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古怪(1 / 1)

第385章 古怪

薛氏听见这话更加不依了,抓着宁国公一顿摇晃,只道他不心疼裴衍。

宁国公被她晃得险些散了架,只得连忙认错,道是说错了话,又不断安慰她裴衍不会有事。

薛氏仍是哭,倒是不晃他了,又叫宁国公给搂住,细细安慰了一阵。

徐宁站在院中听着,直到里头的哭声小了些,她才先叫了丫鬟去回话。

薛氏见她过来,原是止住的哭声,忽然又大了些,撇开宁国公,一径上得前来拉她,嘴里喊着:“宁丫头……”

徐宁便拿了手帕先帮她将眼泪擦去,然而薛氏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一时半会儿又止不住。宁国公无奈道:“你别管她,倒让她先哭一哭。哭累了,那眼里头流不出泪来,就止住了。”

徐宁觉着不可能,凭薛氏这般能力,若要认真哭起来,只怕这枕霞居都要叫她淹了。

她扶着薛氏在一旁坐下,安慰道:“您先别急,方才我就问了来报信的人,道是二老爷那边故意送来的消息,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真的?”薛氏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转头又担忧起来,“可是、可是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年前我就觉着隐隐要出事的。可不就出事了……这年都还没过完呢!”

说到伤心处,她又哭了起来。

徐宁简直怕了她,又道:“您先将眼泪收一收,把泪留着。我打发了长随去打听消息,若一会儿打听回来的是坏消息,您到那时再哭也不迟。”她这样说,倒是奇迹般的有效果,薛氏的哭声果然小了些。

徐宁又问:“父亲母亲用饭了没有?”

宁国公道:“一早起来就听见这消息,哪里还有心情用饭。”

身为一家之主,又是个男人,心里边担心也不好跟着薛氏一块儿痛哭。何况已经有人着急了,他要再跟着着急,这家里不定乱成什么样。

宁国公想起来就不住叹气,又怕被徐宁和薛氏听见,白白惹她们伤心,就只能在心里叹。

徐宁听见这话,又去吩咐叨叨:“叫厨房随意做些面来。”

宁国公又道没什么胃口,不必麻烦。

徐宁与他道:“没胃口也吃些的好。就怕之后有的是事情要忙,父亲母亲应该更加保重身体才是。”

薛氏和宁国公倒是都将话听了进去,等厨房那边送了面来,他们二人就算没胃口,也勉强吃了半碗。

徐宁也逼着自己塞了半碗。

等吃了面,霜降同赵妈妈也都回来了,道是府里都安排妥当了,大家得了话,都安安分分的,没有惊慌瞎跑。

徐宁点点头,打发了赵妈妈下去歇着,她则拉着霜降到了外头去。

“如何?”她问道,“方才你在外头可有打听出什么来?”

霜降点头道有,她也知道事情大,不好叫太多人听见,不自觉地就压低了声音:“城中巡防加紧了,从前原是两个时辰一班的巡防,如今变成了一个时辰。而且,婢子听说,昨个儿夜里有加急的文书送进京来……”

徐宁皱眉,神色凝重:“消息可准?”

霜降道:“难说,只听离城门近的人说昨日夜里听见有人叫门,自报家门说是西北急报。婢子不放心,又到叶家和梁家那边去看了看,原是想问问叶姑娘的。但梁家人说,叶姑娘不在梁家。”

她当叶朝回了叶家,便又到叶家去看了看,谁知叶家那边府里的人却说,叶朝并未回去。

“朝朝不见了?”徐宁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难道、难道真是西北出了事,她、她已经出京了?”

以叶朝性子,若真是西北那边出了事,她必然是坐不住的,无视所有人,一径杀去西北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偏如今叶姩又同荣贵妃遇刺的事情扯上了联系,叶朝是最在乎她的,真放心丢下她和叶家不管不顾的就跑去了西北?

徐宁又担心是叶朝在梁家出了什么事,叫那边给瞒了。她在院中转了半圈,忽然道:“玄冬呢?”

霜降愣了一愣,下意识道:“他早上应是同姑爷一道进宫去了。”

“行止身边有禁卫跟着,再加上宫中守卫森严,他应是进不去的。”徐宁又吩咐道,“你到宫门处去转一圈,找一找他,若是找着了,就让他替我到梁家去看一看……我只怕是朝朝叫梁家害了。”

霜降答应一声,急急就出去了。

徐宁又匆匆回了行云阁一趟,借拜年之名写了好几封信,叫来叨叨吩咐道:“你替我将这些信,一一送去徐家、陈家给大姐姐、贺家给明若、叶家给叶夫人、梁家给朝朝、沈家给沈大夫人、方家随便给哪个夫人、王家给大嫂嫂的嫡母、张家给张夫人、还有……魏王府给永安郡主。”

叨叨惊讶地看着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宁道:“你没听错,就是魏王府。别磨蹭,快些送去。”

信上其实并没有写什么要紧事,只是一些简简单单的问候。

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等魏王府永安郡主的回复,给旁人就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等叨叨拿了信下去,徐宁又去了枕霞居等消息。

一直到晌午,长随才急急回来。

薛氏等了大半日,这会子正是不安的时候,忙拽着他问情况。

长随看着她,一句话没说,只余满脸悲戚。

薛氏霎时就什么都明白。

她难以接受一样,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回椅子里,捂着脸再次哭了起来。

这一回,徐宁和宁国公都没顾得上去安慰她。徐宁坐在圈椅里没动,左手用力抓紧了扶手,好一会儿才问道:“都、都打听出什么消息来?”

长随眼眶红了一下,憋着一口气道:“早上二老爷的人说的,都是、都是真的……爷、爷真的已经入狱了!”

一旁薛氏的哭声又大了,便是宁国公的脸色都惨白惨白的。

徐宁咬着牙,从牙缝艰难地将每个字都吐出来:“还有呢?”

长随闷声吸气:“小的花了好些功夫,才从乾清宫的一个宫人那里打听到消息。他说、他说爷一进宫,还没见着皇上,就让禁卫拿住了!说是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