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呜呜~,娘!”李斐小小的身子,拼命往刘云秋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哭喊。
宋苗儿瞧着李斐奔跑的身影没动,这李家三口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取他们性命。
柒宝给虞三郎解释:“他是怨气化体,本就是拼了所有运道逆天而行,因而,大多时候都是纯真孩童状态,不能时时保持清醒!”
这也就是,为何李斐老生病,李甫恩与刘云秋这对夫妻,也一直没发现这孩子有问题的缘由。
她本是怨灵化体,怎么可能像健康孩子一样成长。
她会像一颗毒瘤,藏在李家的心脏位置,慢慢侵蚀腐烂,待到李家灭亡那一天,她怨气消散,人也会跟着消失。
如此怨灵化体属实少见,一般修为看不出来,若是那位张天师见过李斐,或许还能看出一二门道。
可惜了,李家身份低微,能请个张天师身边弟子过去看一眼,都是莫大的恩赐,哪里可能请得动张天师本人。
虞三郎起身走出灌木丛,远远看着趴在刘云秋怀里伤心哭泣的李斐目光复杂。
李甫恩检查了一下,见李斐身上没伤没痛的,心里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朝虞三郎笑了笑:“三郎,为父在京中,一直对你挂念的很,不如你随我回京....”
“滚!”虞三郎神色冰冷道:“在我没反悔之前,赶紧带着你那狗崽子离开,否则.....”
刘云秋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扯了扯李甫恩的袖子,转身出了林子。
虞三郎走到虞二郎身边;“二哥,给他们一辆马车!”
虞二郎怔了一下,先前可是打算啥也不给李家留的,怎么三弟跟柒宝说了会儿话的工夫,就变卦了?
虞五郎不高兴:“三哥,你脑子撞树上了,凭啥呀?”
“给他!”虞三郎从喉咙里吼出这两个字,双目猩红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薛蕊儿拉了拉虞五郎,她不想弟弟跟兄长闹得不开心,毕竟弟弟还带着她这个拖累。
梁璟冽抱着柒宝出来:“二哥,给他吧!”
虞二郎见柒宝没反对,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是他不知道的。
他也没多问,不但给李家留了一辆马车,还将吃食也给了一些。
“李大人,我三弟心善,肯放你一条生路,还望你日后莫要再与我三弟寻麻烦!”
李甫恩感激道:“多谢二郎了,三郎与我到底父子一场,与小儿又是至亲兄弟,骨血之情到底难断。
还请二郎回去替李某与虞家长辈道谢,多谢他们这些年对三郎的照拂!”
虞二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人还真是个厉害的,被亲儿子劫持逼迫到这份上,居然还能忍着气不动声色。
就凭这份隐忍,难怪可以杀妻灭之,以农家子的身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足见是个心狠手辣的。
“滚!”虞三郎将刀掷了过来,插在李甫恩身旁大树上,吓得他一个激灵,险些没跌坐在地上。
李甫恩不敢再与虞三郎废话,匆匆出了林子,上了马车便催促手下驾车离开。
“我们也走吧!”虞二郎招呼吃饱喝足的长生等人。
金爷捶着腰起身:“长生啊,回头你给老头子也弄个马车呢,老头子的腰快断了!”
如今马车就一辆,薛蕊儿得在车上照顾柒宝,金爷就不好蹭车了。
长生翻身上马:“行,到下个地儿,我便先给你弄马车!”
一行人收拾利索,启程上路。
已经走远的李甫恩催促李同;“速度快点!”
他眼里一片阴翳,臭小子!竟敢要挟他这个亲爹,那就别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
刘云秋心里也恨的厉害,虞三郎劫持她儿子,这个仇她记下了,回京后,她必然要想法子,将虞家给灭掉。
“哇~”也不知是马车太快,还是受了惊吓,李斐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吐过之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斐儿!”刘云秋顾不上身上污秽,赶忙叫李同停车:“快停车,停下!”
“不能停!”李甫恩不愿错失这个机会,耽搁片刻,那臭小子就不知会跑多远,他耽搁不起。
刘云秋心里来气,没了李斐,李甫恩不但有虞三郎这个儿子,也还能有别的儿子,可她就这么个儿子呀。
她当年生小女儿,身体就损耗严重,大夫都说她难以再有孕,绝望之余突然有了李斐这个儿子,已经是老天眷顾。
要是李斐没了,依着她这个年纪,哪里还有再生儿子的可能。
“夫君,斐儿他难受的紧,还是先停下找个大夫看看吧!”刘云秋哭道。
李甫恩闻着马车里刺鼻的难闻,心里火气直往上窜。
这个儿子聪慧是聪慧,可这身体也未免太过娇气了。
动不动就生病,闹得家里人仰马翻,简直像是来讨债的,就不能像三郎那样身子壮实好养一点么!
李甫恩再一次动了纳妾的念头,找个年轻好生养的,生个健康好养活的儿子。
“前面看看哪儿能找大夫,停下歇一歇再走!”他到底不能看着儿子不管,毕竟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这么一耽搁,柒宝等人就出了商州地界,顺利进入陇州,彻底将追兵给甩开了。
“老天爷啊,总算看见有客栈了,我老头子终于可以洗一洗,睡个好觉了!”金爷看着远处的镇子高兴道。
梁天赐勒住缰绳,眼神冷冽打量着前方;“你怕是高兴的太早了!”
金爷一愣,揉了揉眼睛;“啥意思?就算不能住客栈,随便找个人家,花点钱住一宿也不行?”
虞二郎看着远处;“天都快黑了,镇上不见炊烟,怕是没人气了!”
虞四郎喊长生:“随我前去看看!”
柒宝掀开车帘:“不用去看了,绕道走吧,前头没活人!”
这天气不至于有瘟疫蔓延,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绕道的好。
金爷摇头感叹:“这世道哦,怎么就乱成了这样哦!”
望着远处的薛蕊儿听了这话,心思有些浮动,外头都乱成这样,也不知京城如何了。
她那一心想要飞上枝头的妹妹,如今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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