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放了她们(1 / 1)

第408章 放了她们

是魏王妃!

永安听出她声音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她急得在屋里乱转,在案上乱找,像是要寻什么东西,但因太害怕,怕叶朝被的自己连累,一时慌了神,连就在眼前的东西都没看见。

叶朝往堵住的门口看了一眼,又上得前去,将趴在地上找东西的永安拉住,跟她道:“你怕什么?我既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永安,你听我说……”

魏王妃已经到了门口,她用力推了下屋门,方才发现屋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推不开。

她并不着急,后退一步,打断了屋里的说话声,慢慢笑道:“永安,你将门打开,让姨娘与叶姑娘说两句话。你放心,姨娘心里有数,不会伤害叶姑娘半分。”

永安根本不信她。

她翻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被她从书中抖落出来的一页纸,她捡来辨认之后,塞进了叶朝手里:“这是与我父王有过联系的名单,还有去西北的路上,几个关口也有父王的人,我都写在上头了。你赶紧走,离开京城,去西北找叶侯,告诉他我父王打算起兵,让他想办法回京支援!”

外头魏王妃等了一等,发现没有动静,遂又让跟她一道过来的看家护卫用蛮力去撞门!

永安听着外头的动静,急得都要哭了,慌慌张张道:“我、我原想等年后,让母妃带我回去寻你的。但是来不及了。朝朝,我可以为了你背叛我父王,从前我不敢,现在我敢。真的,你信我。”

她爬起来拽着叶朝往方才叶朝潜进来的窗户那边去,推着她快走:“京城大半都是我父王的人,他们打算跟我父王里应外合,势必要拖住侯爷的。你快走吧,不然、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叶朝反手抓住她的手臂,又问:“你若放了我走,你父王会将你如何?”

永安又笑了起来,扯着嘴角,笑得含蓄温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像极了她生母。

她道:“你放心,只要我还顶着这张脸,我父王就舍不得杀我!”

这时,听得魏王妃在外头笑道:“永安,你父王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的?就算他不忍杀你,可你能保证他不责罚你?这一次,姨娘可不会帮你求情了。”

叶朝倏地瞪向了永安。

永安恳求地看着她,让她不要信魏王妃的话,催促着她快些走。

那边房门被撞得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叶朝要是再不走,说不定真的就要留在这府里了。永安很害怕,怕自己害死叶朝,慌得想跑过去用身躯堵住门。

但谁知她刚转身,后颈就是一痛,跟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时,叶朝听见外面有人对魏王妃回道:“王妃,镇北侯府梁公子求见。”

他倒是来得快,前后不过才过小半个时辰。

魏王妃皱了皱眉,语气听着有些不耐烦:“他来做什么?”

那人又回道:“梁公子说昨个儿北大营出了事,那条密道恐被人知道了……”

幸好镇北侯因被儿子气昏了头,还没反应过来叫人到魏王府来送消息。

“什么?!”魏王妃大惊,脸上的温和之色都没了,“让谁发现了?”

那人说不知,梁公子没说。魏王妃啧了一声,命了护卫继续撞门,务必要将叶朝留在府里,留不住就拖住她,不能让她到西北去!

护卫得了命令,又继续撞着门,废了些力,总算将门给推开了。

然而屋里早就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

有护卫面容阴沉道:“她带着郡主,多有不便,肯定还没出府,加派人手到府里各处去找!”

*

前院,魏王妃隔着屏风还没与梁觅说上两句话,就听闻叶朝带着永安跑了。

魏王妃听了良久不语,好一会儿才低低骂了一句蠢丫头。

这时听得梁觅又道:“娘娘府上应是还有旁的事情,我就不叨扰娘娘了。啊,对了,父亲还要我与娘娘带句话。”魏王妃又耐着性子问是什么话。

梁觅胡诌道:“他说方家虽效忠王爷,可是不是真心,恐怕难说。何况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和王妃应该更加小心些才是。”

说罢,他也不管魏王妃信不信,笑吟吟地就告辞走了。

魏王妃待他一走,就叫下人撤下了屏风。

丫鬟过来扶着她的手往外走,低声问:“娘娘,梁公子方才的话婢子觉着不无道理。您想,北大营昨夜出事,为何到如今方尚书都不曾来回话?”

魏王妃冷笑一声:“是不曾来,还是来不得?世人都说镇北侯家的梁公子是个流连花楼的草包,可我觉着他会打算的很呢。知道王爷重用方家,他还不忘挑拨王府与方家的关系,还一副替王爷着想的嘴脸。”

丫鬟不解,问她为何觉着梁觅是挑拨离间。魏王妃道:“大过年的,他空着手到王府来本就不妥。何况鞋上和衣摆上混着泥土,哪怕极力伪装也掩盖不了面上的疲惫之色,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丫鬟一惊,低声道:“莫非……他是从城外来的?”

“何止呢,”魏王妃眯着眼,道,“只怕还是同叶家那姑娘一道进城的。”

丫鬟提高了声音:“那叶姑娘和郡主……

提到永安,魏王妃又叹了口气,终是摆摆手道:“同府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先别找了,放了她们走。永安那孩子要继续留在府里,迟早有一日会死在王爷手下。倒不如离开府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丫鬟皱了皱眉,担忧道:“可若是王爷知道,王妃您……”

魏王妃打断她的话,又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怕什么,不过一死罢了。这些年他心里想的只有阿姐,娶我也不过因为家里只有我与阿姐最像罢了。”

她想,魏王的“爱”不过是出于某种可怕的掌控欲罢了,不然他又怎会如同疯子一样对待他跟元妻的孩子?

“我近来常常做梦,总梦见阿姐在梦里问我,为什么不救救永安,为什么要看着她受苦。”魏王府看了眼天际,神色凄苦,“还问我是不是忘了当初答应过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