
魏公公的话,温柔得很,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一丝杀气。
但了解魏公公的人都知道,这看似温和谦卑的老太监,态度越温和,手段就越狠辣。
“公~公~公,公公,饶命!
谢~谢~谢公公高抬贵手!
吕丰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为难李家!”
吕丰当然不了解魏公公的性子,一开始被吓得浑身颤抖,都结巴了。
但听说不会对自己出手,立即长出一口气,保证自己不会再找李家的麻烦。
一边的吕毅,一直揪着的心,也瞬间落地。
心里想着,看来魏公公这人,虽然蛮横嚣张,但是还是有所顾忌的。
他不听解释,直接杖毙郭公公,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
但郭公公是内侍,是他职责之内,虽然方式粗暴,但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吕丰不是宫人,这里还是济州府,不是皇宫。
要是魏公公出手惩治吕丰,那就引人诟病了。
“谢魏公公不追究,下官保证,以后一定会对弟弟严加管教。
今天是李氏商行开业的大喜日子,我们就不在这里添堵了,告辞!”
吕毅上前,拉着吕丰就要离开,心里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
“吕大人留步,事情还没完,杂家同意你们离开了吗?”
魏公公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么的温和,但门口的御林军,已经拔出了刀剑,吕毅的身子一顿。
“魏公公,您不是说不追究了吗?”
吕毅回头,不解地看着笑眯眯的魏公公,心底一丝不好的感觉出现。
“白大人!”
魏公公没有回答吕毅的问题,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看向白守澄。
“魏公公,下官在。”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守澄,听见魏公公叫自己,赶紧走了过来。
“白大人,你是济州知府,掌一府之政令。
总领国家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等一切政务皆为其职责。
济州府是你的地盘,杂家要代表李家,状告济州商会会长吕丰。
状告他欺行霸市,扰乱市场秩序,强迫李家入会,收取巨额会费,强占货物。
另外状告清丘县令吕毅,官商勾结,以权谋私,利用职权,欺压李家。
这案子,你接不接?”
魏公公此言一出,李家人的脸上露出惊喜。
吕氏兄弟却心头大震,而商行里的商户,却眼睛一亮。
“这是下官职责,义不容辞!
不过下官提醒公公,状告他人,是要讲证据的。
本官判案,依据的是大周律例,人证物证俱全,才能定罪。”
白守澄无奈的说道,心里想着,魏公公,我可不是你。
说杀人就杀人,说定罪就定罪!
自己是朝廷命官,有吏部考核,言官监督,不能为所欲为,行差踏错。
要是没有这些束缚,他早就将吕氏兄弟捉拿入狱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向着周围的那些商户扫了一眼。
那里面有他曾经找过指证吕丰,却不敢出面的商户。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我们状告济州会长吕丰。
状告他欺行霸市,欺压商户,我们都是人证!
物证也有很多,请知府大人明察!”
就在这时,所有的商户全部跪地,都要告状并提供物证。
他们听见魏公公代替李家告状的时候,就知道机会来了。
当初之所以不敢答应白大人指认吕丰,就是不清楚白大人的为人,又怕吕丰的报复。
但刚才白大人在二楼的一声大吼,他们已经知道,白大人是可以相信的。
现在又有魏公公牵头,他们就更不怕了。
现在缺的就是证据,就可以让吕丰伏法,他们自然要站出来作证。
”来人,将此二人,带去济州大牢收监!
贴出告示,通知济州府所有商户。
凡是有受到吕丰欺压的,都可以带着证据,来府衙报案。
本官一定会为大家做主,严惩恶徒,为济州府除害!”
白守澄看着那些商户,露出欣慰的笑容,吩咐衙役将吕氏兄弟带走看押。
“白守澄,你不能抓我!
就算吕丰犯错,但本官无错,罪不及家人。
况且我是朝廷命官,你没有证据,不能将我收监,
你这是打击报复,以权谋私!”
吕毅见衙役走向他,立即大喊大叫,高声叫嚣。
听他这么说,白守澄有些犹豫。
他本不想现在就动吕毅,但是吕丰被抓,他怕吕毅给左相通风报信,所以才要将他一起收押。
但就像吕毅所讲,现有的证据,还真是不能证明吕毅有罪。
白守澄是个守法的人,一时间放与不放,让他左右为难。
这时候,魏公公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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