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的很准,陈妄也没有躲,包砸在他的肩膀上,又落在了地上。
她的包,底部很硬,她不信陈妄不疼,但是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姜沅还不解恨,弯起腰,把包捡起来,又没轻没重的,向他砸过去。
陈妄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她可真狠,哪儿疼往哪儿砸。
姜沅有些累了,停住,胸口起伏,语气森冷。
“陈妄,你个混蛋,一次次针对我,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拿捏我们这种小人物,只需动动手指,但是我也有底线,你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在陈家那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丑事吗?”
姜沅冷笑了一声,又怒声说,“你爸养小三,有私生子,你倒是完全继承了他的品性,婚内出轨,利用婚姻取得利益,为了你的情妇,离婚前压制我,现在还如此,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保证明天,这些都会上热搜。”
陈妄俯视着她,心平气和的问,“解气了吗?”
姜沅微怔,他语气不像是讽刺,目光,神色都很冷静。
她眼底的冰冷和恨意,让陈妄心里隐隐作痛,他躬身,按灭手中的烟头,这期间,眼睛一直看着她。
陈妄的眼型,是标准的丹凤眼,内敛威仪,眼尾微微上扬,这种眼睛冷漠不易接近,但一旦敛去锋芒,却又无比深情。
刚结婚,两人还是蜜月期,他每次事后,都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姜沅每每都会在他的注视下,深陷,沉沦,之后就会任由他胡作非为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现在,她免疫了,气势上不能输,不能被他的眼神迷惑,冷哼,“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出来为非作歹,我才解气。”
陈妄现如今,可以忍受她的脾气,可以迁就她对自己的无礼,但她把自己和宋合欢放在一起骂,让他不痛快。
要是别人说,也就算了,偏偏是她,还这么毫不在意的,把他俩放一起说。
陈妄心里有些恼火了,眼中的温情,变得凌厉,“谁他妈说我和她是一对儿?”
还用谁说吗? 刚刚他和纪承川通电话,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当然,这些姜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她淡笑了一下,“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想知道,但你要敢多管我的事,那就都别好过了。”
陈妄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解释说,“我刚刚就是和纪承川开个玩笑,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我不会干涉。”
这说的跟放屁有区别吗?他只要给纪承川提个醒,根本不需要要求他怎么做,他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沅,信我,宋氏的事,我不会过问。”
就是以前太信他,他说什么,自己信什么,才被伤的至深。
姜沅不想听他任何解释,“这些我不管,反正原定的结果,有任何变化,我就跟你没完。”
她说话绝情绝义,陈妄心底微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胸前。
她柔软的胸口,触碰他坚实的胸膛,想到她以前看自己的目光中,是依恋,而此刻是冷和恨。
下意识的抬起手,摸着她冷凝的脸,“姜沅,别这样对我,我生病刚好。”
他眼中带着些许伤感,姜沅却视而不见,推开他,转身离开。
陈妄这才摸向肩膀,纪承川说的是真的,现在的姜沅又狠又无情,拿包砸自己,下死手,以前哪舍得。
原来女人的温柔,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她现在对自己狠,是不爱了。
陈妄有些烦躁,揉了揉眉心,冲门外喊了一声,“孙特助。”
躲在人后的孙康,把人喝散,这才走进办公室,并把门关好,恭恭敬敬的问,“先生,你找我?”
陈妄淡淡的说,“你派人,好好的查一下,宋氏那块地周围的环境。”
“陈先生,这意思是?”孙康一时没明白。
陈妄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孙康点了点头,“好的陈先生,我这就去查。”
孙康心里叹息,姜小姐有事都找陆景天帮忙,他老板已经没存在感了,着急了吧,早干嘛去了。
姜沅回到公司,才发现自己的手受伤了,肯定是刚刚砸陈妄时误伤的,有点儿痛,但还能忍受。
她也没放在心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今天的工作。
许墨凑了上来,把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神秘的说,“送给你的。”
姜沅打开,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耳环,现在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自己生日,送有什么礼物啊,她皱眉,“为什么送东西?”
许墨唇红齿白,比之前俏皮了很多,她笑着说,“钱多烧的。”
姜沅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你对纪承川是认真的吗?”
许墨脸都红了,眼波如水,笑而不语。
看她的表情,姜沅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完了,她真的爱上那个渣男了。
想到早上,在纪承川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
她很担心许墨,那个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在和许墨交往的时候,不知同时还勾搭多少女人?
玩女人,出钱出力,还被骂渣,也不知道这纪承川图啥,就哆嗦那一下子,就那么爽吗?
许墨会不会是下一个自己,姜沅拍了拍她的肩,“爱情让人疯狂,我当然希望你能如愿,但凡事都要想好退路,万一事与愿违,也不会遍体鳞伤,纪承川他太博爱了。”
许墨低下头,她也知道纪承川风评不好,但管不住自己,可他真的对自己很好,让人无法控制对他的情感。
不过姜沅的话,她也听进去了,“沅姐,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姜沅在她肩上捏了捏,“东西我收了,许墨,纪承川有的是钱,你别便宜了他。”
人,许墨肯定得不到,但总得要一样吧,她以前也傻傻的,不图陈妄的钱,现在想想,真是傻的可爱。
视钱财如粪土,已经不适合当今的社会了,只要不害人不违法,钱自然是多多益善。
许墨点头,“沅姐,我听你的,你有经验。”
“……”这是夸自己呢,还是损自己呢?姜沅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伤。
许墨抿唇轻笑,“我都知道了,你老公是陈先生,听纪承川说,是你主动离婚的。”
她竖起大拇指,“你可真厉害,拿得起放得下。”
姜沅苦笑,厉害是要付出代价的,是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在荆棘中滚的遍体鳞伤后,才得来的,痛吗?痛,痛的彻骨,痛的几乎不想活。
现在想想,那时的日子,心还会一抽一抽的,没经历过,永远无法体会。
真的,错误的感情,都不应该开始,可处在当时那种心境,谁又能理智的拒绝?
就算重新回到过去,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同事们围了上来,“谁离婚了,姜沅吗?你老公不是死了吗,冥婚也能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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