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得罪权贵(1 / 1)

“爹,您说这外面传的,是真的吗?瞿将军他......会不会真的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啊?”

吴大人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唉,这事颇为蹊跷。瞿将军是陛下的心腹,军中又颇有威望。这若是真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可若是假的,又怎会传得满城风雨呢?”

小郎君忧心忡忡:”那......那该如何是好?”

吴大人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没你的事。这等风口浪尖上的事,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妙。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坏了前程。”

父子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在这等敏感时候,还是少说为妙。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要紧。

流言在民间疯传的同时,朝中的形势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那些平日里趋炎附势的达官贵人们,眼看着风向有变,哪里还敢像从前一样,对瞿宁阿谀奉承?

他们个个生怕自己和瞿宁扯上关系,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礼部侍郎马国舒,平日里最喜欢和瞿宁称兄道弟。

如今却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瞿将军?不认识,没听说过。他做什么了吗?哦,勾结外族?谋反篡位?那可不得了。我可从来没和他有过什么往来,你们可别找我麻烦啊......”

工部侍郎高鹏远,上个月还在瞿宁的寿宴上插科打诨,称赞瞿宁忠心为国,堪称楷模。

转眼间就变了一副嘴脸。

“哎呀,你说瞿宁啊......这事吧,说起来挺复杂的。他到底是忠是奸,恐怕也只有天知道了。不过你们也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刑部侍郎严高,和瞿宁平日里没少斗嘴。如今正带头落井下石,火上浇油。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瞿宁不是个善茬。平日里道貌岸然,背地里指不定勾结了多少番邦蛮夷,算计了多少谋逆的鬼主意。这人啊,可不能光看表面。陛下英明,可千万别被他蒙蔽了啊。”

诸如此类的言论,在朝堂内外甚嚣尘上。

有人信誓旦旦,说瞿宁野心勃勃,必成祸患。

有人摇头晃脑,说瞿宁大权在握,早晚要搞事。

还有人小声嘀咕,说瞿宁不过是太得宠了,终究逃不过小人的算计......

流言越传越邪乎,甚至惊动了勤政殿上的林耘。

殿中宫灯如豆,昏黄一片。

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林耘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只觉得一阵阵头痛欲裂。

自打瞿宁离京之后,她便愁眉不展,夜不能寐。

这朝中的是是非非,一桩接着一桩,全都要她拿捏裁夺。可她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虽为人主,却也身不由己。

如今瞿宁远在千里,朝局又瞬息万变。

她心中愈发忐忑不安,生怕哪里出了差错,连累了爱卿的前程。

更令她担心的是,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会不会就此坐实了瞿宁的嫌疑?

万一....万一那些无中生有的罪名,被有心人当做把柄,逼得瞿宁无路可走,那可怎么办?

轻风吹过,烛光忽明忽暗。

林耘抱着双臂,在殿内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小桃端来一杯安神的甘露茶,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要不要先歇一歇?这茶是太医新开的方子,专治睡眠不好。您这几日劳心费神的,该好好养养身子了。”

林耘幽幽一叹,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她望向窗外,夜色如墨。

不知此时此刻,在那遥远的魏国,瞿宁是否也在挂念自己?

“算了,你先下去吧。”林耘疲惫地摆摆手。

小桃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合欢宫内一片寂静,只余下镂空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

林耘盯着摊开的卷宗,目光渐渐涣散。

纸上的字迹逐渐模糊,变成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样意气风发,英姿勃发的模样。

“陛下,微臣定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大炎的江山社稷,就交给微臣来守护。”

记忆中的话语萦绕在耳边,依稀可闻。

却又触不可及,如梦似幻。

林耘抬手抹去眼角的泪,伏在桌上无声地哭泣。

“瞿卿,朕好想你啊......”

纸上斑斑点点,都是泪痕。

政事愈发繁杂,流言愈演愈烈。几个月眨眼而过,林耘也渐渐瘦削下去。

她强打起精神,一次次在早朝上为爱卿辩白。

然而空口无凭,总抵不过那些尖酸刻薄的质疑。

“陛下,臣以为瞿宁此人,实在是大炎的心腹之患啊。”严高振振有词,”他如今已然大权在握,军中又尽是他的心腹。若是真的勾结外族,图谋不轨,那大炎江山可就危险了。”

底下一片附和之声。那些大臣争先恐后,都想落井下石,给瞿宁再补上一刀。

“不错,瞿宁此人,当真是居心叵测。”

“陛下英明,可千万别被他的表面的样子蒙蔽了双眼啊。”

“这等奸佞之徒,不除不快啊。”

林耘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们都在等着。等着她这个人主,来给瞿宁定罪。

林耘苦笑一声。她已然力不从心,无法在朝堂之上,为爱卿洗清嫌疑了。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终究还是对瞿宁造成了影响。

曾经的忠勇之名,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林耘只觉得万箭穿心,苦不堪言。

她恨不得立刻披挂上阵,替瞿宁征讨那些居心叵测之徒。

可她不能。她是九五至尊,是天下的共主。

若因一己之私,而怠慢朝政,那才真的是罪无可赦。

林耘强忍泪意,勉力支撑。

她不能让瞿宁失望啊。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他的尊严。

数日之后,林耘终于在重压之下,昏倒在龙椅之上。

“陛下——”

一声惊呼,惊动了内侍和宫女。

小桃慌了手脚,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扶起昏迷不醒的林耘。

林耕昏迷了三日,这才醒了过来,只是这次醒来,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当严高再次在大殿上对瞿宁进行抨击的时候,林耕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盛怒之下,林耘下旨,着人将严高等人革职查办,发配边疆。

同时派出密诏,火速召瞿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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