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砭石医馆隔了四五条街的龙原农贸市场门口,一个清纯靓丽的少女推着一辆黑色的轮椅从农贸市场门口出来,轮椅上端坐着一位相貌清癯,精神矍铄的老者,两人脸上都挂着怡悦的笑意,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中,轮椅两边的扶手上挂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袋子里装着鸡鸭鱼肉虾蟹蚌螺以及萝卜大蒜洋葱等各种丰富的美味,很显然,这次购物的经历非常愉快。
轮椅上坐着的老者是杨任的大爸—神医薛川,轮椅后面的少女自然是薛采凝。经过杨任的几次医治,薛川的左腿基本上好了,虽然不能像人的腿那样具有千钧之力,但是要支撑他的身体行走,还是轻而易举,但是,为了韬光养晦起见,薛川还是坐着轮椅。
今天,他们父女俩起了一个大早,特意来到龙原最大的农贸市场,采购各种新鲜的美食,准备回去大大地犒劳杨任一番。
农贸市场门口的马路上,脚步匆匆地行走着一群又一群各色人员,脸上带着好奇和兴奋的神色,他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有些人嘴里还大声囔囔着:“快去看啊,十几个垂死的病人被各大医院用急救车送到砭石医馆,要杨神医当场医治。”“杨神医可是我县史上最年轻的神医,他昨天把县长千金的黑死病都救好了,医术高得不得了!但是,这十三个病人都离死不远了,而且生着各种奇怪的病证,不知道杨神医能不能再神威,把这些垂死的病人治好。”
“爹,你听到没,有十三个病人找上门来,咱们医馆的生意又要重新好起来了。”采凝眼睛凝望着在街上匆匆赶路的人群,脸上漾起一层春风十里的笑意。
“唉……这是祸是福还不得而知,咱们赶紧回去瞧瞧。”薛川心里莫名的一紧,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在砭石医馆开张的十来年中,一些病人负担不起大医院的高昂的费用,自地离开大医院找到砭石医馆,自愿让薛神医医治,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但是很少。十三个重症病人被各大医院用急救车送到砭石医馆,这样的例子可谓绝无仅有,史无前例。
采凝也想早点回去看看情况,双手推着轮椅从轮椅专用道下了台阶,进入农贸市场门口的人行道,迎着清晨的和煦的阳光,平稳而急地向砭石医馆方向行去。
忽然,七八条人影出现在他们前面的路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公子哥儿,穿着绿色的上衣,佩一条牛仔裤,手摇折扇,显得风流倜傥,相貌不凡,只是他的眸子有些灰暗,使得他整个人显出一中阴陟的气质。这人自然就是龙员县第一公子,县长吕正的儿子,吕斯寒。
吕斯寒的身后,跟着一头身高过一头棕熊的怪猴,这怪猴与普通猴子迥异,两边的脑袋上各生着三只耳朵,这三只耳朵共用一个耳垂,只是在中间分开了三片耳廓,使得看起来像是三只耳朵。这怪猴就是六耳碧眼猕猴。
在六耳碧眼猕猴身后跟着县衙总教头伍胥子--他受伤的手臂已经好了,没再挂绑带,再后面是吕斯寒的两名贴身跟班以及几名伍胥子的弟子。
看清挡在路上的人是谁之后,采凝秀丽的眉毛轻蹙,脸上露出厌恶之色,眼睫毛一闪,眼睛低垂着,没用正眼去看他们,推着轮椅转了一个弯,想从他们旁边绕过去。
“凝儿,这么早就来买菜了,还买了这么丰富的美味,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吕斯寒轻轻摇着折扇,嬉皮笑脸地开口。
“滚~”采凝脸上露出厌恶之色,轻叱一声,一点没有拖泥带水,她觉得跟吕斯寒这样的厚颜无耻的纨绔子弟根本用不着客气。
“凝儿,这整个龙原县都是我吕家的,你让我滚到哪里去?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叫我滚床单吧,这倒是一件很值得憧憬的风流韵事。”吕斯寒色迷迷地盯着采凝高耸的胸口,肆无忌惮地说。
采凝脸色刷地一下通红了,贝齿咬着嘴唇,绝美的眸子中充满了怒气,很想一巴掌把吕斯寒那只赖皮狗拍扁。
“这龙原是吕家的?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些胆大包天,大逆不道!如果这话传到龙家的耳中,恐怕你爹的县长的位置就坐到头了!”薛川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吕斯寒,语气平静,但是话语中包含的正义和威严不容置疑。
吕斯寒被薛川看得背脊寒,赶紧冲薛川讪讪一笑,色厉内荏地补充道,“龙原是属于龙家的,这个谁人不知?不过,现在我吕家代表龙家镇守这里,龙原也就相当于是我吕家的。薛伯父,你我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何必为些须小事较真?”
“吕公子,老夫没有时间跟你唠叨这些事!请你让开路。我还要回医馆去,有很多病人等着我治病呢。”薛川抬手向吕斯寒摆了一摆,没好气地说。
“薛伯父,治病的事就不劳你老人家费心了,那些病人是专门慕名去找我姐夫--杨神医治病的。”吕斯寒手摇折扇,绕着薛川前面踱了半圈,斜睨了采凝一眼,阴阳怪气地说,“薛伯父,如果你答应把采凝许配给我,那么咱们就亲上加亲了!”
“吕公子,婚姻之事不能勉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薛川脸上露出怒容,但是声音依然平静无波。
“薛伯父,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吕斯寒冷笑一声,直接把底牌打出,不加掩饰地威胁道。“我明确告诉你,你儿子杨任把病人治死了,很快就会被关进大牢,把牢底坐穿!现在只有采凝才能救杨任!”
听了吕斯寒的威胁的话语,薛川顿时明白了,所谓的十三个垂死病人慕名找杨神医治病,完全是吕正一手导演的陷阱,目的是为了陷害杨任!
薛川抬手一拍轮椅扶手,浑身散一股凛然气息,怒声喝道:“你们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