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宫内。
顾沅跪在皇贵妃面前,轻抬了下头,又把视线收回,抿了抿下唇。
手心已经微微在出汗,但是还是假装镇定自若的样子,带上笑容道:“母妃,我、”
“啪!”的一声,一耳光狠狠抽到他脸上。
顿时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还是忍着不敢出声。
“没用的东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宫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和姜鸾来往,你为何不听?”
“当时你在昭阳府,我见姜鸾也离席,便知道你们是去私会。”
“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二人私通,居然还被抓包!”
皇贵妃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又是一耳光扇在顾沅脸上。
“本宫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蠢货!”
顾沅脸上被扇得红了一大片,紧咬着牙,垂下眼眸,掩过眼中的冷意。
抬眸看向皇贵妃,缓缓道:“母妃,儿臣错了。”
“母妃,太后的寿宴将近,儿臣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贵妃目光一凝,挑起眉头。
“这件事,你定要完成好。”
“这太子之位迟早是你的。”
她低下头,目光倏尔凌厉。
“当日顾莨也去了昭阳府,是该敲打敲打他了。”
顾沅讪讪点头。
——
“陛下日理万机,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永春宫。”
“臣妾这里,刚好来了些上好的东白春芽,陛下何不尝尝?”
说着,一个宫女便端着东白春芽上来。
皇帝浅淡眉眼间的笑意终于是柔和了些。
将茶端起,喝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看向一旁眼含笑意的皇贵妃,问道:“奈儿今日让朕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想与朕相商?”
皇贵妃将手中的茶杯一放,眉下她眼眸弯弯,温如暖玉。
“臣妾,还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今日,臣妾是想让陛下来,是有一事,是有关莨儿的。”
“莨儿成婚许久,现都未有子嗣,莫不是凉王妃不能生育?”
听到不能生育四个字,皇帝莫名的攥紧拳头。
“奈儿是不是想多了。”
皇贵妃笑道:“臣妾也以为,但上次臣妾与凉王妃打过一次交道,貌似他们相处的并不融洽。”
“陛下,莫不是莨儿与凉王妃有什么纠葛?”
“这凉王妃生得貌美,但是家中却是混乱不堪。”
“臣妾的意思,如若凉王妃不能生育,这折损的是皇家的颜面,若是能多几个妻妾对于皇家来说,再好不过。”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瞥了一眼皇贵妃。
他冷笑一声,“奈儿当真是想要莨儿好,还是另有所图?”
皇帝话音刚落,皇贵妃立马面色微变,声音细软带了点急躁。
“陛下,臣妾能有什么所图,不过是希望皇家繁荣罢了。”
皇帝抚了抚皇贵妃的脸蛋,解释道:“朕没有别的意思。”
“是季友他野心难训,难以说服。”
他看向旁边的张公公,“你现在去把季友叫到书房来,我倒是想要问问他的想法。”
张公公连忙点头,“是,陛下。”
不多会儿,顾莨就被太监叫到御书房。
他一身玄衣,面色平静的走过去。
只见到皇帝坐在椅子上,目光审视的看着自己,他侧面坐的是皇贵妃。
他行了一礼,散漫扬眉,嗓音低沉,“不知父皇找儿臣来,有何事?”
皇帝拱了拱手,示意坐下。
皇帝叹了口气,“你近日如何?”
“身子如何?”
顾莨漫不经心的掀开眼皮,嘴角漾起弧度,“自然是相安无事。”
皇帝眼眸微眯,见顾莨这般的慵懒,忍着一口气,又问道:“你已成婚数日,与凉王妃如何?”
顾莨嗤笑一声,眼神透着轻微。
他目光落在皇贵妃片刻,随即道:“自然是恩爱非常。”
“父皇也别想着替儿臣选妻妾,儿臣已娶妻,便无心想纳妾。”
“某人的心思可以烂在肚子里。”
“你......”皇帝面色染上愠色。
他自然是知道顾莨是什么德性,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如此的钟情他的王妃。
顾莨默默的勾了下唇,从椅子上站起来,玩味道:“父皇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儿臣就先走了。”
他跨步往书房外,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了眼皇贵妃,又看向皇帝。
“父皇,昨日昭阳还未与你说吗,昨日顾沅与姜二小姐昭阳的公主府苟且。”
“被现场众人抓包。”
“就连文尚书的女儿都看见了。”
“皇贵妃莫不是一直都在瞒着您?”
“父皇倒是可以去关心下顾沅。”
顾莨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御书房。
皇帝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身旁的皇贵妃。
皇贵妃起身,连忙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这莨儿说的话切不可当真。”
皇帝微眯着双眼,眸光闪烁,“难不成,季友说的有误?”
“这姜鸾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跟子兰勾搭在一起?”
“奈儿,难不成你想要欺骗朕?”
皇贵妃跪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皇帝。
“陛下,臣妾并非有意隐瞒陛下。”
皇帝冷哼一声,看着身旁的一个小太监。
“有没有欺瞒,朕将人召集起来,问问便知。”
“来人,将璟王和姜鸾都传入宫中。”
“是,陛下。”
小太监匆忙出了门,就去通传。
皇贵妃跪在地上,思量片刻道:“陛下,沅儿现正值少年,不懂情事,被一些女子哄骗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沅儿定是被人哄骗的。
她抬眸,见皇帝的面色铁青,眸光冷淡。
皇帝冷哼一声,“朕倒是忘了,她与广德侯府是有婚约的。”
“奈儿。”他的语气带了怒音。
“你还想要欺瞒朕多久?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他们有奸情?一直替他们隐瞒?”
“陛下,冤枉......臣妾并不知情。”
皇贵妃抹了两下眼泪,“沅儿还小,定是让姜鸾蛊惑了,那女子蛊惑了沅儿,又与别人家有婚约,居心不良。”
“她就是个有心计的女子。”
皇帝懒得看她,只幽幽道:“等他们二人来了,朕定会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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