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热闹越来越大了!”围观群众的兴致很高昂,只要有热闹看,他们都是乐此不疲的,至于谁对谁错,这个问题并不在他们考虑的范畴,最多偶尔一通议论。
“杨神医,请!”江水寒伸手指着刚插进来的一张病床,向杨任热情洋溢地说。
“这是刚送来的病人,不在我救治的范围之内。”杨任摊摊手,语气冰冷地说。
江水寒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道:“杨神医,你医术高明,什么病人都难不倒你!还在乎什么先来后到的次序?这些病人都提前把治病款打到你帐上,而且都比前面的病人加了十万,这十万足够他们插个队吧?”
骆远奔不知就里,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江水寒,江水寒向他咧嘴一笑,点头示意,那意思是,你很快就可以抓捕杨任了。
“叮~叮~叮~”
杨任拿出手机,连续响三声,他点进去看了一下,收到三条六十万到账的通知消息。他摇头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很不情愿地迈步走到一张新送来的一张病床边。
杨任伸手给这个病人把脉,病人的肢体冰冷,完全没有脉搏,心跳停止,呼吸完全停滞!
无须劳动手眼或者太岁小人,哪怕普通人都知道,这个不是病人,而是一具尸体!
这吕正太狠毒了,居然把尸体送到我这里来,看来不把我害死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杨任倒吸一口冷气!
怀着侥幸的心理,杨任用左手按在这具尸体的额头上,期望太岁小人具有活死人的能力。
一道细微的蓝光从他的左手手心冒出,从尸体的眉心之中钻了进去。
下一秒,太岁小人给出了一条冷冰冰的断语:“已死三天,丹田干涸,血液凝固,无救。”
杨任头皮麻,抬起左手,暗中透视另外两张新送来的病床,上面躺着的也是两具冰冷的快要腐烂的尸体!
三具死去多日的尸体!哪怕是药王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救!
杨任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汗,无法再淡定了。
麻的,这吕正的居心实在太险恶了!看来一场大冲突是无法避免的,对付这伙持枪的警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威胁最大的应该是那两伙虎视眈眈的级刺客,另外也不知道大爸和采凝现在怎么样,霸哥去了好久,怎么还没有消息?
杨任抬头四顾,在人群之中扫视,现两伙刺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两伙级刺客去哪里了?莫非是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对我动手,转而去对付大爸和采凝了?
杨任背上虚汗纵生。
“杨神医,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快开始给病人治病啊,耽误了病情你可耽待不起!”江水寒在旁边催促道,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是三具彻头彻尾的尸体!叫我怎么治?!”杨任抬手一扫三张病床,提高了嗓音,面向围观群众,语气激愤地说。
“后面送来的是三具尸体?怪不得有股尸臭味。”
“尸体不是要送火葬场的吗,怎么会送到这里来?”
“或许那些家属舍不得把亲人火化,送到杨神医这里来碰碰运气!”
围观群众用手捂住鼻子,有些吃惊,但是并不是很激烈的那种吃惊。他们亲眼目睹雷击死人被杨任救活过来,心里想着,杨神医或许有办法把死人救活。
“杨神医,你就不要推脱了!”江水寒狞笑一声,“你的医术那么高明,全龙原人无不叹服!只要你肯动手治,还有什么病情能够难倒你呢!”
江水寒的言外之意是,杨神医的医术太高明了,只要他肯定动手治,病人就不会死,假如病人死了,那不是因为病人会死,而是因为他不肯动手治!那样一来,死人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他肩上。
乃乃的,人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还要我治,我怎么治,你当我真的是神医啊?杨任头大如斗,正在考虑怎么揭穿他们的鬼把戏,突然,小金龟从围观群众的脚底下急匆匆地钻了出来,嗖地一声蹿到杨任的肩膀上,声音急促地说,“任哥,不好了~……老爷子和凝儿在农贸市场门口被吕斯寒那厮带着那猴子和伍胥子给堵住了!”
“什么?”杨任大惊失色,果真,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这吕正兵分两路,从两头同时对付自己!“大爸和凝儿怎么样了?”
“我把猴子引开了,但是后来的情况不明!”小金龟摇了摇头,带着遗憾的神情说。
“带我去救大爸和凝儿!”杨任急声说,迈着大步向人群外面冲去,顾不得去跟这些死人纠缠。
“慢着!”江水寒大喝一声,同时向后面跟过来的几个死人家属使眼色,然后跨前两步,张开双手挡住杨任的去路,怪声怪气地说,“杨神医,你收了病人的救命钱,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一走了之吗?”
“呜呜,我爷爷咽气了,杨神医,你见死不救,害死我爷爷…..”
“我奶奶死了,杨神医,都是因为你的冷漠,害死了我奶奶......”
“我爸爸走了,呜呜,杨神医,是你害死的…..”
那几个死人家属心领神会,装腔作势地哭诉,他们收了一大笔钱,就是要当众表演这出陷害杨任的戏。
“你爷爷是任哥害死的吗?胡说八道!你爷爷明明早就死了.....大家看看,他胳膊还戴着什么!”小金龟在杨任肩头上气愤地说,它眼尖,一眼瞧见那位死人家属的胳膊上戴着黑色布条。
“刷~”围观群众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投射在那位死人家属的胳膊上,带着讽刺的热度,如果这些目光的温度经过聚焦可以加起来,必定可以形成一千多度的高温,把这位死人的家属烤焦融化。
那个死人家属感觉到众人目光的灼热,低头一看,在他自己胳膊上,赫然还带着黑色的孝布条,那黑布条犹自无风飘动,他来得过于匆忙,同时因为用一具死尸换到十万大洋,大喜过望,都忘记了把胳膊上的孝布条摘掉。他顿时傻眼了,脸色红徹耳根,嘴里却狡辩:“这个黑布条…..不是戴孝,这是我们那里的风俗,这是祈.....祈愿条,祈愿病重的亲人康复。”
杨任当时因为心急,也没有注意到那位死人家属胳膊上的孝布条,他抬手奖了小金龟一个大拇指,奖励他的细心。
“大家都看到了,刚刚送过来的是三具死尸,都已经死了三天以上了,我想一定是从火葬场调来的!”既然对方图穷匕见,杨任也没有必要一味地忍让退缩,大声向围观群众揭穿吕家的阴谋,语气激昂,义愤填膺,“吕正从火葬场把一批死尸调来,意欲何为?他的目的是想要陷害我,把我抓起来!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提亲!”
“啊,原来是这样啊!”
“这些病人和死尸都是调来陷害杨神医的!”
“我说呢,这些垂死的病人怎么可能同时来这里,好像约好了似的!”
围观群众听了,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对杨任同情的表情,但是对于县长吕正的卑劣行为则没有人敢于评论。
江水寒凶相毕露,面目狰狞,狞笑道:
“杨神医,你就不要狡辩了,病人死在你的面前,你就有医死人的嫌疑,也有医死人的责任!既然你有医死人的嫌疑和责任,那么,按照华沙的王法,我就可以要求你到县衙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