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安身上沾了血,冷漠的看向地上凉透的人,就像一个杀神。
但在叶迟晚此刻却觉得他无比的帅气,她刚才又被这个男人从杀手剑下救了回来,她心中的委屈和惊恐一同涌上心头,也不知怎么的,上前抱住男人哭了起来。
“吓着你了。”李祈安收起周身的杀气,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有我在,无人能伤你。”
叶迟晚哭了许久才停下,她看着男人衣裳上的水迹,不好意思的往旁边挪了挪。
“现在好受些了么。”李祈安温声问她,又说道:“我不知道章婆婆会那样做,是我不好,我不该应下她说我们是夫妻的事。”
叶迟晚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低声说:“就到这吧。”
“什么?”李祈安没听清,凑近了问。
叶迟晚推开了他,冷着声说:“我说,我们就到这吧,你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回你的王府,我去我的沧州。”
“这怎么行。”李祈安捉住她的手,柔声劝道:“林子里野兽多,再者沧州路远,你一人去我也不放心,你同我回王府,这一回,我一定会小心派人送你去沧州。”
“不要。”叶迟晚挥手推开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李祈安和三只老虎默默的跟在她后面。
他们走了许久都没看到一户人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夜间寂静寒冷,林中的各种声响听起来瘆人的很,叶迟晚和李祈安两人一人围着一个火堆坐下,三只白虎趴在周围。
叶迟晚在心里回想着之前打听到的去小镇的路,估计明天就能到了,到时候她先换身男装,再坐船去沧州好了。
她想着以后的路,肚子却突然叫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她尴尬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努力的无视饥饿感。
一个煎饼却递到了她的面前,李祈安蹲下同她对视:“吃吧,都怪我才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
叶迟晚看着那个饼,最后还是接了过来,不吃白不吃,她的新人生才刚开始,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结束了。
见到她吃了饼,李祈安松了口气,坐在了她身旁。
看在饼的面子上,叶迟晚没有把人赶走,两人沉默的围着火堆吃东西,过了一会,叶迟晚却觉得有一股血腥味飘来。
她低头,看到李祈安附近雪上已经有了点点血迹。
“你的伤!”叶迟晚这时候想起来,李祈安身上还带着不少伤,不由分说的要替他查看伤口。
褪去衣裳后,果然看到李祈安身上的绑带已经全部浸满了血,叶迟晚把绑带拆开,果然有一处伤口已经开裂了。
“你是傻的么。”叶迟晚心情复杂的替他上药。
李祈安吸着冷气,依旧笑着说:“劈柴的时候力道大了,左右现在不用再劈柴了,过几日就好了。”
这伤是新裂开的,叶迟晚哪能不知道,这是因为刚才救她才会这样。
她沉默的给男人换好了药,重新包扎起来,也没有抗拒他凑过来和自己取暖。
“与你一同总是能瞧见新鲜事。”李祈安笑着指向星空:“月明星稀,书上说的就是这般景象吧。”
叶迟晚抬头,夜空很美,比她以前在模拟仓里瞧见的都美多了,她也终于露出了个笑容来。
“这才像你。”李祈安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叹息着说:“我知道,你不是叶七娘,但是不管如何,我很高兴遇见的是你。”
叶迟晚没有推开他,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我确实不是叶七娘,在我的家乡,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若是有人要同我在一块,也该跟我家乡的规矩一样才是。”
说完她紧紧的盯着李祈安,如果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跟他回京了。
可李祈安却温柔的望向她,眼中没有任何一丝不满,他说:“谁若有幸得娶晚儿这般的女子,自然是再也瞧不上旁人的了。”
叶迟晚心中升起了些喜悦的情绪,她想她没看错人,李祈安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闷闷的说道:“我同你回京。”
晚上有几只白虎守夜,两人难得的在林间睡了个好觉,天一亮,两人匆匆的吃完了煎饼,就骑着白虎赶路去了。
按着叶迟晚打听的路线去,白虎载着他们很快就到了一个镇子上。
担心三只白虎会吓到人,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叶迟晚带着小白虎进镇子里租车采购,李祈安则和两只大白虎在外头等。
“果然是隔辈亲。”李祈安揉了揉小白虎的脑袋笑道:“你姥姥当真是疼你,连我这个姥爷都要眼热了。”
“说什么呢。”叶迟晚轻轻的拍开了他的手,眉眼弯弯的说道:“别把我们小外孙的发型弄乱了。”
“好好好。”李祈安抓着旁边的小白说:“往后你就是表的,小黑才是我亲生的了。”
小白不满的甩了甩头,从他手中溜走,跑到小黑旁边发出委屈的声音,两只白虎的尾巴还缠到一块去了。
叶迟晚看的直笑,两人黏黏糊糊了一会,她才悠哉悠哉的带着小虎往镇子里走去。
她一进去先是买了不少干粮,想着回京估摸着也要两天,又进成衣店准备给自己和李祈安买几身衣服。
她一踏进去,店主就看着她身后的背包眼前一亮,迎了上来伸手摸上了包道:“姑娘这包袱的款式倒是新奇,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包里的呜呜好奇的冒出一个脑袋,吓得店主连忙收手回去。
叶迟晚把小老虎按了回去,满是歉意的对着老板笑了笑:“路上捡了只小虎,家中没有竹篓,我又随便裁了几块随意缝合一下装东西罢了。”
“是么。”老板看了看她包上的绣花,笑了笑没再继续,转身热情的给她介绍起了衣服。
叶迟晚瞧着都不错,爽快的让老板男女装各包了三套,又在店里换了一身新衣裳,才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在她要出门时,老板却好心提醒了一句:“姑娘若是外来,可以去镖局请几位镖师,镇上有不少泼皮无赖,只怕姑娘孤身一人同这没断奶的小老虎应付不过来。”
叶迟晚不知道,刚才老板看到她包上用的绣花和面料时,就认定她是哪家的千金,给她推荐的那些也是店里品质最好的衣服,她却讲价都没讲价就买完了。
至于那男装,掌柜的看她孤身一人,穿的又这样朴素,只当她是想买来自己穿的,毕竟许多偷溜出来玩的小姐们都爱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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