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宝从车马行中的马儿那里,知道了半个月前,它们将一批金银运送到了清丘县。
就把这件事情,在车马行外,一脸失落的告诉了萧寒。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参与不了了,因为老太太不可能让她去清丘县。
萧寒注意到了九宝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九宝为何情绪低落。
心中一动,告诉九宝,可以等到晚上大家都睡了,自己带九宝去。
九宝立即心情大好,回到家,吃过晚饭,就兴冲冲地拉着奶奶回房休息。
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太睡着,为了安全起见,不被发现,九宝再一次对老太太使用了迷药。
听见萧寒的暗号,九宝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出了房间。
萧寒早就让人准备了快马,还贴心地穿了一件长斗篷。
这样赶路的时候,就可以把九宝裹在里面,避免冷风吹到。
毕竟现在已经是深秋,夜里霜高露重,还是很冷的。
两人悄悄地离开,顺利地出城,向着清丘县疾驰而去。
“大五哥哥,我们是怎么出城的?
不是说晚上济州府的城门会关闭,禁止进出吗?”
马背上,九宝的小脑袋从斗篷里面钻出来,像一只小老鼠一样,大声地问道。
刚才她被萧寒裹在斗篷里,没有看到是怎么出城的,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花钱买通了守城门的兵士,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萧寒面不改色地说谎,其实他早就吩咐暗卫打点好了一切。
有逍遥王府的腰牌,不要说济州府,就是京城的大门,都随时为他打开。
从济州府到清丘县,坐车要用大半天,但是他这次骑的是千里马,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他怕九宝困,单手持缰,另一只手将九宝的小脑袋按回斗篷里。
出发前,他已经把九宝跟自己绑在了一起,就算睡着了,也不怕掉下去。
感觉到胸前软软的一团温热,萧寒不禁挺直了腰,这样留给九宝的空间能大一些,就能睡得舒服一点。
不过斗篷里面的九宝,可没有听话的睡觉,而是化身小作精。
她现在可是兴奋得很,睡意全无,扭动着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然后就开始伸出小爪子,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心中赞叹。
别看大五年纪不大,平常看上去还有些消瘦,但是摸了之后才知道,这孩子身上竟然有肌肉。
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想到这里,有着成年灵魂的九宝,脑子里面就开始幻想,大五脱了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李蓁蓁,你真不要脸!你变态!
大五还是一个孩子啊!你竟然想偷窥他的身体!真是个畜生!”
九宝反应过来的时候,暗骂自己变态,小脸羞得通红。
“啊!好快啊!我要飞起来了!”
为了消除心中的尴尬,九宝再次钻出了斗篷,张开双臂,嘴里高喊着。
千里马的速度很快,九宝挂在萧寒胸前,不用担心坠马,像一只小鸟一样展翅飞翔。
一开始还只是为了将心里不健康的念头冲散,但喊了几声以后,她就爱上了这种飞驰的感觉。
荒郊野外,骏马飞驰,回荡着九宝快乐的小奶音儿。
萧寒的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双腿一夹,胯下的千里马,速度又快了几分。
京城,早朝。
平德帝头疼地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臣子,心里想要骂娘。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每天早朝,都要来这么一出。
这是吃定了他脾气好,不会杀人吗?
他坐在龙椅上,又开始想念自己的弟弟萧仲勋了。
如果,如果弟弟还在。
只要站在这里,不用说话,这些逼迫他的臣子,有一个算一个。
都会像鹌鹑一样老实,绝不敢这么对他。
他看着那些臣子,想着萧仲勋,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再后悔也没有用,那个曾经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撑腰,震慑朝堂的英伟男子,已经不在了。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现在,他只能独自面对这些难缠的朝臣。
“众爱卿,朕现在春秋正盛,年富力强。
暂时没有立太子的想法,此事以后无需再提!”
平德帝的话说得很慢,弟弟曾经告诉过他。
说话的时候,放缓语速,会让人感受到压力,可以在气势上压制对方。
“陛下,立储之事关系大周将来,国之希望,与陛下的春秋无关。
储君的培养,非一朝一夕,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学习历练,不足以培养出合格的君主。
为了大周的基业,为了天下的百姓,还请陛下,早日决定储君人选。”
左相吕泽跪在百官之首,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依然我行我素的苦苦劝谏,丝毫没有将平德帝的话听进去。
“陛下,左相所言极是,储君之位虚悬,太子之位空缺,国之大忌啊!
望陛下早作决断,早日立储。
也能使朝堂稳定,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左相边上的右相秦昭也高声上奏,平日里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两人。
竟然为了立太子一事,难得地达成一致。
“恳请陛下,早日立储!”
无论是左相阵营,还是右相派系的官员,全部高呼,金殿之上,回声不断。
平德帝眉头一皱,做皇帝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臣子团结。
“七皇弟,立储之事,你怎么看?”
平德帝突然出声,将躲在金殿角落,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的寿王,吓了一跳,顿时睡意皆没。
要知道,他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不得已才来上朝。
他没有职位,也没有实权,就是一个透明人,在朝堂之上,一个月也不会说一句话。
向来就是上朝一条虫,下朝一条龙。
上朝对于他而言,除了跟着百官山呼万岁,就是躲在一边打盹。
他不知道今天平德帝发什么邪,立太子这等关乎国家社稷的重要事情,会让他发表意见。
“皇~皇兄,臣弟认为吧!”
寿王晃动着肥硕的身躯,晃悠到左相吕泽和右相秦昭的中间,手持朝笏,对着平德帝行了一个躬礼。
他是亲王,又是皇室宗亲,皇帝的兄弟,倒不用跪拜,闷声说道。
满朝文武立即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寿王的态度。
“臣弟认为,册立储君之事,各位大人忧国忧民,出发点没有错。”
寿王的话一出口,百官欣喜,心底一松,看来寿王是支持他们的。
“但是,陛下是一国之君,必定有自己的决断。
臣弟只会吃喝玩乐,这样重要的事情,还真的帮不上忙。
臣弟听陛下和各位大人的,无论怎样,臣弟都不会有反对意见。”
寿王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滋溜一下,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眼观鼻观心,不再抬头。
百官心中暗骂,这草包王爷,说的什么废话!
只有康王眼中精光一闪,心里想着,好一个端水大师,装疯卖傻,谁都不得罪!
“五皇弟,你认为呢?”
康王正走神,猛听得平德帝喊自己。
心里想着,我该怎么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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