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你看到没,你儿子特么的带着百万海族妖兽,大军压境,直扑印国而去了!”
第九域内,夏家所在,张齐粦从天而降,一脚就踩在了泥坑里。
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鞋子都掉了一只,顺着气息,很快就冲进了湖边的长廊下。
此刻夏峰却不是一个人,他的脸色阴沉,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机在弥漫着。
叫嚷着跑过来的张齐粦忽然收敛了急匆匆的样子,一瞬间平静了下来,眼神古井无波的看向了夏峰对面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距离夏峰不远,一左一右,各自站在长廊的一边。
没有人说话,气氛却是凝重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
此时此刻,明明还是夏天,然而在这处长廊下的小天地中,那气温正在不断的降低着。
10℃。
5℃
0℃……
-7℃……
最终,夏季的天气里面,出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在年轻人、夏峰、张齐粦三人所处的环境里,方圆三米的地方,长廊两侧的湖水忽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此时如果有人恰好在不远处的话,一定会惊奇的发现,在这个平均气温达到了25℃的天气里面,那里的湖面竟然结冰了……
就算如今是夏天的尾巴,秋季将至,但也不可能结冰吧?!
良久之后,夏峰的眼睫毛上都沾满了冰屑,他的嘴唇发紫,外界艳阳高照,此地冰寒九天,诡异无比。
张齐粦也不好受,紧锁着眉头,身上有着金光隐隐流转着,饶是如此,他也是冻得止不住瑟瑟发抖。
唯有对面的那个年轻人。
他好似是没事人一般,饶有兴致的望着两人,最终年轻人开口:“不要妄想阻挠我。”
瞬息间,那弥漫四周的冰冷气息疏忽一空。
哗啦一声,湖面上跃起了锦鲤,冰消融解,眨眼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夏峰与张齐粦也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两人的嘴角同时溢出来了一丝鲜血。
“小蜜蜂,别打,我们打不过他。”张齐粦连忙道。
夏峰的一对眼睛却是依旧死死地盯着年轻人,面无表情道:“小狗子,这个王八蛋刚过来告诉我,他要带走我儿子。”
“说什么够资格了,人间不值得,我儿子就应该去什么狗屁白玉京。”
“天大的笑话啊,我这当老子都没有强迫我儿子做过任何事情,他凭什么来决定我儿子去哪?”
张齐粦闻言苦笑道:“不就是去个白玉京嘛,说不定去去就回来了。”
“你问问他还能不能回来?要是能回来,当初我儿子他妈为什么会跑出来?还对那地方闭口不谈,那破地方肯定不好。”夏峰道。
打又打不过,事情还临到头了,既然夏峰让问了,张齐粦就问了问。
“这位大仙,我能不能问下,我那侄儿要是去了你口中的白玉京,他还能回来吗?你看啊,就好比是上学嘛,逢年过节的,学生们不都有假期,咋滴也不能让孩子不回来吧,对不对,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年轻人看向了张齐粦,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张齐粦的脸色顿时一变。
夏峰的眼中闪过了杀机。
只不过年轻人又点了点头。
这让两人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了。
年轻人的身上至始至终都带着一股恬静安宁的气息,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十六年前乍现人间,一人一剑,灭一国,杀生亿万,夏峰与张齐粦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姿态。
任何人初见年轻人的时候,绝对会有种发自于内心的舒服感觉。
呆在他的身边令人很舒适。
可这只是表象,他的恐怖杀伐,没有人比张齐粦与夏峰更加了解了。
“能回来。”年轻人忽然说道。
夏峰愣怔了一下,这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将早就做好了哪怕是拼了老命不要,也得站在自己儿子身前的夏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当爸的,无论如何都不能退下去,那样他儿子会看不起他,他也会看不起自己。
能回来??
等了十六年,等来的却是一句能回来。
夏峰懵了。
张齐粦却是笑了,又恢复了那慵懒的模样,笑道:“我就说嘛,这话在理对不对?哪有不让孩子回家的啊,小蜜蜂啊,你这家伙瞎琢磨了十六年,你看看你,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嘛。”
年轻人这时又道:“只要他能过十二楼五城,配得上白玉京之名,自然能出世。”
“他与别人不一样,他将走上他母亲本该走的路,这是替他母亲去做,大概过十二楼五城需要个一百多年吧,许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当年师妹离开了白玉京,其实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张齐粦闻言,脸上的笑意凝固。
这家伙倒是没有隐瞒他们,只不过这哪里是能回家?简直是就差明着说你儿子去了就得老死在白玉京里面了。
夏峰忽然冷笑道:“一百多年?你耍我?”
说话间,夏峰的身影骤然一动。
张齐粦同时跟上,两位合作了几十年的老伙计,早已是默契如同一人般。
根本不需要废话,张齐粦就知道,既然没得谈,那就只能打了,至于打不打得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得打。
……
如今带领着百万海族,站在化身成龙的敖广头顶上的夏言,迎风而立,直扑印国的方向而去。
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夏言明白印国绝对知道他要来了。
可夏言无惧,甚至还想借助着这次大乱印国,让他得到更多的属性点。
还有一次极致,能不能成,就看印国了……
印国方面确实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国家,而且在亚洲的范围内,绝对算得上是仅次于龙国的强大国家。
一间佛堂中,印国全国的名望人士们急匆匆的赶到了佛堂的门外。
所有人在印国现任总统的带领下,五体投地,虔诚的跪拜而下。
“大慈大悲……”
祈愿声、诵经声响起。
佛堂前的紧闭的木门忽然有了松动,传出来了一道苍老至极的声音。
“贫僧已在佛前一跪千年,却还是化去不了心中杂念,叩首还望今朝嘛?”
“陀罗姆大师!救我们!救万民!救我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