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柒宝已经离开益州城好几日,跟着哥哥们到了茶山,忙着找人收购茶叶。
“小哥,你是要贩去草原,我劝你就不要看那些新茶了,这往年的陈茶虽说品质不及新茶,可对草原人来说,却是极好的东西!”
陈茶和新茶价格那是天上地下,虞三郎跟虞四郎仔细验了下茶叶品质,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就拿这陈茶。
柒宝不喜听这些生意买卖之事,跟着茶山上的采茶女,在一垄一垄青翠碧绿的茶树中穿梭。
“白永善为人贪婪,必然是行事过激,遭人报复了!”柒宝忙到晌午,和采茶姑娘一道回庄子上时,就听茶山老板正和虞三郎他们说话。
她听到白永善的名字,便忍不住问:“白永善怎么了?”
茶山老板见柒宝问话,也没因她是个小姑娘有所怠慢,反倒很是认真回道:
“五天前,白家那位少爷与程家姑娘订亲,哪晓得,订亲当晚,白家失火,死了几个仆从不说,还丢失了不少贵重东西!”
虞五郎闻言,忍不住偷偷瞥了眼柒宝,见她一脸好奇听故事的模样,也低头喝茶没吭声。
那日,柒宝跟着白之豪去了白家。
晚上才回来,虞五郎没问柒宝在白家干了啥,但指定不能是去白家和白之豪喝茶聊天那么简单。
虞三郎和虞四郎压根不晓得这一出。
“白家和燕王府是姻亲,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去他家行窃偷盗还放火?”虞四郎说这话时,下意识就看了眼妹妹。
他见柒宝一脸乖巧模样,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虞三郎垂眸道:“此事怕还是白家内部出了问题!”
茶山老板亲手给虞四郎倒茶:“正是如此,听说二房失窃最为严重,如今大房二房闹得厉害。
燕王府那位世子妃头疼不已,两个哥哥吵架,她帮哪头都不是!”
“二嫂,你先别闹了行不行?”白悠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头疼的不行,偏她二嫂还哭闹不休,吵的人心烦气躁。
白二太太捏着帕子,眼睛红肿:“小姑,那些可都是我给孩子们置办的婚嫁之物,这么多年舍不得吃喝花销,好不容易攒下这些家底。
如今啥都没了,大嫂家里的孩子都大了,可我这一房,眼瞅着都到了年龄就要婚嫁了,如今家里啥都没有,孩子出门,可如何是好?”
她好些东西是别人想通过她跟白悠然搭话,特意打点她的,这话不能当着白家人和白悠然说,心里苦的不成样子。
白大太太也是一肚子委屈:“之前我们大多是在绵州,豪哥儿要成婚了,我们才从绵州回来。
益州这边的住处,一直都是弟妹你在打理。
如今家里财物失窃,丢了那么多东西,你不说给我和你大哥一个说法,反倒怀疑到我身上。
小姑,你说我这天大的冤枉,跟谁说去?”
“好了!”白永城板着脸斥道:“今日小妹过来,她晓得如何处置,你二人就不要再啰嗦了!”
女人家就晓得哭哭啼啼,全然不晓得家里出这么大事,要如何解决。
白永城发话,白大太太和白二太太都不敢再吭气了。
白悠然问白永善:“二哥,你给我说实话,家里只是丢了些财物么?”
白永善和大哥白永城相互看了一眼,摇头道:“今儿在场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们。
丢的不止是财物,还有我收的一些好处,这事大哥也清楚!”
白悠然看着两个哥哥,突然冷笑道:“怕不止是一点点好处那么简单吧,大哥,二哥,你们真是能干啊。
在外头处处借着我的名义行事,收了好处藏家里,我却是半点风声不知。
要不是这次失火被盗,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让我知晓这些事吧?”
白永城脸色不怎么好看:“小妹,这事不怪你二哥,是我不想让你知道。
你在王府不易,若是我与你二哥行事不周有个好歹,万一牵连你和天赐可就不好。
我和你二哥弄这些,也不全然是为了白家。
咱们兄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和天赐好,我们白家才能好。
从前妹夫守着你一人,当哥哥的也没啥放心不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
小妹,当哥哥的别的帮不了你,这钱财方面总要替你准备一二,万一将来......”
白永城话没说完,白悠然却是明白了兄长的意思。
她也明白,这钱或许有为她的打算,但更多的是为白家子嗣后代所筹谋。
可正如大哥所说,他们兄妹一体,无法分割,便是知晓两个哥哥有其他打算,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白二太太不满:“老爷,你将钱财都放在何处,为何这么大的事,我竟然半点风声都不知?”
她说这话时,忍不住瞥了眼白大太太,见白大太太与她一般茫然,便明白,这事是白家兄弟两个私下所为,便是她们这两个枕边人,也压根不知晓。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夫妻几十年,这等要命的大事,居然把她这个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瞒得死死的。
白永善板着脸:“男人在外头打拼做事,与你等妇道人家说这些作甚!”
白悠然不想兄嫂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现在扯这些有什么用?大哥,二哥,这密室除了你们自己,可有第三人知道?”
白永城摇头:“我不曾告诉其他人!”
白永善却是脸色一变:“豪哥儿怕是晓得这事!”
白二太太失声道:“他怎么可能晓得这事?”
白永善脸色铁青:“他无意中发现了,跟着我下去过密室!”
白永城猛地一拍桌子,气恼道:“老二,你怎的如此糊涂,豪哥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这等机密之事,岂能让他知晓?”
白二太太失声痛哭:“大哥,你别骂了,他如今浑身烧伤躺床上,生死不知,便是骂死他又能如何!”
白悠然直觉这里头事不对,怕是有人知晓白家财物,存心在订亲当日搞事。
“查!着人仔细查,看看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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