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捅杀
云飞扬淡淡瞥了吴昌辉一眼,没有理会。
吴昌辉凌厉的目光直刺刘元宝。
刘元宝欠了欠身,低眉顺眼的说:“提督大人让送些香薰和肥皂团去司礼监。”
“知道了。”吴昌辉摆了摆手说:“我这就给提督大人送过去。”
云飞扬斜眼看向吴昌辉:“我的差事,凭什么你去送?”
吴昌辉冷冷的道:“什么叫你的差事?提督大人点名说让你送了吗?”
云飞扬反问:“提督大人点你名儿了吗?”
吴昌辉哑口无言,接着冷哼一声:“我是混堂司佥书……”
云飞扬直接打断:“巧了,我也是。”
吴昌辉音调拔高:“你的任命还没下来……”
云飞扬再次将吴昌辉的话打断:“范公公说我是,我就是,你要不要跟我去找范公公评评理?”
吴昌辉咬了咬牙,狠狠一甩衣袖。
去个屁啊!
他当然知道,范大海会袒护云飞扬。
吴昌辉还是不太想错过这个去司礼监露脸的机会,转而说道:“我跟你一起给提督大人送去。”
说完,不等云飞扬拒绝,他就示意手下太监去库房取东西。
云飞扬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很快,孙大壮就把香薰和肥皂团拿来了。
云飞扬直接去拿孙大壮手里的东西。
孙大壮下意识躲开。
啪!
云飞扬一个嘴巴子抽在了孙大壮的脸上,冷哼道:“狗东西,找打?”
孙大壮一愣神的功夫,手里的香薰和肥皂团就被云飞扬抢了过去。
云飞扬拿着东西,径直朝外面走去。
孙大壮一脸委屈的看向吴昌辉,等着吴昌辉给他主持公道。
吴昌辉却哪里顾得上,摆了摆手就朝云飞扬追去。
他追上云飞扬,也没有讨要云飞扬手里的东西,而是径直超到云飞扬前面。
这样看上去,倒好像云飞扬是他的跟班一样。
云飞扬倒也没有再超到吴昌辉前面去,只是看了眼吴昌辉的背影,眼中厉芒闪烁。
他打开手里精致的木盒,里面放着橘子大小的两个绿色圆团儿。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用的肥皂团,是将天然皂荚捣碎细研,加上香料制成的。
眼前这个专供宫里贵人们使用的肥皂团,比下人用的要精致考究一些,但去污性能也没好到哪里去。
云飞扬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假如自己做出真正的香皂来,岂不是能大赚一笔?
前世作为医学博士,化学是必修课,肥皂这么简单的制作流程,云飞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他兴趣驳杂,业余时间不但翻阅过香皂制造方面的专业书籍,甚至还实地去一些肥皂工厂和民间的香皂作坊参观考察过。所以,制作些高品质的香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云飞扬脑子里盘算着制作上等香皂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跟着吴昌辉来到了司礼监。
大内侍卫归御马监统辖,而御马监掌印太监,是西厂提督霍紫烟。
曹汉钦自然不可能放心让大内侍卫给他站岗,所以司礼监外面站岗的,全都是戴尖帽,着白皮靴,褐色劲装系小绦的东厂番子。
别看吴昌辉在混堂司耀武扬威的,一来到司礼监,他的气势顿时就没了。
即便是门外站岗的普通番子,他也不敢得罪,点头哈腰的说:“在下是混堂司佥书吴昌辉,提督大人要的香薰和肥皂团我送来了。”
门口的两个番子对望一眼,其中一个番子说:“把东西给我。”
吴昌辉讪笑着说:“我亲自给提督大人送去吧,这次的香薰,跟以往的不太一样,我还得跟提督大人解释一下。”
这都到了司礼监了,他自然不愿意错过接触曹汉钦的机会,假如运气好能得到曹汉钦的青睐,平步青云将不再是梦啊!
吴昌辉越想越激动,上前两步,从袖中抖出两张银票,悄悄塞到了两名番子手里。
两名番子会意,收起银票,不再阻拦。
其中一名番子转身往里走去:“你们跟我来。”
吴昌辉朝云飞扬招了招手,跟了上去。
俩人跟着那名番子进了院子,番子回头吩咐:“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吴昌辉讪笑着说:“有劳了。”
待那个番子走出几步后,吴昌辉看了云飞扬一眼,意有所指的问道:“今天跟范公公出宫,一切顺利?”云飞扬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笑意,朝吴昌辉靠近两步,压低声音问道:“我没有死在外面,你是不是很惊讶?”
吴昌辉目光闪了闪,装傻充愣:“你什么意思?”
“我做人一向秉承一个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以报之’。”
云飞扬重重冷哼一声:“既然你想杀我……那么,你就去死吧……”
感受到云飞扬身上散发出来的有若实质般的杀气,吴昌辉心里一慌,下意识拉开些跟云飞扬之间的距离,脱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云飞扬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忽然大声喊叫道:“大胆吴昌辉,竟敢行刺提督大人?”
开口的同时,他手里闪出一把尖刀,朝着吴昌辉就捅了过去。
吴昌辉直接被喊懵逼了,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云飞扬手里的尖刀朝他捅了过来。
他的修为本就不如云飞扬,更何况,云飞扬此时还是在偷袭。
没等吴昌辉来得及做出反应,剪刀就“嗤”的一声刺入了吴昌辉的胸膛。
剧痛袭来,吴昌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云飞扬。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云飞扬竟然敢动手杀他,还是众目睽睽下在司礼监的院子里动手。
吴昌辉嘴唇翕动了一下,大口鲜血就涌了出来,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线开始模糊,他双腿一软,往地上栽去。
这时,院子里的东厂番子才围了过来。
云飞扬举起双手,朗声说道:“这厮身怀利器,意图刺杀提督大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其中一名气质阴柔的番子“呛”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声音尖锐的喝道:“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