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表兄?你真相中了那叶家姑娘,眼光真真不错,那叶家姑娘觉得你如何,你俩都有了什么接触?”
大概是个女的都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过于的八卦的事情,见洛卿语一下子挑起的眉眼,眉开眼笑的模样,陆君竹伸手扔了个玩偶就砸洛卿语脑袋上“你瞧瞧你,简直就是个长舌妇,东家长西家短,好在你没在市井里过活,要是不然,你一定是那个最强的骂街泼妇。”
“你信不信我用大不敬的理由,找人把你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皇后你都敢打,你胆子大的飞起来!”
洛卿语今儿个都让陆君竹砸了两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洛卿语干脆双手一拢一把抱住了手边所有能够抱到的毛绒娃娃,直接往陆君竹身上砸,自己砸不够,还要发动小的们一起,简直就跟个山大王一模一样,连洛淸之也帮起了自家妹子,只打的陆君竹跪地求饶,大喊着皇后娘娘饶命之后,洛卿语这才鸣金收兵。
孩子般恶作剧的闹了这么一出,可是让这德阳殿内好生热闹了一番,连带着萧衍也是撑着头的在那儿看着都已经当了娘却越来越疯了魔的小女人,真真半点都没个正经的。
直闹到了未时,孩子们都要去歇午觉的时候,坤德殿内的人才尽数散尽,舅母秦氏特意留了下来,就刚才洛卿语问洛淸之那话与洛卿语闲聊那么两句,叶家姑娘模样品性她们都十分的满意,与洛淸之也是十分的合契,两人那一天正好见了一面,之后两家的母亲借着喝茶的契机又坐在一起算是变相的相人,又聊了着么一回,还真是难得的,洛淸之自己也觉得不错。
“舅母觉得好,表兄自己又看得上,那就让那叶家姑娘与表兄先来往着,若真的样样都可,将来我帮你开口,求皇上赐婚,给叶家小姐一个最金贵的脸面,若处着将来不合适,便借口断了,只要没有超乎了该有的那份礼矩,一切都好说。”合适不合适不能光靠一面之缘,总归要在平常的相处之中才能够看出来。
“得皇上亲口赐婚,不说是那叶家姑娘的脸面,不也是我们家的脸面。”秦氏现在这儿谢过了洛卿语,洛卿语也没将旁人眼里的大恩典觉得真的有多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萧衍每天都要说很多话,赐婚又有个什么。
过了四五日左右的时间,陆君竹一大清早就亲自入宫来接洛卿语出宫前去国清寺敬香,国清寺那儿早有禁卫前前后后的安排保护着,整个国清寺今儿个谁都不准进出,除了还住在寺庙中的人,上山的路算是被堵了。
洛卿语今儿个出门可是带着大排场来的,前前后后几十个宫婢跟着为的就是一会这大雄宝殿烧起来时,把人救出来不会在宫婢多一人少一人之上让人有所怀疑,而陆君竹要烧了大雄宝殿的事情也是让洛卿语觉得有些怯怯的,毕竟佛门重地,烧菩萨金身始终不好吧……
洛卿语不知道要救的姑娘叫什么,也不知道模样长相,只需要假模假式的在这儿对着菩萨跪一跪,随后在上香之时推倒了烛台,那烛台下面早就做了手脚,只要火苗一落地,那整个香案就会烧到连接着屋顶的那根顶梁柱内,再接着就是烧佛像,陆君竹的人会制造混乱,洛卿语只需要负责大喊大叫,让陆君竹能够成功把人带走就好。
洛卿语打扮的极为素净,杏色湘绣宝相花纹云头锦对襟齐胸襦裙,外罩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斗篷,脸颊白皙素净,今儿个除了在脸上匀了一些茉莉花脂膏外,旁的什么也没涂,到底是在佛祖面前放火,虽说是为了救人,可还是在心里头多念几遍不知者不怪才好。
洛卿语双手接叠在一处,自二十四抬的凤辇之中下来时,洛卿语望着面前这气势宏大的寺庙稍稍感叹了一句,等来日抄了那王大户的家,一定把那王大户家里的银子拿来这重修个菩萨的金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来菩萨应该能够理解的。
寺内的主持迎接着贵客亲自为洛卿语引路来到菩萨的金像之前,洛卿语亲自点燃了手中的那一炷香,随后,手下一滑,那烛台倒下的一瞬间,点燃了早已经抹了油的香案,寺里的僧人都不曾有反应的时候,整个火势就开始变大了起来,那一座金像连着整个大殿开始熊熊燃烧,禁卫们将洛卿语拉出殿内,将他保护在身后,也就在这混乱噪杂的同时,苏濯已经将那个被禁闭在厢房中的小姑娘救出。
小姑娘被喂了迷药,哪里是真的在这儿修行为那所谓的“亡夫”守节,那王大户派了几个婆子看着那小姑娘,日日在饭菜之中加点蒙汗药,迷药在里头,让那姑娘手脚无力,难以逃脱,那些个婆子就在刚才,通通让陆君竹处理了连带着那具找来的尸体直接丢尽了火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小姑娘由着苏濯手里的人带下山坐在了洛卿语所乘坐的车撵之中,而山上的火还在继续的烧着,好在山上的僧侣在禁军的处理下,未曾有任何一个人受伤,这场大火伤及的只是禅院里的一些人,这些人其中就包括着王大户刚刚帮着他儿子娶进门的小姑娘。
王大户一听国清寺大火,着急忙慌命人驾着车就往这里来,只是有禁卫拦着,他靠近不得,只能够看着那大火把那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小姑娘给烧死在了里头,那摸样真真悲切不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了的是他的亲女儿。
僧侣们自有陆君竹为其安排好的住处,而王大户看着从禅院内抬出的几个早已经烧焦到认不清谁是谁的干尸之后,一个抽搐,人就不行了。
刚死了亲儿,这人还没过完七七,买回来的新媳妇儿又成了这样,这……这……这新媳妇儿是悄悄摸摸的进门,族谱都还没上,想着在熬过个两年半之后再上,谁能想到……
人财两空啊!!!
王大户悲切极了,转身一想就要去那佃户家讨说法,心中认定那丫头铁是个不详人,要不然怎么好好的呆在寺庙里还能被烧死,这人过门都没满半个月,人就死了,他要去讨个说法把银子要回来。
王大户让人赶紧驾车去他自己京郊的田上,不曾想,这京里来这儿点选各家人数的兵丁正好到此,亲点着关于名册之上姑娘家的名字人数,一到这里就见名单上少了一个,兵丁正要将人抓起来一番询问,想着她家是不是偷偷送出门嫁人的时候,王大户气喘吁吁的到来,猛拍着胸口便是一顿咳嗽,大叫道“不好了,罗大娘罗大叔,你女儿罗婷芳去那寺里上香,正好遇上大火,就这么烧死了……”
眼见着咿咿呀呀着的罗氏一家就要露馅,那王大户十分机灵的赶紧上前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喊完,也不管女儿真的死没死,在这对夫妇的嘴里,那女儿就真的是已经死了,在这户籍簿上,那就除了名,再也没有那么个人。
罗氏夫妇还假模假式的大哭了一顿,只以为是王大户知道有人来钦点名单,故意来解围的,没成想,女儿是真死了,到了后头,那罗大娘,才真的哭天抹地的在那儿大骂着罗大叔,不住的哭泣起来。
王大户觉得自己今年可能犯了太岁,又死儿子,又死儿媳妇,现如今那兵丁在那簿子上画了那么一笔,那自己这债是这辈子都讨不到了,一个死人,他手里的契约交出去就是死罪,他这次认栽……
王大户又气又急,最终带着手中那份没用的卖身契,就这么藏在怀里坐上了离开的马车。
而王大户却不知道,家里更倒霉的时候还在后头,他那官商的资格由人顶替,直接从自己换到了与他一向不睦的死对头手里,要知道,一个官商贩盐与一个私人商贩贩盐是不一样的,连赚钱数钱的次数都是不一样的,明明今年还没到盐商定额的时候,竟不知,怎么的就和另外一家商号对上了。
而在那之后,不止是自己的盐商生意,连自己的地皮都被县里的县令收了好几块,说是那底下有皇上需要寻找的东西,就这么二话不说的拉起了个围网,直接就这么把地给充公了。
倒霉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那将清漪坊内最难得一请的美人邀着吃了一顿饭,美人有里有个客人想要做一笔大生意,等做完了,美人答应了,拿了那挣到的钱就嫁给王大户。
王大户警惕的观察了好几天,之后,又亲自找人查探了这位大客人的来历与真假,在确认无误之后,王大户将半生的心血都给了那位美人,前半个月,看着利滚利的钱财直接进了自己的口袋,王大户十分的开心,可在那之后,美人竟然无故失踪了,而跟着一起无故失踪的,还有王大夫这一辈子所有的心血,他连宅子都拿出来典当了,没想到……
美人得了那拿来的银子交给了陆君竹,陆君竹拿着那银子,重修了国清寺,自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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