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惊慌失措,叫喊着要投降的周泽相比。
周玄就像是一只老狐狸,八风不动,脸上带着诡笑。
“父皇,您有什么安排?”
看到父皇镇定如斯的模样,周泽的情绪稳定下来,好奇地问道。
“皇儿,你跟父皇说说,天下五国,我们东夷的优势在哪里?”
周玄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故作高深的问道。
他要考考儿子,毕竟以后这个皇位,是要传给周泽的。
自己五十多岁了,皇位继承人,要早早地培养。
“天下五国,大周前有萧仲勋,后有新晋战神李天寿这样的名将,战力最强。
漠北兵强马壮,骑兵凶悍,来去如风,在五国中无人能敌。
而西陵和南诏,一个善于用蛊,一个精于下毒,各有千秋。
我们东夷,我们东夷.......还真没有什么优势。
所以才要依附大周,要不然......要不然......”
周泽见父皇问自己,掰着手指头,列数其他四国的优势。
但是说到东夷,实在是找不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沮丧了。
想到东夷既没有猛将,也没有精兵。
更不像西陵和南诏,有令人忌惮的秘术。
东夷要不是这些年依附在大周的羽翼下,说不定早就被其他国家吞并灭国了。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大周,我们东夷早就灭国了?”
周玄将酒杯放下,说出了儿子不敢说的话。
“儿臣不敢!”
周泽大惊失色,急忙跪下。
君臣父子,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自从父亲登基称帝,他就感觉不一样了,天家无情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虽然他现在是太子,但只要没有传位给他,就有被替代的危险。
父皇虽然明面上只有他一个独子,但是周泽知道,父皇只是碍于东夷一夫一妻的祖训。
他外面的异母兄弟,跟他年龄这差不多的,最少有十几个。
要是他表现不好,谁知道父皇会不会换一个人做太子?
“皇儿莫慌,你以前是世子身份,不明白这些也正常。
其实东夷,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弱,我们有其他四国比不过的优势。
那就是,我们有钱!
无论小门小户,居家过日子。
还是一个国家,钱都是必不可少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世界上,无论国事家事,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有钱就有人给你卖命,任你驱使!
实话告诉你,在出发前,朕用十万两黄金,跟听风楼做了一个交易,今天就能有好消息传来。
咱们东夷人口数量不如其他四国,青壮年更少,朕不忍心让他们冲锋陷阵啊!”
周玄一脸仁慈的说道,看上去就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仁君圣主。
不过了解他的周泽知道,他就是怕死,根本就不敢在战场上正面跟镇南军交锋。
不过他听到听风楼三个字,也是心中一震,转而放下心来。
听风楼是天下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有人说是在大周,有人说是在其他四国,众说纷纭,比治病救人的神医谷更加的神秘。
听风楼的人,武功高强,杀人如麻!
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他们什么生意都接。
不过价格奇高,又神秘得很,踪迹难寻。
没想到,父皇竟然有门路,能够与听风楼搭上关系!
“父皇,您是要听风楼刺杀镇南军统帅,辅国侯李天寿吗?”
周泽心中安稳了,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李天寿虽然是新晋战神。
但他一个人的命,可不值十万万两黄金!
朕买的,可是十五万镇南军的命。
上至统帅,下至火头军,一个不留!
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儿!”
周玄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闭上眼睛,一脸的享受。
也不知道让他如此惬意的,是美食,还是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
“父皇,都说那听风楼只接熟客的生意,您以前就跟他们做过交易?”
周泽又给周玄到了一杯酒,试探的询问。
“哈哈哈!听风楼属于武林,从不跟朝堂接触,朕怎么会跟他们有接触?”
周玄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端起儿子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恍惚地说道。
“那父皇这次,是怎么联系上听风楼的?”
周泽继续试探。
“还不是......放肆,你是在探朕的话吗?
该你知道的,朕自会让你知道。
不该知道的,不要多问,对你没好处。”
周玄就要说出自己是怎么联系到听风楼的,话到嘴边,蓦然清醒。
像是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大变,对着儿子疾言厉色地吼道。
“父皇恕罪,儿臣僭越了!”
周泽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地求饶。
“好了,起来吧!
皇儿,你要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
关于听风楼的事情,只有我们父子知道,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也不要再提起。
你出去整顿大军,今天晚上,听风楼会派三百杀手,解决镇南军。
让大家随时准备出发!我累了,你出去吧!”
周玄没了兴致,挥挥手,让周泽离开。
周泽答应一声,起身离开,出了营帐。
而说累了的周玄,却没有休息,一直在自斟自饮到天黑。
他在等听风楼的消息,只要信号出现,他就会率领十万东夷军出发。
等占领镇南军的营地,对外就说是。
是他率领东夷军,跟镇南军交锋几次,殊死搏杀才取得胜利,全歼镇南军。
谁料,这一等,就是一夜。
跟听风楼约定的信号一直没有出现,周玄心中有些发慌,信步出了营帐。
此时已经是拂晓,东方露出鱼肚白,红日也露出了半个。
一夜未睡,加上宿醉,让周玄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他揉了揉双眼,看向远方,心里满是担忧。
都说听风楼从不失手,但是目标是十五万的镇南军,他的心中还是忐忑的。
况且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周玄的心里浮起一丝不安。
“来人!”
周玄大喝一声,想要派斥候出去打探一下。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影出现。
他突然感觉到不对,这里是军营,四周竟然看不见一个士兵的影子。
就连他帐外的卫兵,都不见了!
“来人!来人!
泽儿,卫兵!
韩池,你们都死哪里去了?”
空旷的军营里,回荡着周玄惊恐的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