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琴万万没想到,明明是陆芊柔狠毒到想要刺激自己的三哥发病,再借她三哥的手去杀了陆笙,她却转头控诉起她狠毒来。
这心理素质简直不是盖的。
陆笙闻言直接看向陆芊柔,语气像是蕴了亘古不化的寒冰:“……你说是王妈陷害你?”
“就算这一切都是王妈谋划的,如果你今晚不把饮料打翻在三哥身上,三哥不回房间,那么她今晚所有的谋划都是白费,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且,王妈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是三哥做过什么让她记恨的事情,还是我做过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大费周章也要想要杀了我?”
“我怎么知道你做过什么?或许你就是做了什么让人恨的事情呢!”
陆芊柔咬牙高声道,“而且,我说了我把饮料打翻只是意外,王妈很可能就是利用我这个意外,才故意甩锅到我头上。”
“如果我不打翻,王妈也可以故意打翻饮料,然后偷偷跟着三哥上楼再做后面的事情。她说是我指使她做的,有证据吗?”
陆芊柔信誓旦旦地开口,咬定了自己是无辜的。
陆芊柔有底气,是因为在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处处避免留下证据,能不经自己手的绝对不经自己手。
她很确定,就算王妈现在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也没有任何实锤的证据,能证明今晚的事情和她有关。
陆芊柔说完就又哭着拉住江婷的手,试图唤起江婷对她的怜爱,毕竟江婷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疼她。
“妈,你不会信一个下人事情败露后诬陷的话,而不相信你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吧?”
“三哥从小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故意害他发病?”
“还有姐姐,就算我之前和姐姐有过矛盾,我也绝对不可能想杀她啊!”
“妈,这个王妈真的太恶毒了,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她带走吧!和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让我害怕。”
闻言,陆笙深深吸了口气。
狠毒无耻的人很多,能如此狠毒无耻又如此心安理得的人,她还是第一回见。
不过就在陆芊柔说完要报警把王桂琴带走之后,王桂琴蹭一下抬起头来。
不可置信地激动道:“陆芊柔!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不帮我说几句好话就算了,居然还要报警抓我?!”
“你说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王桂琴立马往前爬了爬,哭着对陆景言和江婷道,“大少爷,夫人,我手里有录音!当时芊柔小姐找我做事的时候,我把那些话都录下来了!”
什么?!
陆芊柔也蹭一下抬起头来,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你说你有录音?”陆景言深吸口气。
他已经把两个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今晚的事是早就谋划好的已经无需辩驳。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一切到底是陆芊柔谋划的,还是王桂琴自己谋划的。
“对,我有录音的大少爷!”王桂琴道。
“我知道这件事是犯法害命的事情,而且我也怕以后芊柔小姐会把这五十万要回去,所以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就偷偷录音了!”
说完,王桂琴就跪在地上,颤抖着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正准备在手机上打开录音,陆芊柔突然冲过去,想把她的手机夺过来:“你闭嘴!你就是诬陷我!你……”
然而她还没近得了王桂琴的身,就被陆攸野一把拦住,整个人被重重甩在地上,骨头都像是要被摔断。
“你给我老实待着!”
陆攸野双眼通红。
俊逸的少年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今天晚上,三哥被害得犯了病,四哥差点血流不止当场死掉,自己疼爱的妹妹也差点在睡梦中被捅死。
如果这件事是陆芊柔做的,他真的会想要杀了她!
与此同时,陆芊柔阴狠的声音已经从王桂琴的手机里传出来——
[你只要一切都听我的安排,什么证据都不会留下,你不会有任何事。]
[事成之后,这五十万就是你的了,你儿子可以安心在国外读书。]
接着是自言自语一般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陆笙,这个贱人…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死!]
[还有三哥,既然三哥当着全网的面说陆笙才是她的妹妹,那也别怪我不把他当哥哥了!]
陆芊柔的声音清清楚楚被录下来,一切真相都昭然若揭。
这时的陆芊柔已经被吓傻了,坐在地上肩膀颤抖,嘴唇哆嗦着抬眼叫道:“大,大哥,妈,二哥……”
“别叫我妈!你这个狠毒的小贱人!”
就在这时,江婷已经红着眼冲上去,啪一巴掌就狠狠扇在陆芊柔脸上,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从你被接到陆家来,我就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而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你差点就杀了我一个儿子,还让我另一个好不容易走出心理阴影的儿子重新犯病!”
“妈……”
陆芊柔见事情已经彻底败露,已经没有狡辩的余地了,她满脑子都是怎么让江婷消一点气。
只要江婷看在把她当亲女儿养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动了恻隐之心,她应该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送进监狱。
于是陆芊柔捂着脸,跪在地上爬到江婷身边,扯着她的衣服哭诉道,“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承认是我一念之差做了糊涂事,可我真的没想到那灯的碎片会崩到四哥,我知道四哥从小就身体不好,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他。”
“还有三哥,我只是想让三哥无意识的时候替我杀了陆笙,这样的话就算陆笙死了,三哥也不需要负什么刑事责任。”
“都是我心思狭隘,因为三哥在校庆那天去了陆笙那里,还当众说陆笙才是她妹妹,所以我太嫉妒了。”
“可是妈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三哥,我不知道三哥发起病来会那么痛苦,我……”
“你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三哥?”陆笙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比冰还要冷。
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晚在垃圾桶最底下翻出来的、那张曾包过红荔花粉的油纸。
“可是校庆日前一天晚上,让王妈在三哥每晚要喝的西瓜汁里下红荔花粉的人,不就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