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五郎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不是咱被发现了,是梁俊武和宣平侯府那位小姐叫人发现,这会儿侧妃正在那边封锁消息呢!”
虞三郎着急道:“走大门,咱能出去吗?”
他们这一行人,梁璟冽是邀请过来的,可其他人,这会儿打扮实在异类,虞五郎还挺着个大肚子,一看就是搜罗了不少东西。
就这么大摇大摆出去,不被人发现才怪。
梁璟冽沉声道;“走西角门,那里防卫弱,这会儿后院出事,估计注意力都过去,倒是方便咱离开。”
宋苗儿将余下几只烤鸭烧鸡装篮子里,顺手扯了屉布盖上。
“走吧!”
虞家兄妹几个彻底无语,这都啥时候了,她还惦记着吃。
吃那么多,咋也没见着长胖呢!
几人匆匆出门往西角门过去,这会儿满园子都是人,夜色浓黑,灯笼那点亮光,把整个园子照的影影绰绰,不仔细看,压根无法分辨谁是谁。
“我就说侯府三小姐不是个安于本分的,那头跟燕王府的大公子还没断干净,这头又跟宁王世子滚在一处,这女人可真是......”
“嘁,要我说,这宁王世子能是个啥好人?那些女子明知道他是个啥人,还敢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图的是什么,心里没个数?
说是阴差阳错,搞不好人家是求仁得仁,真真假假只怕只有那位三小姐才知道哦!”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头将军府那位二小姐,跟小侯爷也在一处呢!”后头一个浪荡子追了过来,声音里满是八卦的兴奋。
先前几个八卦的浪荡子齐齐讶然;“啥?将军府的二小姐,跟韩云亭那个色中饿鬼搞在一处了?”
不但是这几人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就是路过的柒宝等人,也忍不住慢了几步,想听一听这惊悚大八卦。
虞五郎更是竖起了耳朵,若是他没记错,这个将军府的二小姐,就是他亲爹那个妾室生的,也正是因为她当年闹肚子疼,自己才会丢的吧!
“害!我刚从那边院子里出来,亲眼看见薛敏衣衫不整跟韩云亭搂在一起,这还能有假?
听说,宁王府那位侧妃娘娘都快疯了!”
另一个嘻嘻笑道:“能不疯吗?世子不是她亲生的,本来就很厌恶梁俊武,这会儿接二连三出这种事,她怕是跟宁王也不好交代吧!”
柒宝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被梁璟冽一扯;“赶紧走了!”
宁王府里一团乱,柒宝等人也趁此机会,偷溜到了西角门。
“咦,这人咋都被放倒了?”柒宝一行人到了西角门的时候,看守的小厮和婆子已经被人放倒了。
虞四郎抬头进来:“赶紧走,外面变天了!”
变天了?
啥意思?
等柒宝他们冲到大街上,才发现事情有点大了。
火光四处游走乱哄哄一片,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不停打砸各家门户。
“这....这怎么回事?”虞三郎张大嘴巴,这跟他们事先计划的不一样啊。
虞二郎一眼就瞧见了拎着烤鸭篮子的宋苗儿。
他眼神一黯,压低声音道;“听说宫里出事,似乎有人里应外合,勾结了流民进城。
这些流民是从胶州那边逃出来的,去年冬天就逃到了京城,却无人接纳。
一个冬天,死伤无数,如今这些人进城,那愤怒就被点燃了。”
虞四郎背着箭过来:“咱们赶紧走,这城里乱了,今晚不走,明儿就走不了了!
长生已经在城门口那边接应我们,咱们得赶快!”
虞五郎焦急:“不行,我还得去接我姐!”
宋苗儿愕然:“你啥时候有姐了?”
柒宝打断几人的话;“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走,三哥,你想办法,把流民引到将军府!”
薛焕同再不是东西,那也是武安将军,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他的府邸和旁人家肯定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刚巧今晚有流民暴动,那就把这水搅的更浑一点吧!
薛家还有虞五郎亲娘的嫁妆,不拿出来,姐弟俩心里都会难过,反正都要接薛蕊儿离开,那就顺便吧。
武安将军府。
钱氏都快急疯了。
她儿女都去了宁王府,这会儿都还没回来,眼下外面乱糟糟的,也不晓得两个孩子咋样了。
“老爷,你赶紧派人出去,把阿敏他们姐弟两个接回来呀!”
薛焕同却另有心思,与武安将军府隔着一条街的宣平侯府,才是他这会儿急着想帮忙的人家。
当今皇后娘娘就是出自韩家,在宫里生养了两个皇子,太子虽有人支持,可到底地位不稳,反倒是皇后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极有储君风范。
宣平侯府如今当家的是老侯爷,历经三朝,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
只是这老爷子子嗣不怎么好,大儿子身体孱弱,身后无子,二儿子也就是韩云亭的亲爹,可惜二儿子早早就没了,留下韩云亭这么个贪花好色的东西。
三儿子出身最好,可早早就没了。
余下的庶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侯府成日里斗的乌烟瘴气。
而武安将军府也没好到哪儿去,薛家祖辈积攒的威望日渐没落,儿子是个掉书袋的货,偏偏连着几年都考不中。
眼瞅着就要倒头了,薛焕同才想着与侯府结亲。
他这个时候给侯府雪中送炭,不管将来姻亲能成与否,依着老侯爷重情义的性子,必然要记住他今日恩情。
“我让管事去接阿敏姐弟,府里老于他们知道安排,你把老太太和孩子们照顾好就是,我要去一趟侯府!”
钱氏惊惶万分拉住他:“老爷,您这会儿可不能走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走了,妾身害怕呀!”
薛焕同瞧着钱氏那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过世的亡妻。
若是她在,此时府里定会打理的极为妥帖吧。
“钱氏,这是咱们将军府博前程的时候,你断不能在这时候坏我大事!”
薛焕同甩开钱氏的手,不顾她的哭泣,带着一队护卫往侯府过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群流民就闯进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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