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了,别人肯定会笑话我的,说我没规矩什么的,要说你奇奇怪怪什么的,那你肯定会怪我的,对吧。”
“你想要做什么?”顾莨淡淡开口。
“既然你知道,那我们便——约法三章。”
顾莨有些疑惑。
姜止笑得有些狡猾。
顾莨眸光顿了顿。
“第一,不能干涉她所做之事。”
“第二,不能伤害她所在意之人。”
“第三,不能强迫与她同房。”
听完她这个奇奇怪怪的约法三章,顾莨沉默了半响。
“敢给本王立规矩的、”
“便只有你一人。”
“可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
姜止嘴角上扬,“堂堂凉王殿下,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对于前面两点,他没意见,只是第三点。
既然当了他的妻子,就会给她相应的尊重。
这一点毋容置疑。
所以,他要不要提醒她,第三条可以换一换?
不过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顾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不想要说了。
起身,就算是他说了,姜止也不会改。
“好。”
他突然的应声,反倒让姜止微微一愣。
姜止笑容满面,走去附近的书架找来纸笔。
“立字为据吧。”
姜止轻轻卷起衣袖,在桌上铺开白纸,研了墨,提笔唰唰写下几行字。
末了,她将笔递给顾莨,“请殿下签字画押。”
顾莨接过笔。
姜止看着他在纸上写下了姓名,想了想,转头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顾莨眉头一挑,“我亲手写的,还不能作凭证?”
姜止振振有词,“并不是,是我们做买卖的,契书上都要按上双方的手印才能作数,万一你到时耍赖怎么办?”
顾莨将那张纸拿起来,折好,放入怀中。
“不用画押。”
“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反悔的。”
说完,他正要往房外走去。
姜止“哎”了一声,往前赶了一步。
既然不会反悔,倒是把契约留下啊。
“既如此,那今夜我便去书房睡。”
顾莨觉得,这是尊重她的第一步。
然而姜止一听,便知道他脑子想的是什么,“不行!”
他的眸子一瞪,脸上竟带上了罕见的笑容。
只是那个笑容,夹杂了些许的得意洋洋和幸灾乐祸。
闻言,顾莨嘴角忍不住上扬,莫不是......
姜止抵住门口,站在门口,顾莨装作不理解。
“你干什么!”姜止不耐烦,“刚跟你说过约法三章,你现在去书房睡,别人怎么想。”
倘若他新婚之夜就跑去书房睡觉,还不得让底下的人猜来猜去的。
到时候,阖府上下都会知道,凉王殿下不喜欢自己的新婚妻子,洞房花烛夜竟然丢下新婚妻子,独自一人去书房过夜了。
届时,她这个凉王妃在府里的地位便会一落千丈。
这怎么能行!
“喏。”
她一把将手里的被褥床单扔在他怀里,双手抱在胸前,态度极其嚣张,“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床归我,你随意。”
顾莨似笑非笑。
让他睡地上,她哪里来的胆!
姜止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脱了外袍就往床上一躺,徒留着顾莨一身喜服,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后背。
她就是故意的,如何?
听着床上那个睡得香香甜甜的女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顾莨默默地铺好了被褥。
罢了,不与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这一晚,凉王府里有人酣睡,也有人彻夜不眠。
翌日一大早,被各种叮叮当当的响动吵醒的他,还是没忍住发起了火。
当然了,他对姜止的发火也不过是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哼一声。
随后便出了门。
片刻后,来叫姜止起身的午时见房门紧闭着。
嘴里嘟囔着,“都这个时辰了,怎么都还没起床啊,就算不用拜见公婆,也不能这样随意吧。”
她确实是没见过别的新婚夫妻如何相处,但她经常看话本子啊,按照话本子上写,不应该是“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吗?
刚把这句诗念出口,就听到窗边“噗嗤”一声笑。
姜止站在窗里,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的看着她,“哟,我家小午时这是又看了哪个话本子上面的名句呀?”
午时脸上一红,蹭得跳起来,“哎呀,小姐,哦,王妃,别逗我了。”
午时紧着进了房内,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床单被褥,脸色一变,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止。
“王妃......这......”
姜止倒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午时,你去准备辆马车,我们等等去个地方。”
午时有些好奇,“去哪里?”
“王妃娘娘。”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一位嬷嬷跨进门槛,身后跟着四位侍女,“按皇族规矩,大婚第二天,新王妃应该进宫拜见太皇太后,听太皇太后立规矩,然后再去拜见皇上。”
姜止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嬷嬷脸色冷了冷:“王妃,老奴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这是苟嬷嬷,也是凉王府的管事嬷嬷。”书瑶站在一旁,尽责地给姜止介绍,“凉王刚封王时进的府,听的是太皇太后的命令。”
简单两句话都是重点。
太皇太后派来的老嬷嬷自然是向着太皇太后的。
苟嬷嬷以为姜止得知她的身份之后,态度会变得恭敬客气起来。
态度自然是高傲的站在一旁,等着姜止换上笑容,小心翼翼地与她说话。
谁料姜止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淡淡说道:“我不喜欢她,懒得去。”
苟嬷嬷瞪大了双眼,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止洗漱完,抬头看向嬷嬷。
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你就应该给我先跪下请安,听本王妃立规矩。而不是听什么别的破规矩。”姜止声音沉冷。
苟嬷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王妃娘娘这是仗着镇远侯府的势,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了?”
姜止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照样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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