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波被大家又灌了三杯酒下去。
本来吴波刚才与唐虹在走廊缠绵,有些迷糊,想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可是这三杯酒下肚他的脑袋又有些兴奋起来。
“我还得去趟卫生间,”吴波起身又出了包厢。
待到他在卫生间放了些水后,出来时,却见陈冰荷正守在门外,一见他系着裤带出门来,一把拉着他就走。
吴波不知怎么回事,只好被她拉着一路走去。
陈冰荷拉着他进了一间空着的包房,那房中很黑暗的,两个人摸着黑就自然地贴在一起,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言不发,仿佛都在专心体会着对方身体传达过来的热量和气味。
陈冰荷把他推坐在沙发上,她像小鸟一样把头深埋在吴波怀里,偎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噘起她那柔嫩饥渴的红唇等待着。
陈冰荷还把头轻轻地靠在吴波肩上,亲吻。
吴波感觉她的腰肢如柳条般地绵软,揽着她的纤腰似乎要溶入自己的身体内,这样的女孩的确让人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吴波的手机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吴波本不想接,不舍得离开陈冰荷的唇和紧贴着的丰胸。但电话非常执拗的叫着,电话的那头传来几个女孩的笑声,夹杂在隔壁的歌舞声中,一个女孩在叫:“吴波哥呀,你跑那儿去啦,人家都想你啦!”
周边是几个女孩的笑声。
“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们就报警了,”吴波听清了,电话里来是唐虹的声音。
吴波关了手机,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紧紧地压在下面。
陈冰荷嗅到他嘴里喷出的酒气,高耸的胸脯起伏着,。
她说:“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吴波笑了:“没有。”
“你说怎么?”吴波听到她在说话。
“什么时候跟我有一次真正的,行吗?”陈冰荷央求着说。
“我喝多了,”吴波说。
“不是今天,等你有时间和心情的,真正地做一次,好吗?”陈冰荷说。
“再说吧。”吴波说。
“你答应了?”陈冰荷说。
“啊,我答应什么了?”
“你答应说,你会跟我有一次真正做那件事,”她兴奋地说。
“我还没想好呀。”
“为什么?”她有点急了。
“非得我说得那么清楚吗?”吴波说。
“当然要说清楚。”陈冰荷说。
“你说我答应了,那我也没办法。”吴波似是而非地说。
“什么叫没办法呀。这种事你还勉强呀?”陈冰荷说。
“你不是男人。”她的声音忽然变大了。
“你说什么?!”吴波忽然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
“那就回去吧。”她说完就起身向外走。
待到她就要走出幽暗的包厢。
吴波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他觉得自己轻视和侮辱她了。
于是又把她搂在怀里:“我答应你,一定与你有一次淋漓酣畅的,行了吧。”
陈冰荷这才转怒为笑,两个人又抱吻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俩才回到酒桌上。
酒宴结束后,吴波几个人正开着车回去,忽然电话响了,
吴波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打开电话,电话中传来俞梅的声音:“吴波么,你来大辽宾馆吧,阮书记要找你说话呢。”
“是么,都谁在那儿呀?”
“只有我和你周叔在陪着书记呢。”俞梅在电话中说。
“那好吧,”吴波答应了一声。然后快些开车,把几位女孩送回自己的家后,就开车去了大辽宾馆。
上到宾馆十二层,服务员引导他来到‘空军一号’包厢。
吴波进了门,阮书记叫他来到沙发前坐下;“小吴啊,这次应聘感觉如何呀?”
“挺有收获的,其实,我距离一个合格的副处级领导,还有很大距离的。”吴波谦恭地说。
“有这种认识,就说明你还有很大潜力。年轻人,就怕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呀。”阮书记端起茶杯,咂了一口说。
“阮书记,您水平高,吴波从政的经验太少了,所以您得多指教呀。”俞梅剥了一个桔子,递给阮书记说。
阮书记接过俞梅递来的桔子,慢悠悠地说:“初入仕途,多听多看,少说多做。”
“那是,”吴波赶紧答应道。
“别当白眼狼式的干部。”阮书记说。
“阮书记说的白眼狼干部,是个什么概念呢?”俞梅问。
“白眼狼式的干部,长着一双势利眼,你有权有势时,他靠得你很近很近,并且常是你的家中客,但当你退休或没有用的时候,他一反常态、翻脸不认人,忘恩负义,”阮书记说,
“噢,我最恨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啦。”俞梅说。
“再一个,都说官场不能搞圈子,不能搞帮派,可是,官场搞圈子和帮派的现象很普遍,你要是不搞还真的不行。”阮书记说。
“那是,有个伟人说过,凡有人群的地方,都三一群俩一伙的。”周建生说。
“还有,做为年轻干部,要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领导力’。”阮书记说,
“领导力都包涵那些内容呢。请书记明示。”俞梅谦恭地问。
“‘领导力’包括的内容很多,比如遇事不慌,不乱说话,说了办,有担当,遇事思考因果,钱上大方,善把对手变成朋友等等。”阮书记说,
“干事,不要发牢搔,一边做事一边发牢搔,这种做法叫做费力不讨好,费了好大力气,做了好多工作,可领导并不高兴,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阮书记说。
吴波点着头心里在想:书记说得真是实际经验呀。
“王跃文的《国画》我最近看了,中国由于特定体制和文化传统的原因,人们追逐利益,必然追逐官场。这种心理在中国有着古老而深厚的基础,甚至可以说是我们这个民族对权力的一种集体无意识。这一点从中国由来已久的清官理想,对青天大老爷的企盼就可见一斑。”阮书记说,
几个人都专注地听着书记的话。
“《官场现形图》写得好呀。现在的官场,很多腐败现象比那时有过之无不及呀。中国的历史是统治争夺权力,争夺财富,争夺女人的历史。”阮书记说,
吴波连忙点头称是,心里佩服阮书记总结的很精辟。
“上次我去京都,文化圈子,有个京都大学的年轻学者,在国内有名气,他在酒桌上跟我说:社会机制向恶的方面引导人,教人都在学习世故圆滑,奸滑阴损大行其道,品德低劣的人反而过得荣华富贵,善者老实者受穷受欺,这是一种丛林机制。我对他说:你还是书生气十足,丛林机制是你我所能改变的么?智者当顺势而为。”阮书记说,
“厉害,厉害,书记水平就是高,敢跟京都大学的学者论战。”周建生连连咂嘴地说。
“官场中人与人的关系是一种复杂利益关系,官是权、利、色的核心。”阮书记说,
“当官,肯定要有对手,如何对待对手,前几天,建委副主任钱震查出患胰线癌,我对他说:你要将肺癌当宠物养。他开始不理解:肿瘤就是我的敌人,怎么可以当宠物养?现在他明白了,当你动它,对你的生命有危险时,你要与它和平共处,麻痹它,待到条件成熟时,一刀割了它。”阮书记说,
“利害!听书记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周建生佩服地说。
吴波注意到,周局长从见到阮书记到现在,他的脸上一直在微笑,吴波觉得他脸上的笑肌,似乎因笑得太久,显得有些僵硬。
阮书记是话里有话,早就有传闻,他跟市长谭平山不对付,看来他与谭以后要有一场恶斗呀。吴波心里在想。
“我的书房名为‘长思园’,就是要‘时时思考’的意思。”阮书记吸了一口烟说。
吴波透过烟雾缭绕梦幻的背后,是阮书记沉思状的表情。
“书记身体怎么样?”俞梅问。
“我的身体还是不错的。每晚在家打太极,每天吃二只海参,泡着吃。”
“海参真的大补?”周建生问。
“确实有效果。原来我每晚上,到九点多就有些困乏,吃了一年多,现在晚上十点还很精神呢。”
“那我明天也开始吃海参。”周建生说。
阮书记又转向俞梅:“你老爸俞主席的身体,近来怎么样?”
“还行,他也注意锻炼身体,每天晚上都去中山公园走几圈。”
“对,你把吃海参这个经验给他说一下,下次我去省里开会,去看看他。”阮书记说。
“那我先替我爸谢谢您了。”俞梅高兴地说。
“我和我外孙一起做游戏,我和小孩在那里打闹,他奶奶当裁判员。那一刻,我特别的悠闲、放松。”阮书记说,
“天伦之乐,是一种难得的幸福,阮书记您也有常人的情感。”周建生说。
“我从未学过高等数学,但在人际关系上,我喜欢模糊数学这个概念,有些量不是具体的,值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是个模糊的值。”阮书记说话,有时东一句西一句的,让人有些跟不上,吴波心想:这也是高级干部的一种思维特点吧。因为他在契墟这个地方,几乎所有人都得顺着他的思路走。而他不必顺着别人的想法走。
“我家书房挂一幅自己写的书法:如鱼得水。”阮书记说。
“如鱼得水,很有深意,”周建生跟着说。
“做官,你如果把一切关系都参透,你就如鱼得水了。”阮书记说,
“我坐得久了,喜欢起来走一走,”阮书记说着,起身走向落地窗外,几个人也跟着他来到阳台。
望着城市蒙笼的夜色,龙又指着远处的一片灯火说:“那就是我引进的水泥厂,现在正在加紧施工呢。”他说着,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
“那是个大项目,投资2亿多澳元,折算人民币,是12亿的大项目,辽州有史以来的大项目呀。”俞梅说。
“咱们这个城市的规划,主要街道为什么是放射状?”阮书记问。
健生和俞梅都摇头。
“你是学历史的,你给我说说辽代与咱们这城市的关系。”阮书记对吴波说。
“咱们这个城市始于大辽代,那时是辽代的重镇。契丹人聚居,后来契丹人南下征战,虏来了大量汉人,包括农民和各种手工业匠人,所以有一半汉民一半契丹人之说。后为辽为金所灭,这个城被金人烧杀抢掠,成为一片废墟。到了清代,又有所恢复。”吴波说。
“直到上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入侵中国,九一八之后,这儿发现了煤矿,”周建生也获得了灵感说。
“是呀,所以按城市规划成放射图形,因为日本人是崇尚太阳的,太阳是时时放射着光芒的,他们所规划的大连、长春市的街区图,都是呈放射状的。”阮书记说。
“对,大连街区中心那个广场,现在叫中山广场,”周建生说。
“西方的城市喜欢规划成方格状,那年我到喀什,那里的街道是迷宫般巷道,很有魅力,”阮书记说。
从十二层的高楼上望下去,街道上,灯光下,有一群群的人象蚂蚁样在走动着。
“人群就象蛆一样,不论你是市委书记,还是平头百姓,其实人生很荒谬,很短暂,要学会好好地生活,珍惜生活中的每一天,”阮书记感叹地说。
“太深刻了。”周建生恭维着书记说。
“小吴呀,我看你这个青年,眉总是皱着,你是个好思考的年轻人。”
“是的,我闲着没事的,想法很乱,胡思乱想的。”吴波说。
“生命是一团不断燃烧的意志,生命有广阔的可能性领域应尝试,过分内省让人神经质,摆脱烦恼唯一手段是求快乐。”阮书记说。
吴波连连点头,他也觉得,人要是思考得太多,是不会快乐的。
从卫生间出来,在洗手时俞梅对吴波说:“我把咱家那个玉杵给阮书记了,他很高兴,就让我打电话,说是把你继子叫来,他要谈话。”
“是么,”吴波一笑,心想,这阮书记对玉杵也很喜欢呀。
回到‘空军一号’包厢。
这时,华娟来了,她是如今文工团舞蹈队的台柱子。跳《红色娘子军》,《卡门》舞剧的选段,她都是女一号。
辉煌的灯光之下身材高挑的华娟,论身材;气质特好,在这里格外引人瞩目。
阮书记要求华娟给他表演一个印度肚皮舞。
“好的,”她跑到帷幕后边去换衣服。
吴波心想:原来是早有准备的,看来,华娟是不止一次单独为阮书记跳这种极具女人风情的舞蹈了。
在帷幕后边,华娟脱下高跟鞋,从大包里拿出舞鞋,吴波从帷幕的边缘看到,华娟正穿着一只浅口舞鞋,白短袜,吴波又看到华娟的长腿上套着黑长统的水晶丝袜。
音响开始播出弦乐、现代鼓为主要乐器的伴奏。乐曲一起来,场面气氛渐渐就起来了。
华娟从帷幕后边出来,大家眼前一亮,象仙女出浴一样,她的臀部挂满了铜片,轻拂到脚面的粉色长裙。
阮书记欣赏地注视着华娟的身材。
俞梅看着一号首长那眼神落在华娟身上,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觉得自己身材虽然并不胖,但是跟二十七岁的华娟比起来,难勉有些自卑。
华娟上身着土耳其小胸衣,做工精美华丽的刺绣,镶上莱茵石、大片绣花与水晶作为装饰,并衬以流苏,加上颈肩飘舞的粉红纱巾。真是华丽耀眼,
弦乐、现代鼓的演奏越来越强烈,印度歌舞的气氛越来越足,
她象一个随风起舞的天使,抬手、顿足、扭腰、甩胯,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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