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认罪血书?”林战轻声问道,生怕惊动了旁边的张定天。
“不,他还只是个东北王世子,不够格写认罪书。”翟宁淡淡地说,“他要写的,是退兵书。”
“退兵?”清月公主皱眉,“如果他只是写写,却不真的撤兵怎么办?”
“那我们就打,只要他不逃,就给他来个大败。”翟宁眼中闪过坚定,“其实,他以为能拖住我们,可我随时都能让他低头。可惜,这次不能彻底解决东北的乱局。”
阿音在盛京的东北王府用餐时,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自言自语,“大哥虽然鲁莽,但带着十万大军攻打山海关,总能攻下的。
现在应该已经顺利过关了,后面的大军也过了宁岗。只是,为什么二哥没有派人回来报信呢?”
他的夫人安慰道:“老爷不用担心,有他们四个在,您很快就能入驻京城了。等解决了冯锡冲,这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话音未落,仆人进来报告:“王爷,去东南送信的人回来了,急着要见您。”
“哦?送信的人回来了?”阿音忙说,“快请他进来。”
“参见王爷。”仆人的声音刚落,一个遍体鳞伤的人从门外踉跄而入。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阿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回王爷,是被东南王冯锡冲的人打的。”那人哽咽着说,“小的在一天内被揍了两次,差点回不来……”
“冯锡冲打你?”阿音惊讶,“你没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使者吗?”
“回王爷,小的刚到东南王府,说是您的使者,还没进门就被打了个半死。
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府,却因为东南王正接待朝廷的钦差,又被打晕扔了出来。直到醒来,才知道是因为钦差大臣的到来。”
阿音听了这话,心中一沉,他派出去的使者竟遭此待遇,这让他既愤怒又困惑。
“带了一百万两银子去犒赏冯锡冲。”
“说是奖励他多年来的功劳。”
“还有传言说,冯锡冲打算归顺朝廷,联手对抗王爷。”
特使一边抹泪一边将事情的始末讲得一清二楚。
“哗啦!”阿音一听这话,气得直接掀翻了桌子。
“冯锡冲,这个老狐狸!”
“竟然倒打一耙,说本王拿了朝廷的好处,引诱他撤藩。”
“原来是他自己拿了钱,给朝廷当走狗。”
“等攻下都城,我一定要亲自领兵教训这老贼。”
若冯锡冲此刻在场,恐怕早已遭受一顿痛打。
“王爷,请息怒。现在东北大军正全力攻打山海关。”
“这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等吉尔达瓦他们拿下都城,再慢慢对付他也不迟。”
王妃在一旁温言细语地劝慰。
“来人,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前线,查看山海关的情况。”
阿音感觉自己仿佛被愚弄了一番,怒火中烧。
“你先退下,领取一百两银子,好好休息。”
王妃送走了特使,转而轻声安慰阿音:“王爷,先平息一下怒气。”
“先前女帝昭告天下,赐予我们百万两银子,并承诺妥善安置三十多万将士和官员入关。”
“如今却暗中给冯锡冲同样的数目。”
“这里面恐怕有诈。”
这位王妃不仅貌美如花,更能洞察军事上的细微之处,是阿音的心头好。
阿音听后脸色更加难看:“爱妃所言极是。”
“即便这是朝廷分化我们的计策,冯锡冲也该看得出来。”
“他接受了银子,坐山观虎斗,妄图让我们两败俱伤,最后他好渔翁得利,真是愚蠢。”
“本王手下的三十万精兵,远胜于朝廷那些杂牌军。”
“就算攻下都城,损失也不会超过十分之一。”
“那时只要西北战事拖住张定天,我们就能先灭张定天,再回头对付冯锡冲。”
尽管阿音心中有所不安,但在言语中依然自信。
作为王爷,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动摇,否则东北王府上下将失去斗志。
“王爷英明。”
“东南王冯锡冲不过是百万两银子就能收买的角色,根本成不了大器。”
“但我认为,吉尔达瓦应警惕那个名叫翟宁的将军。”
“李裕忠的实力不亚于我们,身边人才济济,最终却被这将军一人瓦解。”
“不仅如此,他还收编了张定天的二十万大军。”
“此时此刻,朝廷突然拉拢冯锡冲,背后究竟有何图谋?”
“如果只是为了撤藩,银子应该给我们才对。”
“倘若他们声东击西,不向西北出兵而是直扑山海关对付我们……”
王妃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所有情报都指向朝廷的大军会前往西北。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现在,东北的大军最害怕的正是这种情况。
“什么?”有人问道。
“你的意思是,翟宁可能在山海关设下埋伏?”另一个人问。
“如果真的这样,莽古尔代的人就麻烦了。”
“快,找人,八百里加急……但已经来不及了。”阿音大声叫唤,然后小声嘀咕。
“要是真这样的话,莽古尔代的十万大军顶多就是打不进山海关。”
“这次行动,顶多是空手而归。”阿音显然在试图安慰自己。
“王爷,我只是随口一说。”
“应该不会这么糟糕。”
“即使真的发生,双方兵力相等,我们也损失不大。”
“吉尔达瓦会妥善处理的。”王妃心里也因为这个大胆的想法感到不安,转过身来安抚阿音。
阿音正想回应,却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不明原因地打哈欠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念叨他。
而在山海关,吉尔达瓦跪着写完了一封血书,让人通过吊篮送上了城墙。
翟宁接过信,扫了一眼:“东北王世子莽古尔代与吉尔达瓦被人煽动,轻率带兵攻打山海关,触犯天条。”
“并非为了攻入京城,而是为了争取一片土地,以解决东北人民的生计问题。”
“此行绝非反叛,只为求生。”
“希望朝廷能体谅,大人们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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