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宁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帐,“从今往后,你们将直接听命于本监军和大将军,违令者,杀无赦,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将领不敢怠慢,齐声应答。
不是他们不愿意为王荣晋说话,实在是形势所迫,外面有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告你们……”王荣晋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来人,把这位总兵大人送到马厩疗伤,直到痊愈。”翟宁下令,“其他人,立即加强关口防御。
派出侦察兵,前往东北方向三十里外侦查敌情,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山海关。”
这些命令让副将们面面相觑,因为一直以来他们的任务都是防止阿音入侵,而现在,朝廷却公开表扬了阿音撤藩的行为,但面对如此强硬的新领导,他们只能默默遵从。
不久后,东北的士兵们陆续南下务农了,战争似乎成了遥远的事,但他们心中仍存疑虑,却不敢开口询问,毕竟,谁也不想步上王荣晋的后尘。
众人纷纷离去,张定天恭敬地拱手道谢:“多谢大人。”他曾认为翟宁手段狠辣,却也不失为一位懂得尊重降军的好官。
或许这只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直到今日,当着众人的面,翟宁毫不犹豫地反击了王荣晋的挑衅,张定天才意识到,自己被真正重视了。
山海关的总兵一职,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翟宁此举不仅是为了给张定天找回面子,更是为了震慑山海关的其他将领。
然而,这些都还不足以赢得他的敬佩,令他震惊的是,翟宁展现出的雷霆手段,以及他对军事布局的精准判断,即便是他在西南时,也未曾见过如此魄力的指挥。
翟宁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不必言谢,我们同为朝廷效力。”他又补充道:“此番对抗阿音,我只是做个见证,真正的战斗还得靠你和兄弟们。”
“只要能打退阿音,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回朝之后,我定会向陛下推荐,给你一个总兵的位置。”
听到这话,张定天心头一暖,眼眶竟有些湿润,自从投降以来,他从未奢望过什么,只希望能与家人平安生活。
现在,竟有机会再次担任重要职务,这份恩情让他感激不尽”
“谢大人!”他再次鞠躬致谢。
“将士们长途跋涉,先让他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战斗。”翟宁说完,便转身前往幕后休息,虽然伏击阿音听起来简单,但即将到来的战役必定异常艰难。
几乎同时,阿音的使者赶到了东南,请求见东南王冯锡冲”
“烦请通报,东北王特使求见。”使者下马后气喘吁吁地说,然而,周围的人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使者疑惑地再次喊道:“请注意,这是东北王的紧急信件!”
通常情况下,早有人前来迎接并安排好一切,但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这里的人聋了吗?就在他感到困惑时,一名守卫转身进了王府,使者心想,难道这是准备给予他特别的接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阿音特使并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场冷遇。
东北王与东南王平日里交情不错。
“那小子在哪?”
“给我狠狠地揍!”
一声怒喝后,王府里冲出几十个手持棍棒的护卫,对着阿音特使一顿狂打。
阿音特使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了。
“你们……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是东北王派来的特使,有重要书信要交给东南王。”
特使一边挨打,一边大声呼救。
这一喊反而激怒了那些人,“就是打你这个混账东西!”
“就是打你这个东北王的特使!”
“给我狠狠地打!”
打了大约一刻钟,这才停下来。
阿音特使满身是血,勉强爬起来,踉跄着找到一家药铺包扎伤口。
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托人悄悄请来了他在东南王府的老朋友。
从朋友那里得知,东南王因为朝廷的一纸诏书,态度大变。
而自己正是带着解释的信件而来。
于是拿出一张银票,拜托这位老朋友务必向东南王美言几句。
王府内,冯锡冲与范文程正在下棋。
“听说阿音的特使刚才来过?”冯锡冲随口问道。
“是的,按照王爷的命令,已经用棍子把他赶走了。”范文程笑道。
“阿音这个人真不是东西,装模作样,害我吃了亏。”
“现在又送信来,肯定是想解释之前的不轨行为。”
“想得太美了。”冯锡冲冷哼一声。
这时,仆人匆匆进来报告:“王爷,朝廷的钦差大人到了。”
“钦差大人?”冯锡冲放下棋子,“这会儿来,难道是要问罪?”
“不会,这里是东南,女帝不会这么做的。”范文程分析道。
两人来到前厅,只见钦差大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东南王冯锡冲接旨。”
钦差大人见到冯锡冲,立刻宣读圣旨:“圣旨曰:东南王冯锡冲近年守护东南,恪尽职守,保障百姓安宁,功勋卓著。”
“今次又顾全大局,配合朝廷撤藩,深得朕心,特赐银一百万两,以示嘉奖。”
“钦此!”
圣旨念完,冯锡冲和范文程都愣住了。
之前他们猜测过许多可能,却从未想过女帝会给予如此丰厚的赏赐。
朝廷素来拖延成性,这回也让冯锡冲一时没了主意。
“王爷,还不快谢主隆恩?”钦差大臣见冯锡冲愣住,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急躁——好歹他也是一路风尘仆仆,专程来送银子的,总得有个回应吧?
“多谢陛下!”冯锡冲这才如梦初醒,连忙高呼,“愿陛下万岁!”
“钦差大人辛苦了。”冯锡冲转头吩咐下人,“快准备宴席,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
范文程在一旁应和:“王爷,这可是给钦差大人准备的盛宴。”
冯锡冲心中一喜,没想到竟是来送银子的,怎能不热情款待?钦差大人自然乐意接受这份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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