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些陷阱,布置了整整一天,自己都差点失手自尽了好嘛,为什么他全部都可以躲过去?
“真是见鬼了,这样都弄不死他,运气也太好了吧!就应该咬断他的喉咙才对!”
秦青谣自言自语说到这里,突然一下愣住,昨晚独孤予跟她说了什么?
他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要杀他了吧?
秦青谣抓着头发,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越想就越是头疼。
发丝被她抓断了一大把,手突然被人握住,“松开。”
秦青谣抬头,就看到独孤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刚才想问题想的太过专注,以至于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眯着眼睛对独孤予笑的一脸热情,“早啊老公,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厚?”
独孤予不仅穿了厚重的棉衣,还加了一个皮毛的立领,完美的将脖子上包扎过的痕迹掩盖起来。
明明是威武凛冽的气质,加上那么一个雪白的毛绒绒的领子,妥妥的反差萌,显得特别可爱。
独孤予把秦青谣的手从她的头发上拿下来,“快穿好衣服告诉你。”
秦青谣穿衣洗漱之后,在自己的梳妆台上看到了昨晚找不到的那把匕首,应该是昨天下人们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误以为是她不小心弄掉的,所以就给收起来了。
真是让人无语!
秦青谣把匕首揣进袖子里,然后跟独孤予一起出门,就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
“哇,昨天夜里下雪了!”
“嗯,不是特别大,我还怕你睡懒觉看不到了呢。”
“我想去花园玩儿雪去。”
“先吃过早饭才能去。”
“哦。”
俩人吃过早饭,秦青谣欢快的跑去花园,这里下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打扫,到处都铺着白雪。
秦青谣也不怕冷,采集着树枝树叶上面的积雪,捏成一个大大的雪球。
独孤予走过来在她身边蹲着,“你干什么呢?”
“我想捏两个雪人。”
独孤予,“可是雪太少了,等下次下了大雪再捏吧?”
秦青谣兴致勃勃,完全没有嫌弃这场初雪下的这般小家子气,“没关系,我先捏两个小的。”
独孤予今天腿脚刚利索,就上窜下跳的在树枝和屋顶的瓦片上帮秦青谣找雪。
看到她玩儿的高兴,一掌挥出去,把屋顶的雪全部扫飞了,围着秦青谣纷纷扬扬。
秦青谣抱着雪球,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屋顶上的独孤予哈哈大笑。
“你看,我的小雪人捏好了,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独孤予从房顶上跳下来,看着秦青谣手里那两个袖珍型小雪人,眼睛和嘴巴都是插着小树棍敷衍,但是却显得很可爱。
“好看。”
秦青谣咧着嘴笑的万分得意,“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捏的!”
秦青谣拿着那两个小雪人,把他们安置在腊梅树下,紧紧的靠在一起。
然后还拿出自己随身的手绢,把它们给包了起来,只露出两个小脑袋,看起来很像两个裹着被子互相取暖的小孩。
秦青谣弄好之后,看着独孤予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独孤予点点头,“厉害,手冷不冷?”
他捂住秦青谣被冻的通红的双手,秦青谣却抽出手抱住了独孤予的腰,靠在他怀里。
独孤予圈着她的身子,双手紧了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秦青谣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阴狠笑容,然后掏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丢掉刀鞘,握紧刀柄,快准狠的刺入了独孤予的身体。
鲜血顺着刀刃流到了她的手上,她想要退出独孤予的怀抱,却发现自己被抱得很紧。
她不明白独孤予这是什么意思,也来不及思考,反正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拔出了匕首,再次用力,又一次插入他的身体。
独孤予闷哼一声,并没有阻止她,反而拍了拍她的后脑,似乎是在安慰她一样。
不远处的侍卫们群脸懵比,这什么情况?
可是他们要冲过来护架,却被赵靖寒拦住了,不允许任何人去阻止秦青谣。
“赵统领,再这么下去,王爷会被王妃杀死的!”
赵靖寒,“王爷说过不许插手,看着就是了。”
看着?
“赵统领!我等的职责就是保护王爷安全,即使对方是王妃,即使事后会被王爷责罚,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说话的侍卫,刚准备冲过去,就被赵靖寒给点了穴道。
“赵统领!你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跟王妃一样被控制了?”
赵靖寒真的很想踹死这个榆木脑袋,“你当五傀散是白菜吗?哪儿哪儿都有?”
“那你如此见死不救是何道理?”
赵靖寒抽了抽嘴角,“道理?你当那两个中毒的人能有什么道理可讲?信不信你现在冲出去还没靠近王爷,就先被他弄死!”
侍卫,“……”
王爷为了让王妃能好受一点,把自己命都豁出去了,你现在跳出去捣乱,岂不是让王爷那两刀白挨了!
……
当秦青谣第二次把匕首从独孤予的后背拔出来的时候,独孤予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带着秦青谣一起跪坐在了地上。
可是他依然抱着秦青谣没有松手,身体上的伤痛,和血液的不断流失,似乎让他失去了力气,佝偻着身子,脑袋靠在秦青谣的肩膀上。
秦青谣看不到独孤予的表情,可是却能够清晰的看到他被血浸透的后背,以及他身后蔓延的血迹。
慢慢的,独孤予抱着她的双手力道在减小,在流逝。
当她第三次举起匕首的时候,独孤予却突然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同时有些无力的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独孤予,已经死了。”
看到秦青谣昏过去,赵靖寒第一个冲了出来,“王爷,胡军医已经在等着了,您赶紧去疗伤止血,把王妃交给属下吧。”
独孤予摇了摇头,抱着秦青谣站了起来,自己带她去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还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赵靖寒急的恨不得将他敲晕带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让人把胡军医拎过来了!
独孤予,“吩咐下去,两天之内,必须把我的房间全部按照原样修整好,不许让王妃看出一丝痕迹,任何人都不许在王妃面前提起她中毒这五天内发生的任何事!”
“是,属下一定亲自监督,王爷您快疗伤吧!”
即使秦青谣现在昏过去了,独孤予也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伤,所以带着胡军医到隔壁房间,才愿意把衣服脱下来。
胡军医急的满头是汗,整个过程唉声叹气,就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好吗?
那可是刀子啊,戳在身上不疼吗?
“万幸,王爷身上棉衣厚实,卸去了不少力道,而且王妃显然对人力构造并不熟悉,拿刀的姿势也不对,两刀都卡在了肋骨上,并未伤及脏腑。”
胡军医说完,独孤予没忍住突然笑了出来,有点心疼那傻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赵靖寒和胡军医被他笑了一头黑线,这是很好笑的事吗?也就是您自己运气好吧!
等背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之后,赵靖寒才终于问出自己憋了半天的问题,“王爷您脖子和手臂上是怎么回事?”
包扎的那么不走心,一看就是自己处理的吧?
胡军医在征得独孤予同意之后,把他手臂上的纱布解开,看到那样可怖的伤口,跟赵靖寒两人顿时都傻了。
这个形状这是被人咬的没错吧!一块肉都快要被咬掉了,您就这么敷衍的随便倒些止血的药粉然后随便包扎一下?
胡军医连连摇头,又是一阵唉声叹气,“您这绝对会留下一道非常清晰的疤,这辈子也消不掉了!”
想到自己手上这辈子都会带着秦青谣的牙印,好像也挺好笑的。
赵靖寒看着独孤予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微微一笑情意绵绵的模样,抬手照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拍了两巴掌。
忍住,他要忍住,跟现在脑子不清晰的王爷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可是他真的忍得很辛苦!
所以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听王爷的这些烂计划,就应该直接把王妃隔离开来才对吧,不过是五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啊!
明知道他们家二位主子都中毒了,脑子都不太正常,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瞎胡闹!
胡军医重新处理好独孤予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又把他脖子上的纱布解开了。
看到他喉结上的牙印,胡军医双手都僵硬了,而赵靖寒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然后赶紧闭嘴。
那个牙印比手臂上轻好多,只是咬破了皮,可是刚刚好就包裹着他们家王爷大人的喉结,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有喜感。
这不像是一个要谋杀他的人干的,倒像是两个人之间奇特的房中乐趣什么的……
他们家王爷是打算以后穿衣服都加个立领,还是打算就这么带着个显眼的牙印招摇过市?
他要是真的有那个大无畏的勇气,赵靖寒竟然还觉得有点小期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