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谣准备跳下去拿花,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只‘钳子’紧紧的卡主,动弹不得。
她试了三次之后,终于确定了这不是个意外,而是面无表情的独孤予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腿。
“老公……”
独孤予非常不爽,“你干什么?”
秦青谣指了指赵靖寒伸进来的那只手,“拿花。”
独孤予顺手从秦青谣放在座位上的花束上面扯下来一片叶子,然后当做暗器掷了出去,狠狠的打在赵靖寒的手背上。
毫无防备的赵靖寒痛的一哆嗦,差点把花扔出去,然后猛地缩回手,帘子落下,也不知道马车里二位主子在搞什么。
赵靖寒痛的嘶嘶抽冷气,白芨伸头过来瞄了一眼,就看到赵靖寒手背一片红肿,她惊讶的捂着嘴,“你这是怎么了?”
赵靖寒白了她一眼,把花塞进她怀里,“你还好意思问!”
下次他们家王爷再在王妃面前作天作地的时候,打死他都不会过去凑热闹了!
白芨蹙眉又看了一眼赵靖寒肿起的手背,然后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马车车厢,打了个冷战,驱马离他们稍微远点。
马车里,秦青谣被独孤予给赵靖寒下黑手的动作吓呆了,“老公你打靖寒干什么呀?”
独孤予终于不再冷冰冰的不理人,而是双眼幽深的看向怀里的秦青谣,脸上充满了委屈和控诉,“不许你拿别的男人送的花!”
玛德,憋死了,脸皮这东西果然越厚越好,说出来心里畅快多了!
秦青谣愣了一下,“可是那不是你摘给我的吗?”
独孤予,“就是不许拿!”
“好好好,我记住了,我不要别人送我的花,送的什么我都不要,只要你送的,行吗?”
“哼。”
独孤予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那个仿若打了胜仗的得意劲儿,看的秦青谣汗滴滴。
不过他的别扭劲儿也终于算是过去了,除了抱着她不丢手之外,说什么应什么,听话的不得了。
秦青谣也终于有空仔细去看他都为她采了些什么花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兰花?”
“山谷里面有一条小溪,溪边采的,那边好多兰花,不过来得太早,好多都没开,就开了这么几支,我都采了。”
秦青谣笑着亲了他一下,只是他坐的笔直她没够着,本来是想亲脸颊,结果只亲到了下巴。
然后独孤予自己低头把脸凑过来了……
两个人一下午都在马车里研究那些花花草草,不得不说,被秦青谣熏陶了这么大半年,独孤予对于花草的欣赏水平可真的是越来越向秦青谣看齐了!
他还真不是故意要挑跟别人的花不一样的摘的,而是看到了什么都在想,这些秦青谣会不会喜欢。
……
等到了农家村子里,天还没有完全黑。
村里绝大多数的村民都还在外劳作没有回家,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只有一些没什么劳动力的老人和孩子。
看到四架豪华大马车,还有那么多器宇轩昂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大老爷们骑着高头大马进了村,小孩子们一窝蜂的冲过来看稀奇,却又在两丈远外急刹车,不敢再靠近。
凌景璇身边的跟班们这个时候就各显神通了,很快就找到了说得上话的人。
并且让他们明白了这是玉麟城出来查看春种情况的官老爷,需要在这里借宿一晚。
在地里干活的村长满身是泥的被请了回来,然后匆忙的把村里最好的三个房子都给腾了出来。
凌景璇和独孤予二位王爷住在村长的家里,其他的人就只能挤一挤将就将就,男人一个院子,女人一个院子。
秦青谣肯定是会跟独孤予住在一个屋的,所以对于跟凌景璇住一家这件事,独孤予显得意见颇大。
就是他表情太不丰富,有意见别人也看不出来。
白芨一来就先进了厨房,秦青谣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瓶子养花。
可是这穷苦百姓家中谁会有那东西,即使有瓶子也是有正当用途的,哪里能用来养花?
然后独孤予就去屋后的竹林里,砍了一棵最粗的竹子,把竹节砍下来,弄了三个,刚好够了。
秦青谣心满意足的把那一大把花分了三份,一份没什么香味但是很好看的养在他们的卧室。
一份只插了两只兰花,放在了餐桌上,另外一份就放在了堂屋的供桌上面。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点缀了一下,但是整个家里的氛围马上就不一样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熟悉的布局,让独孤予觉得非常亲切,有家的味道。
看着专心致志的站在桌子边研究着插花造型的秦青谣,独孤予越看越舒心,然后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把人抱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一边亲还一边往人家脖子里蹭。
“咯咯,老公你别闹,你弄得我脖子好痒。”
“帮你挠挠。”独孤予说完就张嘴咬了下去。
“哈,更痒了!”秦青谣笑着躲,独孤予就一直往她颈窝里钻。
“咳咳,”俩人闹得正欢,堂屋门口一个不合时宜的咳嗽声,让独孤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真的是,太有家的氛围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边还有一个碍眼的。
秦青谣抬手在脖子上擦了一下,低着头红着脸钻进了卧室。
凌景璇对着独孤予笑笑,这才走进来,然后什么也没说,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靖寒跟在凌景璇身后进来,“王爷,乡亲们这里也没什么菜,属下想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打些野味回来。”
独孤予看着桌子,似乎根本就没在听赵靖寒说什么,然后他突然一伸手,就把桌子边的茶杯给推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茶托被摔碎了,茶碗在地上滚了两圈,完好无损。
赵靖寒,“……”
秦青谣在屋里听到动静吓得还以为独孤予又跟凌景璇打起来了,然后赶紧跑出来,“怎么了?”
独孤予一脸淡定的对着赵靖寒道,“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还不捡起来!”
赵靖寒,“……”
他一边弯腰捡杯子还一边在犹豫,他们家王爷这是在玩儿哪出啊?
秦青谣,“靖寒是想喝水吗?白芨烧去了,可能得等会儿。”
赵靖寒,“属下……”
他刚准备说属下没想喝水,下意识的看了独孤予一眼,就看到独孤予正一脸仇视的盯着他手里那个杯子。
然后他手一抖,杯子又掉地上了,这次彻底摔的稀碎,捡不起来了。
秦青谣,“……”
独孤予非常大方的拿出一锭银子扔给赵靖寒,“拿去还给村长,以后注意点!”
赵靖寒,“是!”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打猎?还不去!”
“是,属下告退!”
秦青谣看着赵靖寒走路都顺拐了,一脸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独孤予,“不知道,可能跟白芨吵架了。”
“跟白芨吵架?”他们俩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吗?可以啊!
百姓家里东西简单,为了照顾这群大老爷们大小姐们,什么好的都拿出来了,而且都得匀着来。
这屋里住了三个主子,就只有三个茶杯,多一个都没有。
秦青谣回屋铺床,独孤予自觉跟上去帮忙,等他们俩把卧室收拾干净,白芨的热水也烧好了。
秦青谣到桌子边坐下,结果椅子腿有问题,她差点连人带椅子摔倒,被独孤予扶住,然后赶紧换了一个。
凌景璇在屋里奋笔疾书,将今日见闻和想法及时记录下来,以免回朝后会有遗漏。
等他忙完正事出来,渴的嗓子冒烟,出门看到那夫妻俩坐在桌边喝茶聊天笑容满面,刚才工作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累,这么一对比,他怎么这么惨?
他走到桌子边重重的坐下,准备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结果那椅子有问题,他直接就给人椅子坐废了不说,自己也卡在椅子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青谣努力地憋着笑,看独孤予淡定的把人扶起来,帮他把椅子丢开,并且淡定的告诉他,“这堂屋里就只有三把椅子,没有多的了。”
凌景璇,“没关系,屋里有。”
他回屋去把书桌边的大椅子搬出来,往餐桌边一放,显得特别气派。
坐下后拎起茶壶准备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没有杯子。
独孤予,“抱歉,刚才靖寒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
秦青谣,“要不我去给你拿个碗?”
凌景璇微笑点头,“有劳王妃了。”
秦青谣起身离开之后,凌景璇看着独孤予,“你就这么任由她搞小动作整我?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独孤予,“她还小。”
他就这么淡定的在凌景璇面前默认了杯子是秦青谣故意摔的,椅子是她故意弄坏的。
凌景璇倒是半点没生气,“你不觉得你的王妃也太针对我了一点吗?”
独孤予,“有吗?”
凌景璇点头,“有。”
独孤予,“哦,那要不再重新安排一下,这屋子可以给你住,我们可以……”
“不用了,现在农忙时节,何必再麻烦百姓为我们操持。”
“其实我是不介意与她互动往来的,毕竟你我兄弟一场,我该叫她一声嫂子才对,但是她总这么给我‘特殊照顾’,真的是让我很困扰啊~”
独孤予,“你想多了。”
秦青谣从厨房拿了吃饭的碗来,递给凌景璇,凌景璇看着秦青谣一脸淡定,总感觉今天有哪儿怪怪的。
要是以前她这么整到他,不早就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还会这么淡定的去给他拿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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