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无声无息入侵人体(1 / 1)

“噗——”

范希秀望着口吐鲜血的乌托,神色大变,“乌大人,您再坚持坚持,毒眼虫已经全部死了,我们没有危险了。只要等到援军抵达,您就有救了。”

乌托被范希秀搀扶着坐下,几乎是到了进气少的地步了,“你、你是六芒星范家那孩子吧?”

两人周围并没有多少活人了,零零散散也就二三十人,且全都受伤不轻。

其余人死的死、逃的逃,都不见了踪影。

范希秀苍白着脸点头,“是,我是。”

太惨了。

宛若人间炼狱。

人命在此刻分文不值。

若不是她运气好,怕是今天也得死在这里。

乌托笑了笑,“我和你爷爷有些交情,没想到他孙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范希秀垂下眼睑,心情极为复杂。

没想到这趟取土之行竟如此困难,才到半路就损失惨重。

是他们小看边境的危险性了。

乌托余光瞥了一眼,倒也没说话了。

他此时受伤太重,几乎都挪动都做不到了。

自从成名以来,就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乌托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然而——

谁也不知,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些细小的颗粒,随风飘扬。

战场本就混乱不堪,几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阿嚏!”

忽然有人打了个喷嚏,使劲揉了揉鼻子,纳闷道:“怎么好像有东西进去了?”

旁边有人劫后余生开玩笑道:“死了这么多人,环境被污染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打喷嚏的人并未在意,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乌托呼吸的时候,只觉得似乎灰尘进入了鼻腔内。

他想揉一揉,可惜他身体经过改造的地方全都废了,根本无手可揉。

他望着戴着口罩的范希秀,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乌托声音沙哑地仿佛破旧风箱艰难拉动时发出的摩擦声,“你身体没有进行改造过?”

范希秀下意识警惕,但随即又放松下来,垂着眼眸道:“还没来得及。”

不是不想,是没来得及。

乌托听了这话,心里舒坦许多。

“火焰牛又出现了!”

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起伏,乌托睁眼一看,只见不远处似乎有一群火焰牛奔跑而来。

而他们……损失惨重。

乌托受了刺激,直接两眼一抹黑。

范希秀:“???”

她惊得站起来,摇晃过后,目光死死盯着那群冲过来的火焰牛群。

脚下的震动仿佛在告诉她,逃,赶紧逃!

“怎么回事?!”

“跑!快跑啊——”

“真是天要亡我们啊……”

虽然这次出现的火焰牛并不多,但足够把幸存下来的人全部弄死了。

就在所有人绝望之际,帝国战舰出现了。

他们欢呼,喜极而泣。

终于看到了希望。

等解决掉再次出现的火焰牛群后,乌托才悠悠醒了过来。

“乌大人。”

范希秀惊喜的神色落入乌托眼底,“咳咳,好孩子,多亏你照顾我了。”

范希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晋意等人再次回到火焰牛区域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是鲜血横流,一片狼藉。

这次,他们还未抵达目的地便已经而损失惨重。

顾今夏望着幸存下来的人,神色染上了些许悲感,“没想到这次,死了这么多人。”

晋意移开了眼。

人有时候在绝对力量面前,是那么脆弱又不堪一击。

可人类会团结。

末世是这样,这里也是这样。

平娜强忍着恶心,“那边有很多死去的火焰牛,我们快过去吧。”

晋意与顾今夏都明白她的意思,随即也不含糊,三人直接走到一头还在留着鲜血的火焰牛面前。

它已经死了。

但血还是热的,没死多久。

三人虽有些不解,但也抓紧时间干事。

她们将魔王藤种子拿了出来,接新鲜的血水浸泡。

晋意都将魔王藤种子种在了培育器皿里,干脆将器皿放在伤口处,让流出来的血水流到器皿里边去。

这一幕的确有些丧心病狂了。

但魔王藤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在为了抑制更丧心病狂的食脑虫,也就没必要让他们来培育魔王藤了。

她们的动作并未遮掩,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他们在做什么?接火焰牛的血?”

“该不会是用来培育魔王藤种子吧?”

“这种邪门的方法都出现了,她们真是疯了。”

“……要不,我们也试试?”

“………”

还真有小部分人学着晋意等人的行为去火焰牛的血水。

不过也有人直接将鲜血取出来,并没有立即用上,而是收入了空间。

当血水将整个种子包裹时,种子刚开始并未有什么变化,但随着源源不断的血水流入,器皿却始终没有血水溢出来。

顾今夏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问:“它们……是不是在吸收了?”

晋意仔细看了一眼,“应该是吸收了,看来有用。”

顾今夏狠狠松了口气。

平娜的神色也缓和起来,“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晋意与顾今夏望去,平娜唇角勾起,“魔王藤种子能不能发芽本来就跟土没有关系,而是血。”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菊阳星的确是出现过魔王藤没错,可根本不是因为那里的土,而是那里曾经……发生过鲜血横流的大战。”

“那个地方,死了上万人。”

晋意:“………”

顾今夏:“………”

平娜自嘲一笑,“所以真正能够促使魔王藤发芽成长的东西,压根就不是所谓的土,而是血。”

“现在,我的猜测也被证实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顾今夏犹豫道:“那乌大人……”

她想说什么,却又顾忌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