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江大学,苏锦伊是出了名的冰美人,不苟言笑,对誰都抱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态度,另外,在苏锦伊的身边永远都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影子宁久微,对于任何试图跟苏锦伊搭讪的男生都横眉冷对,使得心理不强大者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跟苏锦伊搭讪,最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苏锦伊的追求者众多,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那些追求者来自班里班外,校里校外,甚至市里市外,不乏家世显赫的公子,风流倜傥的帅哥,才华横溢的才俊。
“以我这样显赫的身家背景,放眼曲江大学,有几个人能跟我比,校花是属于我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本人相貌英俊,风流倜傥,跟校花最相匹配,我一定要把苏校花追到手!”
“俗话说的好,美女配才子!本人虽然家世不显赫,相貌也不英俊,但是迄今已经表了三部长篇小说,粉丝众多,堪称才华横溢,一代天娇,苏校花非我莫属!”
那些追求者都信誓旦旦,一定要把校花追到手。为了追求苏锦伊,他们可谓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同时互相排挤,互相打击。
但是最后,绝大部分追求者都铩羽而归,有些人甚至变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追苏锦伊几乎成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以杨任当时那种身材那种长相,如果主动接近苏锦伊,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就算他自己没觉得什么,但是一定会被旁人的目光杀死,被他人的口水淹死,所以对于苏锦伊,杨任始终抱着一种不即不离的态度:你若是不搭理我,我也没有必要搭理你!
在很长一段时间,杨任见到苏锦伊时只是点点头,后来甚至连头都不点了,只是顾左右而望它,装着没有看见,两人只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直到大二下学期,在一次体育课上,在长跑中,苏锦伊突然晕倒,那时苏锦伊和宁久微都不是人,宁久微虽然有武功,但是不懂医术,只是给苏锦伊掐人中,按太阳穴,老师和其他同学都更没有办法,都站在旁边一筹莫展。
这时,杨任不假思索挺身而出,轻轻推开宁久微,大大方方地在苏锦伊的身边席地而坐,拿出一块黑色砭石,神情专注地在后者的璮中穴部位敲击了起来。
宁久微的脸上顿时腾起一股杀气,很想一巴掌把杨任推开到十里之外,但是当她看到杨任手上的黑色砭石以及后者专注的神情和熟练的手法,她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把杨任赶走。
因为到这时,杨任曾经用黑色砭石给很多人敲过,也治好过一些小毛小病,在曲江大学,砭石肥杨的名气已经不小。
也就敲了不到五分钟,苏锦伊就苏醒了过来。
“杨任,谢谢你救了我!”苏锦伊俏眼迷离地仰视着杨任,柔声说。
“不用谢,我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杨任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腼腆地笑着说。
一片嫉妒不平的议论声在杨任身后响起:“这肥杨莫不是走了桃花运,英雄救美的好事居然轮到他身上!”“肥杨那么肥那么丑,能算英雄吗,就算他侥幸救了美人,也是没有进一步展的机会的!”“看来技不压身啊,我也要去学点什么医术,比如按摩什么的,下次校花晕倒时,我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从那以后,苏锦伊对于杨任的态度变得温和友善甚至亲切起来,校花苏锦伊成了全校唯一一个愿意跟杨任接近的女生。
全校男生嫉妒的目光若是汇集起来,能够把杨任烧成灰烬,他们讽刺的口水若是聚拢起来,可以把杨任淹成死猪!
杨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与苏锦伊交往,对于苏锦伊请他吃饭喝茶,甚至花前月下的约会,每次他都欣然赴约,对于别人讥刺他癞蛤蟆吃天鹅肉,他置若罔闻,他既没有因为独占花魁而表现出沾沾自喜的骄傲,也没有因为别人的讽刺和中伤就停止与苏锦伊交往的脚步。
不过在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内,杨任与苏锦伊的交往还是被迫停滞了,因为某种原因.......
直到最后一个学期,他们的交往又重新热烈起来。可是仅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分别了。
在一个月黑星稀的夜晚,苏锦伊把杨任约到操场,两人一言不,在夜色里默默地行走着,只有地上传来的沙沙的脚步声,宣布这里有人散步。
绕着操场走了好几圈,苏锦伊在双杠旁边停下脚步,蛾眉轻蹙,朱唇微启,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欲言又止,两只手不经意地抚弄着双杠。
杨任在苏锦伊的对面,双手撑着双杠,试图撑起身体,不过因为他的体重还重,没有如愿,不过他并没有懊恼,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撑双杠。他心里预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生。但是他没有说话,苏锦伊不说,他也不问。
良久,苏锦伊终于语气平静地开口了:“杨任,认识你真是很愉快,跟你交往也很亲切,但是我很快就要回圣都,我们的交往恐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话虽然平静,但是对于杨任来说,不啻于一座冰山压迫下了,使得他浑身冷。
“并不是因为你哪里不好,或者因为我心狠,而是因为,我们处在两个世界,以后注定是没有交集的。”苏锦伊态度决绝地说,眼睛没有看着杨任,而是看着双杠下面的地上。
宛如从火焰山一下子跳进了北冰洋,杨任感到心跳都被冻结。他压抑着心里的悲伤,声音沙哑地问道:“既然我们处在两个世界,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这么说,而且还虚情假意地跟我交往?到现在,你却说跟我处在两个世界,永远不可能交集,你这不是存心耍我吗?”
“对不起,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提前预料的。跟你认识乃至交往,并不是出于耍你或者虚情假意,而是因为这是我跳不过的一个情劫!”苏锦伊叹气说,杨任从她那双宛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一样的眸子里看到盈盈的泪光。
原来在苏锦伊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帮她渡过情劫的一个劫子而已。杨任明白了,心里的悲伤突然停滞了,如同一汪止水。
“行啊,但愿你在你那个世界过得安好!”杨任气呼呼地说,转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在他身后,晶莹的珠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从苏锦伊那绝美的脸庞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