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绵软无力,让梁元齐下意识就回想起了昨夜的疯狂。
“婳儿莫要担心,这事,姑父自会处理!”他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别怕!”
白之婳靠在他的怀里,怯怯道:“自从多年前,姑父从流民手中将婳儿救下时,在婳儿心里,姑父便如天神一般。
婳儿可以为姑父做任何事,但也不想让姑母伤心难过。
姑父,婳儿是不是太贪心了?”
梁元齐搂着娇软的身子,不免有些蠢蠢欲动:“此事与婳儿无关,是姑父的过错!”
“姑父~”
婆子取了早食回来,跟柳依依嘀嘀咕咕咬耳朵:“这都大天亮了,世子爷没起床,那位也没动静,倒是小公子起来读书了。
你说,不能这时候,世子还没发现吧?”
柳依依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冷哼。
别人不晓得梁元齐,她却是知道的,这个男人与白悠然多年感情不假,可男人那无处排解的火热也不假。
作为燕王府的世子,燕王对他管教甚严,以至于压抑了天性。
他看似极其能克制,事实上一旦释放天性,比那些浪荡子还食髓知味容易上瘾。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只怕而立之年过后的梁元齐,这个年纪才像毛头小子一般,初尝偷的美好滋味啊。
“今日这雨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停,咱们就在房里别出去,任他风雨不沾身!”柳依依推开窗棂,伸手接住雨水。
春日雨水微凉,让她神思格外清明。
白悠然或许是看自家侄女,怎么看都觉得没问题,可她这个外人,从第一眼看见白之婳起。
就晓得那小姑娘不简单,对梁元齐带着势在必得的心思,只怕那城府比白悠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不知,白悠然若是知道,她那一往情深的夫君,和最为疼爱的侄女牵扯在一起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来,一定很好玩就是了。
山里下雨,自然是回不去。
梁天凤吃过早食,无聊之余便去寻白之婳。
“婳儿姐姐,这都大早上了,你怎的还在睡觉?”梁天凤见白之婳还在睡不免有些诧异。
白之婳裹着被子恹恹道:“昨儿上山,许是走的太急出汗伤风,身子绵软不舒服,表妹,你离我远着些,别回头过了病气,又要遭罪了!”
梁天凤生来体弱,受够了汤药之苦,闻言捂着鼻子后退几步。
“那我让人把午食给表姐送房里来,这两日,表姐就别出来,免得伤了风!”
白之婳点头:“辛苦表妹了,劳表妹与表弟说一声,山里阴雨气候凉,让表弟身边伺候的人精心些,莫要风寒入体伤了身子!”
柳依依身边的婆子,远远见梁天凤从白之婳院里出来,上前行礼道:“小郡主可是看望表小姐去了?”
梁天凤对柳依依身边的人素来无好脸色,便是知道这婆子是她祖母身边的人,也没什么恭敬可言。
“下雨路滑,你小心伺候着姨娘就是,省的出来不小心,伤着了我那没见世面的弟弟妹妹,可就不好了!”
婆子面上带笑:“小郡主说的是!”
她心中却是腹诽,你与你那瞎眼的娘一般,只顾盯着我家主子,不晓得窝里出了老鼠,将你那蠢笨的爹都给偷走了。
婆子不着痕迹留意白之婳院里动向。
到晚间时,果然见福子又去了白之婳院里请人过去。
“这还真是新婚蜜月,天都还没黑透,就把人给请了过去,也不怕叫人给瞅见了!”
柳依依轻笑:“你怎知,人家不是故意想让咱们瞧见的呢?”
婆子一惊,而后喃喃道:“莫不是这小蹄子想......”
故意让她们这院里瞧见,将事情捅到白悠然面前,再哭哭啼啼说自己和梁元齐遭人算计?
婆子在王府多年,虽说燕王府清静,没那么多腌臜事。
不过到了这把年纪,该见过没见过的,都听说过不少,这会儿被柳依依一提醒,才后知后觉发现。
白之婳压根就不怕被人发现,她自己不敢将这事捅到白悠然面前,而是指望旁人来做这个恶人。
“不愧是姑侄,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沉!”
被婆子感慨的白之婳,一番云歇雨收后,懒懒靠在梁元齐怀里:
“姑父,姑母想让婳儿嫁给小璟,可婳儿如此,未免折辱小璟,不如回去后,姑父寻个由头,将婳儿送走。
婳儿余生,青灯古佛,替姑父姑母祈福安康,也算全了婳儿的孝道!”
兴致正浓的梁元齐,哪里舍得她青灯古佛。
“你年纪还小,莫要说这些,你姑母通情达理,未必没法子可走,这两日在山上,不提其他,免得坏了心境!”
与从前的白悠然面容酷似,却比她青春活力热情,让人到中年的梁元齐,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活力。
这种活力白悠然不能给他,她身体一直不大好,动作稍微猛烈些都受不住。
至于柳依依是绵软多情,与白之婳的青春热烈是不一样的。
梁元齐很享受这种感觉:“我的婳儿这般好,岂是那孽子能肖想的福气!”
但心里有种隐晦心思一闪而过,若是将白之婳嫁给梁璟冽。
梁璟冽常年在外征战,独留白之婳在王府,他是不是可以......
梁璟冽丝毫不知,亲爹居然有过给他带绿帽的想法。
“这几日可有信来?”他卸了盔甲,拿帕子随手抹了把脸上血污问道。
九棋连忙上前:“有的,三日前就有信件送来!”
梁璟冽顾不得洗漱,便拆开了信。
“柒宝居然去了草原?”他眉头微蹙。
如今中原腹地战乱不休,北边鞑子蠢蠢欲动,企图趁乱过来分杯羹,柒宝作甚要在这个时候去草原。
他一时暗恨自己,还是不够强大,若是他手中有人,让人暗中护着柒宝,何惧她去哪里遇着凶险。
柒宝信中不带半分凶险,反而兴致勃勃与他介绍草原美景与所见所闻。
梁璟冽看完柒宝的信,又拆开了另一封信。
原来笑意慢慢的脸上,顿时布满冰霜:“宵小之辈,也该有这般狗胆,着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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