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头香(1 / 1)

将门姝色 春六 1332 字 2个月前

真能打来吗?

徐西宁不知道。

战事向来谁都不能作保一定会如何。

“小姐,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元宝哥那边还没有澄明的消息呢。”

出了大理寺的大牢,徐西宁和春喜汇合。

一切都混乱一片,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刑部尚书进宫也没出来,徐西宁只能先带着春喜回镇宁侯府。

为了避免镇宁侯或者白氏或者谁找麻烦,徐西宁带着春喜干脆是翻墙回去的。

“好家伙!世子爷这是把别人家的布局给画出来了!”

打开红枣木的棺材,拿出里面的册子,一翻开,春喜直呼好家伙。

一共十来本册子,一本是京都布局地图,余下的都是几个朝臣府邸的地图,标注的清清楚楚。

恰好这几个府邸里,都有杜二招供的细作。

有了这个,徐西宁去杀人,的确是方便多了。

京都民心紊乱,必定是细作作祟。

杀了就完事儿了。

也不必等刑部尚书那头了。

大沽港。

“白丁全那狗日的跑了,兄弟们,要撤的,现在赶紧,不撤的,和我顶上去!”

三年前,徐虎是傅矩内勤兵。

傅矩死后,追随他的一部分亲兵被打乱分散到各个驻守处。

分到这大沽港码头的,就高振义和徐虎两人。

原本他们也想着,当兵的嘛,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哪都能干好。

可习惯了傅矩军中的明朗干净,再来这大沽港码头……

乌烟瘴气的官僚氛围让高振义和徐虎无措愤怒又吃了不少苦头。

直到高振义被陷害获罪,砍头死了,徐虎那一腔裹着热血的士气,算是被彻底磨灭了。

他开始沉沦。

开始随波逐流。

肚子出来了,脸上油腻了,连青楼也开始流连忘返了。

不是没有曾经的同袍来劝过他,甚至傅珩身体略有好转之后就亲自来过不下十次。

可他认命了。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醉生梦死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太清醒,他容易想起高振义是怎么死的。

容易怀念以前那再也回不去的时光,战马萧萧铁甲长枪,那才是男儿天地。

清醒太痛苦了。

可没想到,大沽港竟然被琉倭人猝不及防的攻来了。

他抓着自己那把刀。

刀柄上刻着他的名字。

每一个傅矩军中的人,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刀上刻着自己的名字。

这刀是他的兵器,也是他的兄弟。

攥紧刀柄的那一瞬,徐虎仿佛又回到军中,那久违的热血燃烧着每一寸肌肤和骨骼。

“只要我活着,就不让一个琉倭杂碎上了我大沽港的码头!

“傅将军,你在天之灵看着,我没给咱们傅家军丢脸!

“战死方休!”

一嗓子军号喊出去,徐虎一马当先,率先冲上。

不知是他的气势感染力太强,还是那一句傅家军唤醒了大家的记忆,想起他曾经也是傅矩军中一名悍将。

据说跟着傅矩出生入死,战斗力彪悍,刀下人头不计其数。

亦或者,男儿血性,白丁汉那种窝囊废是个别。

就在徐虎冲出去的下一瞬,一个小伙子提着大弓背着箭囊就跟着冲了出去。

“干完这一把,老子就算是死了,以后后代逢年过节上香,老子也是头香!”

徐虎见有人跟上,一边往前冲一边交待,“战船上铁链,全部开出去!”

“是!”

回答徐虎的,却不光是刚刚那个小伙子。

而是几近异口同声的一片应。

大沽港码头戍守人员一共一百零五人。

逃兵算上白丁汉,拢共八人。

余下九十七人,全部上船。

徐虎手里拿着独眼窥筩(tǒng),望向对面已经逼的很近的琉倭战船。

一眼看见上面那个穿着本朝海事衙役官府的叛徒,将窥筩丢给那小伙子,咬牙切齿的吩咐,“等双方距离到达你的射程,不必管旁的,先把船上那几个叛徒给我宰了!”

琉倭人可恶。

这些给琉倭人带路的叛徒,更特娘的不是个玩意儿。

若非他们叛变,大沽港不至于收不到一丁点琉倭人来犯的消息。

对方火速冲来。

这边。

徐虎迎风高喝。

“把船装满,压到吃水线位置,开足了速度,铁链打紧了,撞!

“船不烂,撞就不要停!

“他们疾行上路,船都是轻装上阵,禁不住我们大吨位撞的,给我狠狠的撞!”

两军交战。

拼的就是士气。

只有不怕死的将士,才不会轻而易举的死去。

上了战场,越怕死,越死得快。

开船的命令交待下去。

余下还有几十人。

徐虎仿佛回到当初那个金戈铁马的沙场,他沉稳而老练的指挥,“竹筒封入火油,三十个水性好功夫好的,跟我下水!

“等战船开撞之后,找机会翻上他们的船开烧。

“余下的,留在码头随时准备好,如果我们没守住,你们就放火烧了码头。

“朝廷一定会派兵来救援的,这火墙能烧多烈,时间拖延多久,就看你们了!”

寡不敌众,主打一个速战速决。

干脆利索布置完作战任务,徐虎带人去封火油,下水。

砰!

随着双方战船靠近,第一次撞击,激烈开始。

琉倭那边,从琉倭出来,一路都畅通无阻,完全没想到在大沽港迎来这么激烈的反抗。

船身剧烈的摇晃差点让上面站着的琉倭兵一个猝不及防栽出去。

“大沽港怎么回事?怎么还要反抗?我们不是已经疏通好了吗?羽然大师呢?”

船上的指挥使正在看地图,猝不及防船身剧烈摇晃,让他一脑袋撞了旁边木柱子上去。

一边捂着撞疼了的脑袋,一边冷声质问。

旁边亲随忙道:“一直没有收到羽然大师的消息,大沽港这边,我们先前打了预约好的旗子暗号,但是对方始终没有回应,刚刚用窥筩看过,对面看不到熟悉的面孔。”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船身再次猛烈的摇晃。

外面有人喊,“不好,撞破了,进水了。”

平静了一路,此刻外面混乱起来。

指挥使怒不可遏往出走,“惊慌什么,就算是他们反抗,难道区区一个戍守码头的小喽啰,还能抵抗的了我大琉国的进攻?不必理会,全速前进,登录码头。”

“不好啦,对面那艘船着火了!”

指挥使一声令下。

混乱里,忽然有人嚎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