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燕述白失望了，这些青楼女子中也没有宋九兮。

满楼的女子都找到了，也没有找到王妃。段牧心中发沉，不由地看向燕述白。

燕述白目光沉沉看向台下还在表演的女子，一言不发。

段牧说：“主子，不若我们直接封了红烟阁，将楼里上下翻个便。若王妃真的在这，不会找不到的。”

燕述白道：“等等。”

等什么？段牧却没问了。

台下的热闹还在继续，妈妈走进来，谄媚地笑着说：“王爷你看这几个姑娘，都是我们阁里样貌最好的姑娘。这两个还是个稚，以前也是大家小姐，后来家里遭了难才落到我们阁里。”

妈妈说着推了几个姑娘进来，几个姑娘不管是浸淫勾栏多年，还是清涩单纯的，在看到燕述白这张脸时都红了脸。

明王殿下长成这样，倒让她们自惭形秽了。

甚至她们都放不开手脚，在阁楼里学的勾引人的手段，在燕述白面前都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燕述白道：“出去！”

妈妈尴尬了一瞬，赶紧招呼姑娘们离开，姑娘们却念念不舍了。

“等下。”燕述白冷眼看过来，几个姑娘又紧张起来。

燕述白随便指着两个，道：“这两人留下。”

被指到的两人欣喜，另外几个人嫉妒的很，却只能无奈离开。

包间的门又关上了，两个女子互相看看走到燕述白身边，就要像往常一样在男子身边坐下，依偎过去。

但燕述白沉声道：“这台上的表演，红烟阁里所有女子都会参加吗？”

“嗯。”年纪稍长一点的女子茫然了一瞬，点头应了。

燕述白沉默不语，脸色冰冷，两个女子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更不敢靠近。

她们是来陪男子的，但明王殿下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忽然燕述白说：“本王记得江南有一种甩袖舞，配的是前朝大家李文瀚的烟花调，你们可有人会跳？”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烟花调的甩袖舞虽然很美，但却不适合青楼女子来跳，那是世家女们用来展现才情的。

但两人当中年纪稍小的女子，胆怯地举起手：“小女子会跳一点。”

燕述白道：“那下去跳给本王瞧瞧。”

女子怯怯地看了明王殿下一眼，只能转头出去跳给明王看。

段牧抿了抿唇，不知道主子怎么忽然要看人跳舞，不是来找王妃的吗？

女子很快下去了，大概很妈妈说过，舞台上原先的节奏被打乱了，临时要增加一个节目。

台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脸兴趣地看着接下来的表演。

台上左右两边弹琴的人也换了，加入了一个弹琵琶的人。

只听得琵琶一声铮鸣，女子甩起了长长的袖子。

台下的看客顿时眼睛一亮，他们还没在青楼中看过这么清新的舞蹈。

燕述白眸光始终落在台面上，忽然包间的门被敲了两下，随后一个人推门而入。

段牧倏地拔出刀。防备地看着来人。

燕述白转过身看向他，齐向天笑着说：“明王殿下久等了。”

“齐向天，你胆子真大。”燕述白眸色如霜。

“看来明王是来寻乐子的，不是来找人的。”齐向天目光往屋里剩下一个女子身上扫了一眼，神情有些讥笑，像是在嘲笑燕述白装模作样。

燕述白冷哼一声：“齐向天你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杀了你？”

“我怕，我怎么不怕。”齐向天在桌边坐下，“但我们不是还有交易没做吗？等做完明王想杀我，那就看你我的本事了。”

段牧见两人的交谈不适合其他人听了，就将青楼女子赶了出去。

燕述白脸色更沉，厉声问：“本王的王妃在哪里？！”

齐向天笑着说：“明王不坐下来聊聊吗？毕竟我和明王妃聊的还挺投入。”

燕述白眸色更沉，冷着脸坐了下来。“你在我大衍的地盘里，掳走本王的王妃，你还以为你拿着玉玺能走得出去？”

“这就不劳明王担心了，只要你将玉玺给我，我把明王妃“完整无好”地还给你。”

燕述白道：“口说无凭，本王要见到人。”

他举起手中的一个漆木盒子，“否则你们从本王手里拿不走玉玺。”

齐向天盯着漆木盒子看了一眼，随后道：“明王不用着急，王妃很快就会出来的。”

燕述白阴沉沉地盯着他，他倏地看向一楼，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就要起身飞掠下去。

齐向天说：“明王要是现在下去，我保证下面的所有人都会知道，明王妃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红烟阁里，而且还是跟我在一起。”

齐向天故意笑了起来，“除非你杀了今日到场的所有人，但明王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吗？”

燕述白做不到杀了所有人，齐向天很了解他。

说他冷酷，他确实手段残忍，在战场上杀人从来不心软。但要说他仁慈，他又确实心怜百姓，固执地执守着仁人善心。

这些人在燕述白眼里都是无辜的，燕述白不杀无辜之人。

齐向天本来还在嘲笑燕述白愚蠢的善良，可他忽然想到，宋九兮喜欢的是不是就是燕述白这个样子。

她说的跟样貌身世无关的喜欢，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他想到这里忽然笑不出来了。

而此时楼下水袖舞已经跳完了，舞台上其他人又重新动了起来。舞台周边的灯被熄灭了几盏，一楼渐渐暗了下来。

齐向天冷声说：“明王还是不要冲动的好，否则我可不保证明王妃能安然无恙。”

燕述白攥紧了手心，阴冷地说：“我要她安然无恙，她出了一点事，不止你，还有北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齐向天不说话了，因为此时舞台后的纱帘忽然掀了起来。

一把红色的椅子出现在舞台中央，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红色丝纱的美人。

美人高昂着头颅，靠在椅背上。

她的眼睛被白纱绑着，红色妖媚，白色清莲，奇异的美色出现在她身上。

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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