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峰山的大当家葛小虎哈哈大笑:“兄弟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敞亮人!”
三天前,这对兄弟被人追杀,逃到了鸡峰山下,慌乱之中居然逃进鸡峰山,这可真是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葛小虎瞧着两个小白脸,身上也没啥油水,想一刀宰了了事。
不想妹子葛小鹅看上了虞四郎,缠着葛小虎不许他伤害兄弟两个。
葛小虎还想着先敷衍一番,待妹子腻了再杀就是。
没想到,这兄弟俩里头的哥哥却是有几分本事的,他一来就看出山寨很多地方防卫做的不好,还对练兵之道颇有见解,这让葛小虎很是欣喜。
他作为方圆百里最大的山大王,眼见天下大势不妙,哪有不想趁乱分杯羹的道理。
他野心勃勃,偏偏脑子里没啥货,一直靠着鸡峰山的险要当道,和手下一干不拍死的兄弟,再和官兵勾结,才能盘踞在此多年称王称霸。
虞三郎对外的说辞是,他们是京城武安将军府的公子。
皇帝被害,将军府被牵连,全家上百口人,一夜被斩杀,只有他和弟弟因在外游学,遇拼死出逃来相告的家仆拦住,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将军府忠心为主,却落个满门被斩的结局,我兄弟两个岂能甘心,皇朝不仁,岂能怪我等无义!”虞三郎讲起这段血泪史,说得那叫一个锥心刺骨仇深似海。
反正天下已乱,别说葛小虎没那本事去京城打听消息,就算他有本事去打听消息,来回也得个把月,等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坟堆上都长草了。
虞三郎说起谎来,那是丝毫不心虚。
反正薛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薛蕊儿都逃了,小五也没打算回去认祖归宗,那就让他们去死一死好了。
远在京城的薛焕同,还忙着在城中各处平叛,丝毫不知,他已经满门抄斩入黄泉。
虞三郎提议劫了最近一批粮草。
葛小虎有些犹豫:“那毕竟是燕王的粮草,整个西南西北都是燕王的地盘,老虎嘴上扒须,这事......”
虞三郎轻哼一声:“天下就只有一个燕王么?古人有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大魏朝的江山,他梁家人坐的,为何当家你坐不得!”
葛小虎吓得不轻:“贤弟,这话可不要乱讲!”
虞三郎像看懦夫一样看他;“莫不是,当家的,你的雄心壮志就只是一个山寨头子?
你想当一辈子的山寨王,我却志不在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家的,咱们不如就此别过!”
他一副看不起葛小虎的样子,说着就要走。
葛小虎的妹妹葛小鹅不愿意,这可是她未来大伯哥。
三当家王通也不愿意,他本就是山下富户恶霸,不晓得祸害了多少乡邻,后来惹到不该惹的人,将他罪行一一列出,恶贯满盈被朝廷通缉,不得已上了山。
山上日子是不错,可天天窝在山上,偶尔抢来几个女子,姿色一般不说,还得先让老大老二挑选,其次还轮得到他。
王通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羡慕坐拥美人大权在握的权贵,心思早就蠢蠢欲动。
要不是山寨中多是葛小虎的亲信,二当家方顺也对葛小虎言听计从,他早就拉人另立山头了。
虞三郎一番言语,葛小虎还没动心,倒是挠在了王通的痒痒处。
“当家的,薛老弟说的没错,天下乱了,正是枭雄四起的时候,燕王坐镇西北,哪里晓得此间事。
再说,咱们与何家人关系匪浅,要真出了事,何世均那老东西就是拼了命,也得保住我们,除非他不想要他那小儿子了!
可若是这事成了,咱也能争一争地盘,昔日太祖起事之际,也不过是青州城门小卒而已。
大哥你与太祖皇帝相比,这开局不知强多少倍,如此,胜算岂不翻倍?”
葛小鹅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二哥,凭啥他们在城里吃香喝辣,咱就只能窝在这山头。
好不容易宰个肥羊,大头还得上交给他们,咱刀口舔血拿命换来的东西,为啥就得便宜别人!”
虞三郎脸色难看继续道:“你们窝在这山头,不知外间情况,我从京城过来,却是再清楚不过。
朝廷如今有十三位王爷,手握兵权且有能力一争的王爷就有八九个。
大当家的,你仔细想想,这八九个王打的你死我活,咱为啥就不能从中分杯羹?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那个王爷得势,咱看着情况不对,提前带兵投靠,也能挣个从龙之功对不对?
若是一直安守于此,那就只有等着天下大定之后,成为朝廷刀下亡魂,如何取舍,薛某言尽于此,大当家自己看着办吧!”
葛小虎有点为难,方顺去给何世均的野舅子,也就是他最疼爱的妾室陈氏大哥送孝敬银子去了。
眼下王通和亲妹子葛小鹅都占虞三郎这边,他其实心里也是占虞三郎这边的,却还是想再多几个人商议,似乎那样更有说服力。
王通见葛小虎拿不定主意,眼珠子一转;“大哥,不如让人下山去问问二哥的意思?”
方顺是山寨里的军师,葛小虎对他几位信赖,几乎事事都会征询他的意见。
王通这么一说,葛小虎也就同意了。
王通急忙派人下山去找方顺,山上也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若是方顺同意抢劫的方案。
第二天下午,手下带回了方顺的信件,他也同意虞三郎的说法。
葛小虎松了口气;“既是二弟也觉得此事可行,就如薛贤弟所言那般,开始各处设伏!”
虞三郎也松了口气;“大哥,在下还有一事!”
葛小虎心情不错:“你我就快成亲家,一家人但讲无妨!”
虞三郎面有纠结之色;“我小弟迂腐,一时之间对葛姑娘有些排斥,不如等大功告成之日再行完婚如何!”
葛小虎浑不在意:“无妨!”
小妹啥眼光啊,喜欢个小白脸,他是半点都看不上虞四郎。
路过鸡峰山下的梁元齐,坐在马车里,笼着袖子不大高兴,这日日坐着马车颠簸,实在是遭罪的很。
前锋护卫上前禀报:“世子爷,前方瞧着似有些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