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们找到石灰石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白花花、亮晶晶的,足有一大片呢!”
瞿宁大喜,忙随宋叔疾步赶去。
他定睛细瞧,只见脚下泥地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白色岩石。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捧起一块儿巴掌大的石灰岩,在手中反复端详。
入手冰凉,无比坚实。以指甲轻轻一刮,石面光洁依旧,恍若新开采的大理石。
瞿宁仿佛已经看到了它们在熔炉中翻滚沸腾的绚丽模样,看到了那一件件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玻璃精品。
他大手一挥,朗声下令:“来人,给我将石灰石开采一空!”
“喏!”众将士齐声应道,个个斗志昂扬。
短短半日,数十车石灰石被开采一空,整装待发,只等着运回京城。
望着车上高高堆砌的晶莹石料,瞿宁心满意足,意气风发。
玻璃原料的问世,无异于在大炎工业的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玻璃原料既已备齐,瞿宁自是迫不及待地投身建厂大业。
筑炉,开矿,运送,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这位神医鬼斧神工的设计下,玻璃厂拔地而起。
一座高耸入云的大熔炉,几间宽敞明亮的作坊,几条纵横交错的运输道。
然而这一切,却并非一帆风顺。中间还是出了些波折的......
就在竣工的前一天,瞿宁亲自监工,在建筑工地转悠。
忽然一阵惊呼,伴着一声闷响,一个石灰窑突然坍塌了!
几个工人被活埋在废墟之下,场面一度十分骇人。
瞿宁当机立断,一个翻身下马,甩开长腿就冲进了现场。
一片混乱中,他沉着冷静地指挥善后。
“来人,给我动作快点!先把伤员扶出来,尽快送去太医院救治!其余人等,即刻加固其他窑炉,排查事故隐患!”
好在有惊无险,除了几名工人轻伤,这起事故并未酿成更大的灾难。
但瞿宁却着实被狠狠地敲了一记警钟。
兴工建厂,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稍有不慎,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事后,瞿宁连夜召集工头们开会,痛定思痛,商讨改进方案。
“诸位,工期的确很赶,可安全生产更要紧。咱们宁肯慢些,也不能叫一个工人受伤。切记小心,三思而行。”
众人一致点头。
在瞿宁的谆谆叮嘱下,玻璃厂的建造总算步入正轨,有惊无险地接近尾声。
那一天,天工局里热闹非凡。工匠学徒们一大早就聚集在熔炉前,翘首以盼。
“诸位,今天是咱们玻璃厂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天。”
瞿宁环视人群,激动地说:“待会儿点火的时候,大伙儿可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安全生产,不可大意。”
“喏!”众人齐声应道。
瞿宁又吩咐道:“熔炉的火候十分讲究,不可操之过急。首先要缓缓烧至八百度,再徐徐提升,直至一千五。切记要循序渐进,不可头脑发热。”
“是!”工匠们应声领命,各就各位。
一切准备妥当,瞿宁亲自捻炬,点燃了引线。
“轰!”烈火挟裹着滚滚浓烟,自熔炉底部直冲而起。转瞬间,熔炉内壁已被染得通红。
工匠们大气都不敢出,聚精会神地盯着温度计。
八百度、九百度......眼看着指针就要冲破一千二百度大关,众人激动得浑身发抖。
“加柴!加柴!”
瞿宁高声催促。学徒们忙不迭地将备好的燃料往火焰里添。
烈火更盛,“轰隆隆”声不绝于耳。
外头的百姓听到动静,围拢过来张望,却被滚滚热浪逼得直往后退。
“哎哟喂,这是在造什么?怎么这般大阵仗?”
“这你都不知道?是咱们瞿将军新建的玻璃厂呀。”
百姓们交头接耳,对这神秘的玻璃厂充满了好奇。
很快,熔炉内的温度,终于稳定在一千五百度!
矿石在高温下迅速融化,玻璃液滚滚翻涌,如一湾深绿色的潭水。直教人眼馋不已。
“成了!”
“诸位,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他对工匠们喊道:“准备好模具,小心翼翼地舀取玻璃液。一定要稳,切忌着急。”
工匠们戴上皮手套,拿起铁钳,屏气凝神。
见玻璃液粘稠均匀了,便小心翼翼地舀起,缓缓注入模具。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诞生了。
从花瓶、酒杯,到烧瓶、试管......无一不美轮美奂,光可鉴人。
“啧啧,瞧瞧这透明度,简直就像水做的一样!”
“可不是嘛,咱们哪见过这般精致的器物?瞿将军真真是神人也!”
工匠们惊叹连连,对瞿宁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连瞿宁自己,也禁不住为眼前的美景所陶醉。
他露出自得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大炎玻璃工艺腾飞的美好前景。
玻璃厂从此迈入正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瞿宁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从原料配比到熔炉温控,从成型工艺到产品创新,他事必躬亲,一丝不苟。
凭他的过人智慧,玻璃厂的产量和品类都突飞猛进。
不出半月,京城里那晶莹剔透的杯盏瓶罐,成了富人家争相购买的摆设。就连宫里,也频频来人订货。
渐渐地,玻璃厂的名号,竟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然而,瞿宁并不满足于现状。他在潜心钻研玻璃配方之余,更是想到了一个可以快速敛财的工艺品——仿制珊瑚!
珊瑚玉石等奢侈品,是权贵们的最爱。
若是大炎能仿制出以假乱真的珊瑚制品,大举杀入奢侈品市场。
那真是打开了一座聚宝盆,必能为国库源源不断地创收啊!
瞿宁凝神苦思,在一个不眠之夜,终于灵光乍现。
他要用染色玻璃,来仿制珊瑚!
次日清晨,瞿宁便召集工匠,在熔炉前摆弄起五彩缤纷的颜料。
他用最艳丽的朱砂、最深沉的石青,调和出数十种渐变的深浅红色。
再仔细地,一点一滴地,将它们注入到玻璃液中。
慢慢地,一湾湾深浅有致的红,在玻璃液里氤氲开来,艳丽夺目。
趁着玻璃液还未完全凝固,瞿宁又命工匠们用特制的铁钳,在里面压出蜿蜒盘曲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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