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1 / 1)

时值盛夏,远门外溪水潺潺,院墙处蔷薇花爬了满墙,花团锦簇犹如一片花海,一棵柿子树,从墙头伸出,挂满了青涩小柿子。

白悠然一看那满墙蔷薇花,就晓得,这定然不会是个单纯的农户之家。

山野村夫为了一日三餐忙忙碌碌,哪有闲心来打理这些。

那这里,住的会是谁呢?

她捂着心口,只觉得心抽疼的厉害。

身边婆子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有些害怕劝道:“世子妃,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白悠然缓了缓神,推开婆子的手,毅然朝着院门处过去。

“姑父,莫要再推了,太高了,婳儿好怕!”

才走到院门口,熟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欢快中带着几分少女的活泼喜悦,让白悠然整个人瞬间麻木。

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撕心裂肺吼出来,偏偏又咬紧牙关出不了声。

“婳儿莫怕,便是掉下来,姑父也能接住你!”这是那个陪伴十几载,从青葱少年一路走来的枕边人声音,她不可能听错。

“哈哈哈~”往日最疼爱的小侄女,此时那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却像尖刀一点点刺入耳膜。

白悠然捂住耳朵不想听,眼泪已经不受控制滑落。

“姑父,婳儿好幸福啊!”

“是么?”男人淳厚的声音穿过院门:“是怎样的幸福?”

白悠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奇怪的魔力,指引她一步步挪到了院门口,凑近那并不严实的门缝,盯着里头两人的动静。

院里,白之婳站在花墙处,折了一朵粉色蔷薇。

“姑父,你蹲下,你蹲下!婳儿要给你簪花!”

那个快四十岁,已经可以当祖父的男人,果然依言蹲下了身。

白之婳嬉笑着,将花别在了男人的发髻,吧唧在男人耳畔亲了一口。

“天啦,我姑父怎么这么英俊,婳儿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呢!”

“是吗?”梁元齐就势搂住她,伸手拉开她绿纱覆盖的肩头,凑了上去:“且让姑父听一听,婳儿的心跳有多厉害!”

“嗯.....”白之婳娇笑:“姑父,好痒!”

绿纱滑落,落在了梁元齐的头上。

白悠然瞧着里头两人光天化日之下,那无耻的举动,心底那团火,烧的她彻底失了理智。

原本,她想忍着这口气,假装不知道,逼着白之婳嫁人,看看是谁最后憋不住。

可里头不堪入目的景象,彻底击碎了她的理智。

白悠然一脚踹开院门,吓得院里两人惊慌失措搂在一起。

“贱人!贱人!”她气得脸皮抽搐,话都说不利索:“枉....枉我对你...对你那么好,你....你私下....私下居然....敢勾引你姑父!

你....你对得起我吗?

啊!”

她扑上去,想去撕打白之婳。

白之婳吓得躲在梁元齐身后,泪汪汪道:“姑母,我不是....婳儿不是有意的,婳儿什么也不想跟你争,就是....就是情不自禁爱上了姑父而已。

姑母,你要打要骂,怪婳儿好了,此事与姑父无关,不关他的事。

都是婳儿的错,求你不要和姑父因婳儿生了嫌隙!”

“你....你还敢说!还敢说!”白悠然犹如愤怒的母狮,双目猩红盯着白之婳。

在她生下龙凤胎伤了身子后,她就知道,自己和梁元齐某些方面不是很和谐,吃过药扎过针,可破败的身体,怎么也调理不好。

梁元齐早晚会有妾室,这一点,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柳依依进门,她心酸难过,但日子还不至于过下去。

便是梁元齐养着外头的江舟儿,她也能接受,迟早的事,不过是想多给儿子争取几年光景而已。

万没想到,居然会后院失火,被亲侄女撬了墙角。

这口气,她咽不下啊!

“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拿你和凤儿一般对待,你居然敢勾引长辈,你在女学里学的礼义廉耻呢?

你的孝道呢?

你干的这些事,你爹娘知道吗?”

白悠然脑子乱哄哄的,一瞧这两人亲昵模样,还不知几时就勾搭在了一起。

她突然想起,自己往日在府里。

偶尔还让白之婳给梁元齐书房送吃食点心之类的,有时候一去,就半天不回来。

回来时,白之婳就羞羞答答表情不大自然。

她还以为侄女有什么不妥,被丈夫给训斥了。

“没有,姑父要婳儿与姑父一起下棋,婳儿棋艺不精,输了!”

她那时还安慰侄女:“你姑父一个大男人,棋艺好是常理,你与他计较作甚?”

书房是梁元齐的重地,寻常人不得出入。

以前她还可以过去,后来柳依依进门后,梁元齐说幕僚觉得妇人出入多有不便,也不让她过去了。

如今想来,那庄严的书房里,两人指不定如何胡闹,真是恶心呀!

白悠然一想起,这两人,一个自己相伴十几载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女,两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呕~”她指着两人:“你们...你们太恶心了!”

白之婳委屈巴巴道:“姑母,你怎么了?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她嘴上说着讨饶的话,娇小的身子却往梁元齐怀里钻。

这一幕气得白悠然发疯:“啊!”

她冲过去抓着白之婳,就要扇她的脸,被梁元齐一把给抓住。

“够了,阿悠,此事错不在婳儿,是我喝多了酒,将她当做你,才会引来一连串的误会!”

“喝多了?”白悠然突然撕心裂肺笑了起来:“你既是醉酒,她作为一个侄女不该避嫌么?”

梁元齐扶着白之婳:“那日在山上,依依早早歇下,我不舒服,下人不知找谁做主,便找了婳儿过来。

我....我也是醉了分不清人,才会一时犯错。

阿悠,婳儿说了,她不会要什么,更不会跟你争什么,只是想没名没分跟我在一起而已。

都是一家人,你就答应她这个要求好不好?”

“一家人?”白之婳此时只觉得这个一家人格外恶心:

“你真信她,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