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便讲起这铺子的前事:“其实,这铺子以前是这条街最火的铺子,是城东樊家的产业。
五年前,这樊家大爷莫名其妙失踪,樊大太太也被发现与人私通,樊家族人一气之下,将樊大太太装入猪笼沉了塘。
留下两儿一女病的病死的死,至今就留下了一个女儿。”
虞水莲听着觉得耳熟,这一家子的遭遇,跟他们家咋那么像呢。
“樊家大房过世后,樊家二房便接手了大房买卖,做起了布料生意。
可没过多久,樊二爷就在取货时,从梯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樊老太太在家里给孙儿洗澡,也不知是整的,整个人突然晕死过去,放在盆里的孙儿也活活溺死。
其他人也是各种意外。
樊家人心里惶恐,就搬走把铺子租了出去!”
铺子租出去,也同样不安生。
做吃食的,客人莫名其妙就往水井了跳,没出人命,但也把人吓够呛。
做瓷器的,晚上总能听见有人敲各种瓮,发出闷响声音,好好的瓷碗,没来由啪的一声就碎了。
最后这个开医馆的,掌柜懂点玄门之术,自以为不会有事。
可不曾想,晾好的药材总是无缘无故翻地上,进来的病患,有时候站在桃树下嘿嘿傻笑,说那儿有人在荡秋千。
后来便无人敢来租住,就就这样也没消停,左右两家铺子,夜里时常能听到这边院里说话吵闹声。
旁边开酒肆的老板受不了,以为有宵小之辈偷溜进来,爬上墙头想呵斥两句,结果爬上去一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啥也没有。
酒肆老板吓得回头就病了,病好之后,店里生意跟着也冷清了。
另一边卖汤面的老板同样如此,两家没熬多久便关了门,自此,这铺子凶宅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没必要的时候,上街的人宁愿绕道,都不打这边路过,可见有多可怕。
虞水莲听得心惊胆战:“就不曾找人来看过吗?”
余老板一脸无奈;“看了,和尚道士都来看了,没用!”
要不然,咋会拖到现在没人接受,还连累了左右隔壁两家铺子。
柒宝抱着她爹脖子咬耳朵:“爹,咱干脆连左右两边铺子一起买了呗!”
赵莲舟心里盘算着,家里如今是不缺钱了,以后几个男娃长大了,都得给他们准备一份家业。
闺女这里更是不能少,两边都买下来也挺好。
不过,价钱就不是这样说的了。
“余老板,我们谈谈!”
余老板见他还真的要买,有些意外:“成,咱去前头茶馆,边喝茶边聊事!”
赵莲舟将柒宝放下;“茶馆就不去了,咱就在这儿谈!”
这儿多好,气氛紧张,余老板多待片刻都是煎熬。
余老板面色难看,咬牙陪着赵莲舟四处转悠。
柒宝拉着梁璟冽到那颗桃树下,指着树上:“你看,那儿好大一个鸟窝!”
梁璟冽搓搓胳膊:“柒宝,这里....是不是不大干净?”
柒宝笑得露出小糯米牙,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你又看见红衣姐姐了?”
梁璟冽后退半步:“没有,就是觉得怪怪的!”
他对环境有种奇怪的敏锐感觉,总觉得这院子某个地方,像是有双眼睛盯着他。
“你不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吗?”
“没有啊!”柒宝抬头对上树上一红一黑两个.....呃。
黑衣男人脸坑坑洼洼,像是被人东西啃噬过,一只眼球掉在鼻尖上晃悠,嘴巴也少了半个,露出森森牙齿。
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珠子盯着柒宝:“死丫头!你瞅啥瞅,再瞅把你眼珠子抠掉!”
雪娘伸手拽着他的头发,将他剩下的一只眼珠子挖了出来。
“我叫你吓唬人,老娘先把你眼珠子给抠下来,要是吓到我家小主子,我让你最做鬼都不安生!”
黑衣男人吃痛,伸手就去抢自己眼珠子:“你还给我!”
雪娘从树上飘下来,身影一晃飘进了正房,黑衣男人也紧跟着飘了过去。
“这价格实在是太......”余老板正跟赵莲舟谈价格,就觉得像是有股冷风,突然从身边嗖的窜了过去。
他打住话头,片刻后,才牙齿打颤问赵莲舟:“你....你方才有没有觉得,像是有风进来?”
“没有啊!”赵莲舟和虞水莲身上,都带着柒宝给的辟邪符,自然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音刚落,就见靠窗悬挂的蛛丝网,就那么一晃一晃的飘了起来,像是有风吹过。
余老板指着蛛丝网;“就这....你还说没有?”
赵莲舟抱着胳膊;“余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也就是我八字硬,才受得住着煞气,换个人还真不成!
方才我也说了,隔壁两家铺子,我也一道买下来。
这都五年了,要是这铺子能有法子做生意,他们也不至于关门是不是?
可今年是灾年,你也是晓得的,我这两天进城买铺子,就是为了捡漏,你看这事能成,咱就说下一步的话!”
余老板心一抽一抽的,三家铺子要是能谈成,他到手的佣金也不少。
可赵莲舟给的这价,也未免太低了,低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跟人开口。
“我大概会在城里呆三日,余老板你若是跟人谈妥,便到左家来寻我就是!”
余老板一听赵莲舟住在左家,心里想法又不一样了。
毕竟左老先生德高望重,家里几个儿子也争气,县里有头有脸的,谁不卖他个面子。
他心中有了计较:“那成,我这就去找那三家房主说话!”
一家人从那铺子里出来,虞水莲才小声问柒宝:“那里头是不是有啥不好的东西?”
柒宝点头:“有个枉死之人,不过娘亲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让他离开!”
雪娘在一旁补充:“他不走,老娘一天打他三回,看他走不走!”
那黑衣鬼被她拖在身后大哭:“你们....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我枉死五年,满腹怨气说都没地儿说,在自己家发发脾气怎么了!”
柒宝回到左家,支开梁璟冽,将黑衣鬼提溜过来:“那铺子是你的,那你是.....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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