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晚思索了一会,直接去找了李祈安。
她到的时候李祈安的药效还没过,他半靠着床,长发散落在肩上,脸上还有着未散去的红晕。
“你来了。”看到她来,李祈安弯了弯嘴角,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丝魅惑。
他爹的,叶迟晚心想,这男人怎么病了也这么勾引人。
“咳,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叶迟晚正色说道:“现在雪也停了,我是不是能走了。”
李祈安勾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想到她这样着急,他确实还想留着这样医术高超的人久一些。
他垂下眼帘,声音中也透着些委屈:“我当你是担心我才来的,原来你是想走。”
“那是我自己做的药,我自然是知道没问题的。”叶迟晚走近他,又问了一次:“我只想问什么时候送我走,我要一句准话。”
李祈安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算是时候。”叶迟晚恼怒的问道:“上回说大雪封路,如今雪停了,莫非你想毁约不成!”
她都想好了,这狗男人要是毁约,她非要一把火烧了这破王府。
“这倒是冤枉我了。”李祈安伸手一勾,把人拉入自己怀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今年多雪,我担忧路上难行,不如留下,等过了年,开春了我就让人送你到沧州去。”
男人的气息笼罩住了叶迟晚,她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不自觉的就答应了。
抬头对上男人有些戏谑的眼眸,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美男计骗了。
“你真是,不守男德!”叶迟晚恼怒的推开了他,又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祈安提笔写了封信,又叫来李福,叫他送到舅舅家去。
很快,顾辞就拜访了王府,他见到李祈安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怒气,把一封信啪的一下扔在桌上,问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舅舅莫气。”李祈安从床上下来,解释道:“临近年底,这样匆忙办婚宴只怕委屈了表妹。”
顾辞一手推开他,冷笑道:“是么,我当世子是迷上新母,瞧不上我家绵绵了。”
“舅舅慎言。”李祈安的脸收起了脸上的笑,冷着脸看着眼前人,
顾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上前扶住人坐下,声音也软和下来:“瞧瞧我,生气起来什么都忘了,你身子不好,怎么这般热,可是又风寒了。”
李祈安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不过是小病罢了,只是舅舅下回莫要说这样的话了,王妃帮我良多,若能留下为我分忧是好事,若是她不愿,我也该遵守诺言,送她离京。”
顾辞胡乱点了头,追问道:“那你这信是什么意思,绵绵今年十八了,已经是京中的老姑娘了,若是再等一年,别人要怎么看她!”
“左右不过一个月的事罢了。”李祈安缓缓道:“前两年若不是舅母不肯松口,我也早就同表妹成亲了。”
顾绵绵及笄的那年,王爷正好归京述职,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定下的,不想李祈安在父亲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半个多月。
那顾夫人听说了之后,直接称病带着女儿到城外的佛寺躲了起来,王爷找上顾辞本想要个准话。
但顾辞那时候也是把事都往夫人身上推,眼瞧着顾家人这样,王爷也不再强求,等到儿子病好的时候,又要出征了。
后来王爷两年未归,李祈安的婚事也拖到了现在。
一提起这事,顾辞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不再追问了,叮嘱了两句让他好好休息,就灰溜溜的走了。
......
叶迟晚一路小跑,直奔自己的房间,一进房就关上了门。
急的绿盈在外头叫喊:“王妃可是身子不适。”
紫萝听到了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跟着王妃出去吗。”
“我也不知道。”绿盈摇了摇头,担忧的说:“王妃不知为何,出了世子的院子脸就红成这样,莫不是被世子感染了风寒。”
紫萝听了这话也着急起来:“应当是了,这大寒天的,不行,你在这照顾好王妃,我马上去寻卢老来。”
她们的话全都传到了屋内叶迟晚的耳朵里,她知道这两人是真的会去找大夫来,连忙开门叫住人。
“别去了,我真没事,就是最近累着了,我自己休息一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听到她这么说,紫萝和绿盈也只好作罢。
终于能安静的自己待会了,叶迟晚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裹在里头,细细想着以后的打算。
她现在并不确定镇北王父子会不会放她离开这,她得做好另一手准备才是。
这么想着,她从床头掏出了一瓶丹药,这是她做出来的假死药,服下去后可以三天内像真的死了一样。
不过就算有这药,她也需要人接应她,不然王府把她埋进棺材里,就算她能醒也会被活活憋死。
可是能找谁接应呢,叶迟晚思索了许久,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虽然递来的帖子很多,但她为了以后好跑路,极少接触外人,所以她在京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怎么办好呢,叶迟晚苦恼的想着,她总不会真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绿盈的声音。
“王妃,顾家递了帖子,顾小姐想请您明日一同去城外施粥,您看?”
听了这话,叶迟晚眼前一亮,对了,她还有顾绵绵这个好姐妹嘛。
“去去去。”
虽然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一起去施粥,但也许能在明天的时候探探她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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