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我看那些家属大都不像家属,我猜他们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来闹事的。”
小金龟及时出现在杨任肩膀上,附在他耳朵边小声说。
“闹事的?”杨任斜视了小金龟一眼,诧异地说。
小金龟神秘地一笑,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偷偷溜到病床底下去查看了一遍,那些病人大都只剩下一口气,而且有一个病人刚刚闭了气。你一旦让他们进了医馆的门,那么你就脱不了干系。”
“啊,还有这样的事,这下该怎么办?”杨任欲哭无泪。这他麻的谁啊,竟然设局陷害我!
“依我看,你还是把门关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小金龟摇头晃脑说。
“把门关起来,这像话吗,咱医馆可是开门做生意的。”杨任烦躁地说。
“杨神医,难道你真的见死不救吗?我告诉你,你再迟疑下去,就把我们最佳的救治时间耽误了,假如我们的病人出现什么状况,我们要联合起来告你的!”那个状貌狰狞的汉子瞪着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面色狰狞地说。
“杨神医,你们既然开着医馆,怎么能不给我们治病呢?”
“你如果你治病,那还开医馆干什么,不如把医馆的牌子摘下来,干脆关门得了!”
杨任知道,那些人是跟自己对上了,无论自己放不放他们进入医馆,他们都是要把病人的死因推到自己头上的。他叹了一口气,暗中睁开手眼,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一一扫视那些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第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者,面黄枯瘦,嘴唇黑,气息奄奄。
第二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更老的人,头眉毛都白了,整个人瘦成一幅骨头架子。
第三张病床上则躺着一个年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整张脸都张了红点,宛如红色的麻子。
“肺癌--可治;白血病--可知;畏滋病--可治;子宫癌--可治;雷击,刚闭气--可治......”
随着杨任的透视,一串串文字浮现在杨任的脑海里。
“所有的病都可治,但是要收钱:五十万大洋一个。”太岁小人又丢了一句话在杨任脑海里。
杨任心里有数。他抬脚跨出医馆的门槛,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病人家属,气定神闲地问道:“你们真的要我治病?”
“当然,我们就是冲你来的。”那些病人家属一致说。
“要我治也可以,但是我治病有一个条件,每个人收五十万的挂号费!”杨任伸出五根手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家。
“要收五十万,你太黑了吧!”“你为什么不去抢银行!”人群中传来不满的甚至愤怒的声音。
“但要是能救命,五十万也不算多啊。”“这些人不是普通的病人,而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死人,五十万要是能救回来,真心不多!”但是也有认同的声音。
“五十万算多吗?难道你们亲人的命在你们心里连五十万都不值吗?”杨任用凛烈的眼神一一扫视那些“病人家属”,沉声说道:“你们对亲人的命一点都不关心,脸上一点悲伤之情都没有,我看你们根本不是什么病人的家属!”
“杨神医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是病人的家属呢?”
“不是病人的家属我们跑这里来干什么?”
杨任抬手一挥,好像试图赶走一群讨厌的苍蝇似的:“愿意出五十万的,我马上出手治病。如果不愿意出钱给你们的亲人治病的,就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杨神医,五十万的确太多,我们实在拿不出来。”
“杨神医能不能挥一下医生救死扶伤的风格,给我们免费治一下。”
“你救活了县长千金的命,不是一分钱也没有拿吗?”
有几个“病人家属”理曲词穷地说。
小金龟昂起脖子,干脆利落地说:“拿不出钱来就找人要!是谁让你们过来的,你们就找谁要!......不想治病就拉走,如果死在这里,那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这里大部分已经见过小金龟,也听过它说话,早已见怪不怪。一部分人则好奇地盯着小金龟观赏。
“小乌龟说的对,治病就要给钱,哪有不给钱就治病的?”
“医院里出一趟急救车,还没有开始治病就要收钱呢。”
“到了医院,哪怕病人快死了,不挂号不付钱是不可能看上病的。”
围观群众纷纷议论。
“这......”那个相貌狰狞的“家属代表”显然是这伙人的头目,他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状况,伸手向围观人群招了招手,一边向一辆停在中间的急救汽车后面走去,立即有几个人从人群的各个角落挤出来,悄悄跟在他身后,隐身到那辆急救车后。
“你们都听到了,这个杨神医要收五十万看病费。这可是给你们的亲人治病......你们愿意出钱吗?”相貌狰狞的汉子低声开口。
“出钱就免了吧。我爷爷恐怕都已经闭气了。”
“是啊,我爸爸也熬不过今天上午的,出多少钱都是白出。”
“要出钱的话,还是给我们送回医院去吧。”
“对呀,我们好早一点料理后事!”
几个病人的家属不假思索,一致表示反对。
“你们可是每家收了医疗局十万块大洋,说好了要配合我们的行动的,怎么,你们现在反悔了吗?”相貌狰狞的汉子寒声说。
“你们的行动我们已经配合了!你还要我们怎么做?”
“十万块大洋,就把我们亲人最后求生的希望给买断了!你难道还想拿回去吗?”
“我们才拿了十万,现在要我们拿出五十万,这我们不是反而要亏四十万?!”
“我说,你们跟那个所谓的杨神医是不是合起伙来坑我们的钱!”
“既然你们医疗局都已经出了十万大洋,不如这五十万由你们医疗出吧。”
“拿你们真是没辙!”相貌狰狞汉子黔驴计穷了,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走到另一辆急救车后面,拨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说:“吕主任,杨任那厮当着数百人的面说,要每人收五十万才肯治病,不给钱的话,他死活不肯动手医治,还说病人死了跟他没有半毛关系。而那些病人家属,一个也不愿出钱,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