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冷笑,“凉王殿下,鸾儿好歹是镇远侯府的人。”
“她今日只是无意闯了进来,殿下便逼着她跳楼,这般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点。”
“殿下这般,就不怕天下百姓议论?”
“姜夫人,你这是,同我讲道理?”
顾莨笑道:
“你?”
”不配。“
“今日这场戏,可是你的宝贝女儿自导自演的,我只不过是顺手推舟。”
“更何况,本王从不在意名声。”
姜鸾听了后,眉头拧得更紧,目光死死的盯着顾莨。
与其死在他手里,想着不如赌一把。
她撑着身子缓缓起来,扫视房间一周,并未见到姜止。
明明姜止就是进来这房间,怎么会没人?
那个贱女人,运气这般的好。
“凉王殿下,若是我从这窗户跳下去,还请殿下放了我,也放过我母亲。”
“鸾儿,你不能去!”
柳氏紧拽着姜鸾的袖子,先她一步到了窗前。
柳氏抬头看向顾莨,眼里的不甘又再次掩了过去。
片刻后,她转身就跳了下去。
“母亲!”
姜鸾立马起身扑过去,可惜为时已晚。
阁楼下顿时一声惨叫。
“母亲!母亲!”姜鸾颤抖着声音冲下楼。
姜老夫人看着坐着的顾莨。
“若是殿下想要在这里休息,老身便让下人收拾一下。”
“便不打扰殿下了。”
没过多久,几个仆人将房间内的血迹清理。
人散去,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屏风后的姜止刚要出去,就听到顾莨的声音。
“满意了?”
她走到顾莨面前,“还不错。”
“如今,戏也看完了,我说的提议,殿下可以考虑。”
“娶我不亏。”
姜止的嘴角微微上挑。
顾莨盯着姜止吩咐自己的侍卫。
“清怀,我们走。”
“是,殿下。”
姜止眼睛微转,笑意狡黠。
“殿下,我们去哪?”清怀问道。
“皇宫。”
“请旨。”
“?”
“殿下莫不是当真要娶那个姜家恶女!”
“她手上有本王需要的东西。”
“但也不至于需要、”清怀还说着,却被顾莨一个眼神便闭了嘴。
顾莨低头。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
姜止悄无声息的回到屋内,方才所发生的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她都有点累了。
缓缓闭目浅眠。
与此同时,柳氏所在的院子里。
柳氏躺在榻上,看着包扎的腿,狠命的抓着衣袖,疼得满头大汗。
大夫包扎完离开后,姜鸾从门外进来。
“母亲,您如何了?”
“母亲,都是女儿的错,女儿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不在里面。”
柳氏双拳紧握,“鸾儿,无事,娘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说得可真是真诚。
姜鸾双目渐渐泛红,泪光点点,“娘,你就不该让那个草包回来。”
“故意沽名钓誉,惹人注目。”
“杀了幼弟不说,如今回来便算了,竟还连累了您。”
柳氏见姜鸾如此委屈,心疼极了。
“你也是,一个闺阁女子跑进去做什么?”
“如今,还得罪凉王。”
姜鸾梗咽道:“这能怪我吗?是她毁了我的及笄礼,应该怪她!”
“母亲,你说她怎么还不去死。”
“只有她死了,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啊。”
“她怎么还不去死!”
“好了。”柳氏怒道。
“这些话,莫不能让你爹听到。”
“母亲,自会想办法,让她滚回凉州去。”
“姜家,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姜鸾被她吼得一哆嗦,嘟囔道:“反正,她绝不能再呆在姜家。”
桃绘院里,姜止被“砰!”的一声吓醒。
房门被踹开,一身傲气的丫鬟提着食盒进了屋。
原来是夜阑,她是张嬷嬷的女儿,平日里可没少对她使眼色。
她将食盒重重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下,将饭菜端出来,一一放在桌上。
一碟蜜汁豆腐,一碗莲子汤,一碗酸辣羊肉,还有蒸糖饼。
“今日二小姐及笄礼,厨房加餐竟然还有羊肉!托二小姐的福,这下有口福了!”
夜阑对着桌上的膳食直流口水,搓了措手便端起碗吃了起来。
全然不知身后姜止就躺在床上。
她吃着吃着自言自语道:“就你还是嫡女,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样子。”
“只有像二小姐那样德才兼备又菩萨心肠的女子,才配得上侯府嫡女的身份!”
姜止侧躺着面朝里,嘴角微微上扬。
哼,也该轮到处置你了。
姜止轻轻穿鞋下了床,默不作声地来到吃得正欢的夜阑身旁。
夜阑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她侧目一看,与姜止阴沉的双眸对视。
“啊!”她吓得只剩下尖叫。
她连忙爬起来,行礼,“小......小姐。”
姜止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夜阑身上被肉汤溅到的油渍,“呀,怎么如此不小心,小姐帮你。”
说完却是直接拽起夜阑的手腕,紧紧捏住夜阑的手腕,
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忽然手上加了力道,狠狠一折。
只闻咔嚓一声,姜止放开了她。
夜阑的手腕以一种奇怪的弧度弯曲着,这显然是断了。
夜阑也疼得尖叫出声,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
夜阑抱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倒在地上翻滚,声声直喊着疼。
“以后再敢偷吃,断的可不单单只是手了。”
她随手一扫,桌上的饭菜悉数落地,盘子碗筷摔得叮叮当当。
“你敢弄断我的手!堂堂一个大小姐竟如此小气,我让我娘告诉夫人,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夜阑愤怒大叫,她竟然让一个被她一直欺压的乡村草包弄断了一只手,简直不能忍!
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房间。
姜止跟着出了房间,来到了院中。
看到未关上院门外走来走去的家丁,厉声吩咐道:“来人!把找个偷吃主人饭食的奴婢给我拿下!”
听到这般气势汹汹的吩咐,家丁也不管这是谁命令,当即就将准备跑去找娘的夜阑拿下了。
确实是偷吃主人饭食,嘴角残留的肉汤都没擦干。
等等,是谁吩咐的他们?
家丁们脑袋转了转,才发现这是桃绘院,这是大小姐的住所!
几人小心翼翼地出声:“大小姐?”
“放开我!放开我!我娘是夫人身边的人!也是你们这些下人敢得罪的!”夜阑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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