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女帝未发一言,但福伯心中早已对翟宁不满,即使知道女帝不会轻易处决翟宁,这一吼也能解气。
女帝目光扫过众人,随即命令道:“来人,将这尚书拖出去杖毙。”
她明白翟宁并非幕后黑手,但对方的意图太过阴险,显然是要借刀杀人,让韩岱对翟宁乃至自己心生不满,甚至可能将一位难得的好官逼入敌对阵营,这种手段实在卑鄙。
然而,公开处决翟宁绝不可能,毕竟他刚刚立下赫赫战功,救国于危难之中,且私底下亦是不可多得的良臣,因此,女帝选择牺牲一名无辜的尚书以安抚韩岱的情绪。
“陛下饶命啊!”尚书哀求着,却无人理会,阎文德一声厉喝,刘宏等人迅速行动,将他拖出去施以棍棒之刑,临终前,尚书挣扎着喊出最后一句话:“你们好狠……”
刘宏冷冷回应:“享受了我们的恩惠,就要承担后果。”随后命令手下将尸体抛出宫外,任由野狗撕咬。
余贵主并未因此感到安全,他知道如果不彻底解决今日之事,其他妃嫔定会借此攻击自己。
“陛下,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我不能承受这般诬告,请陛下还我清白。”
韩岱则更进一步:“陛下,微臣同样渴望查明真相。”
宦海沉浮多年,韩岱深知表面之下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女帝点头赞同:“很好,朕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妄为。”
“来人,带那两位美人上殿。”女帝虽不愿再深入此事,但为了韩岱的面子,只得下令。
小太监迅速行动,很快带来了两位打扮精致的女子。
“你们如实说,是谁派你们去余贵主那里?”女帝目光严厉地询问。
“是翟宁将军。”两位美人几乎同时回答。
女帝眉头紧锁,“你们可认得翟宁将军?若真认得,指出来。”
大殿上的目光聚焦在这两位美人身上,她们却显得十分害怕,迟迟不敢动作。
“若你们胡乱指认,后果自负;若能说出幕后主使者,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韩岱补充道。
两位美人互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我们确实认识翟宁将军,只是他威胁过我们,不得说出真相。”
“现在不说,一样难逃一死。”韩岱语气冰冷。
“是……是他……”两人最终颤抖着手指向了翟宁。
殿内气氛骤变,有人惊讶,有人疑惑,大多数则是在旁观热闹。
“翟宁将军,你有何解释?”韩岱质问道。
“韩大人,这只是简单的陷害,如果这样的证据就能定罪,朝廷岂不是人人自危?”翟宁反驳。
“但翟宁将军目前无法自证清白,应先关押至刑部大牢,由刑部彻查。”韩岱建议女帝。
女帝点头同意,命令将相关人等一并关押调查。
谁能想到,进刑部大牢竟成了争抢的对象,余贵主再次跪倒,恳求女帝主持公道,但女帝却摇头表示这不是她能插手的事。
就在这时,翟宁站了出来,主动请缨:“陛下,臣愿入狱接受审问。”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按理说,就算是女帝身边的红人,面对刑部大牢也应是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人主动要求进去呢?
要知道,那可是个进去容易出来难的地方,多少人进去后,不是丢掉性命就是落下一身伤病。
女帝也是一脸不解,心想翟宁为何不趁机求情,给自己留条后路,然而,翟宁却提出了一个条件:“陛下,臣有一事相求,请陛下恩准。”
女帝微微点头,心中略感宽慰,看来翟宁终于意识到形势的严峻了,周围的人则脸色各异,有的冷笑,有的紧张,他们都等着看翟宁的好戏。
然而,翟宁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陛下,臣记得城头之上,李裕忠曾供出几位同党,其中一人正是司礼监提督刘宏,因臣求情而免于一死,但按律应受廷杖三十。”
此言一出,刘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来,那天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件事便被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如今翟宁旧事重提,无疑是给了刘宏一记重击。
“哦,这件事朕倒是记得。”女帝的目光在翟宁和刘宏之间扫过,最终落在后者身上,“来人,执行廷杖。”
这一刻,女帝的表情复杂,既有对翟宁的赞赏,也有对局势无奈的苦笑,翟宁没有选择求饶,而是利用这个机会扳回了一局,让那些暗中作对的人措手不及。
刘宏自陷困境,却不忘算计他人,真是令人气愤,当初约定的二十廷杖,如今却被翟宁揭露为三十。
那日侥幸逃过一劫,刘宏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今后谁再提起,他定要报复,然而,除非是司礼监的福伯发话,否则无人敢动他。
不料,翟宁竟在女帝面前揭开了这个秘密。
“陛下,饶命啊!”刘宏急忙跪地求饶,“那日只是二十廷杖,没有三十那么多,他这是故意陷害我……”
尽管刘宏费尽心机,将翟宁送入刑部大牢,但几句真言却让他的惩罚加重,廷杖本就是痛苦不堪的刑罚,多出的十棍更是雪上加霜。
在宫中,受刑者往往会贿赂行刑人,在臀部垫上纸张以减轻伤势,然而,此刻在女帝与众多后宫男宠面前,想要作弊绝无可能,三十廷杖下来,皮开肉绽,至少一个月无法下床。
阎文德脸色铁青,目光如刀般盯着翟宁,恨不得立即将其撕碎。
“来人,还愣着做什么?”女帝怒喝道,“这等叛徒,朕已宽恕其性命,还不速速行刑!”
他们虽不愿得罪刘宏,但圣旨不可违,随着一声声棍棒落下,刘宏的惨叫震耳欲聋,令旁观者无不心惊胆战,前几棍尤为凄厉,几乎让人难以忍受。
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刘宏的声音很快变得沙哑,随后彻底消失,痛得昏了过去,他的臀部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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