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胶着,僵持不下。
好在京中及时派来援军,这才扭转了战局。大炎军一鼓作气,将北漠余孽尽数剿灭。
瞿宁身披重甲,立于高坡,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虽是大获全胜,但这场战役,实在伤筋动骨。不知又有多少将士,埋骨沙场。
他长叹一声,猛地翻身上马。
“传令下去,全军撤回关内,修整待发!”
“是!”
瞿宁策马缓缓踱回营帐。
帐内,他的副将早已恭候多时。
“启禀将军,京中有急报!”
瞿宁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道:
“......后宫妖妃作乱,朕身心俱疲。北漠虽退,朝中党争愈演愈烈。边关虽捷,京畿却岌岌可危。瞿卿,速速回京!朕急盼佳音......”
瞿宁看罢,攥紧拳头,青筋暴起。
“混账!这帮权奸,简直猖狂到了极点!”
他愤怒地将信函摔在地上,在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传朕将令,命各部将领,加紧防守边关,严阵以待。我即刻启程,星夜兼程,回京面圣!”
“诺!”
瞿宁披挂整齐,上了马。
瞿宁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出半日,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窥视着这位传奇将军的一举一动。
这位屡立战功,深得圣心的大将军,简直就是最肥美的鱼肉,谁不想咬上一口?
然而,最先等到瞿宁的,却是那位连日来寝食难安的女帝陛下。
瞿宁踏进宫门的那一刻,便被一个红影扑了个满怀。
“瞿卿......”林耘红着眼眶,语带哽咽,“你终于回来了......”
瞿宁紧紧拥住怀中娇小的身躯,只觉鼻头一酸。
“臣回来了。让陛下担心了......”
两人静静拥抱,许久无语。
四下的侍卫、宫人,都自觉退避,给这对有情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你这个大傻瓜,一去数月,竟是连个音讯也无!”林耘埋在瞿宁怀里,泪眼婆娑地埋怨道,“你可知,朕是多么担心你?”
瞿宁温柔地抚过她的青丝,给了她一个宠溺的微笑。
“陛下别哭。臣如今不就平安回来了么?”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以后但凡有闲暇,定会早早回京,再不教陛下挂念。”
“真的?”林耘破涕为笑,眉眼弯弯。
“千真万确。”瞿宁按住胸口,做了个起誓的手势。
他正色道:“这次回京,臣还有一事相求。”
林耘闻言,忙道:“卿有话但说无妨。”
瞿宁单膝跪地,仰视着心爱的女人。
“陛下,近来京中党争不断,后宫又生波折,实在不得安宁。臣恳请陛下,严加防范,以免为奸人所乘。”
林耘轻叹一口气,娇嗔道:“这些个烦心事,你一回来就提作甚?人家好不容易盼到你,多想好好亲近一番,谁还管那些蠢货?”
瞿宁哭笑不得,连忙起身,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陛下说的是。咱们好不容易重逢,自然要好生欢爱一番。”
他揽过林耘纤腰,在她耳畔轻声呢喃,“臣想陛下都想疯了......”
林耘羞红了脸,在他怀里拱了拱,嗔怪道:“大白天的,你这般胡言乱语,传出去像什么话!”
“无妨。”瞿宁坏笑着在她鼻尖啄了一口,“我就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本将军有一位如此宠爱自己的女帝陛下。有何不可?”
“讨厌。”林耘娇嗔一声,在他怀里拧了一把,“你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瞿宁耸耸肩,一脸无辜。
“谁叫陛下将臣宠得无法无天呢?臣若是不要点奖赏,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林耘被逗得咯咯直笑,眉眼弯弯,美若天仙。
瞿宁再也把持不住,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坏蛋......朝政还没处理呢......”
瞿宁调侃道:“陛下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林耘白了他一眼,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好了,咱们别闹了。该干正事了。”
瞿宁这才敛起笑容,正色道:“陛下教训得是。臣这就去前殿,查看军报。”
林耘点点头,挽起他的手臂。
“走,随朕去金銮殿。可别想偷懒!”
瞿宁苦笑:“陛下都发话了,臣哪敢不从?”
两人说笑间,并肩踏入大殿。
金銮殿内,林耘端坐龙椅,瞿宁立于下首。
瞿宁躬身施礼,朗声道:“臣瞿宁,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林耘抬手示意。
瞿宁起身,环视左右,眉头微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殿内的气氛竟然有些奇怪。
不少官员都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瞿宁心念一动,暗道不妙。
“启禀陛下。”他上前一步,沉声道,“边关战事虽捷,但北漠鞑子余孽尚在。臣恳请陛下允臣即刻返回前线,以防不测。”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还请陛下明察,此人如此急于上战场,必有蹊跷!”
“瞿将军刚刚回来,这是何意?”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声此起彼伏。
无数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化作利剑,直指瞿宁面门。
瞿宁不卑不亢,昂首挺胸。
他正欲开口辩解,却被林耘抬手制止。
只见林耘扫视一圈,森然道:“诸位爱卿,瞿宁为国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你们非但不感念他的付出,反倒在这里对他冷嘲热讽,是何道理?”
众臣哑口无言。
林耘冷哼一声,继续道:“瞿宁心系国事,自请出征。你们居然还说三道四,难不成是心怀鬼胎?”
“不敢!臣等不敢!”众人慌忙跪倒,连声喊冤,“只是瞿将军贸然决定出征,实在有些......”
“有何不妥?”林耘眼神如刀,“瞿宁忠心为国,朕准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要像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似的,成天醉生梦死不成?”
群臣被数落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纷纷闭口不言。
林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瞿宁道:“瞿卿请起。你忠勇之心,朕心甚慰。不过眼下京中多事,实在需要你多费心。边关之事,不若交由皇弟代劳如何?”
瞿宁心中了然,抱拳道:“陛下圣明。臣遵旨。”
林耘又对左右吩咐道:“来人,宣襄王爷觐见!”
不一会儿,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踏步而入,正是那位神出鬼没的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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