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互诉衷肠(1 / 1)

沈毅安气的只拍桌子,大骂沈肆是逆子。

他越来越怀疑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他的儿子,而是给嘉元帝生了一个又乖又听话的儿子,气死他了。

在进宫去的马车上,虞乔问沈肆:“你和你父亲的沟通方式一直是这样特别吗?”

其实虞乔想说的是他们的沟通方式一直是这样争锋相对吗?

可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好。

沈肆看出来了虞乔的欲言又止,缓缓说道:“自我母亲去世之后,我便一直和他的关系不好,因为我母亲就是他给逼死的,他不爱她,却又娶了她,娶了她之后又冷落她,让她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当年嘉元帝将平乐长公主嫁给南安王是为了让南安王支持自己登上帝位,也是为了在登上帝位之后可以钳制南安王。

但南安王也是为了荣华富贵,封侯封王才同意娶平乐长公主的,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势之后,他对平乐长公主态度便一落千丈,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可是平乐长公主却是真心爱慕他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受到他的冷漠就整日以泪洗面,情绪低落,然后撒手人寰。

可平乐长公主死后,南安王一点也不伤心,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和别人继续生儿育女。

虞乔不太会安慰人,她也和沈肆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我也恨我的父亲,还有母亲,他们生了我,却对我不管不顾,父亲有自己更喜爱的孩子,母亲则是怨恨我给她带了了不幸,在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时,母亲给我下了药,让我故意生病,好将父亲从周姨娘那里给抢过来。”

“可我是早产出生的,本就身子基底薄弱,她那一副药下去,我差点就夭折了,可就算这样,那次父亲也没有来看望我,还好我命大,大病一场之后又活了过来,祖母心疼我,便把我接到了她的身边教养。”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和姐姐妹妹发生争执,我永远都是被要求道歉的那一个,遇见事情,父母都只会指责我,他们从不关心我快不快乐,只会在乎我能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就算我收到了伤害也不会得到安慰,他们只会斥责我做的不够好。”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告诉你我的人生有多么悲惨,只是想说,不必在乎别人是否爱你,自己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虞乔第一次和别人讲述这些事情,不过她能讲出来就已经说明她都不在乎了。

看着虞乔平静的模样,沈肆的眼中满是心疼。

他不敢想象虞乔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能心平气和的讲出这些话来,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走到虞乔的身边,这样他才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将虞乔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一般。

虞乔能清晰的感受到沈肆温热的气息在自己的颈间萦绕,她愣住了。

良久之后,沈肆沉重的开口说道:“日后我定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虞乔轻轻的拍了拍沈肆的肩膀:“我不委屈,你也别难过了,为了你所恨之人影响自己的情绪可是很亏的。”

沈肆点了点头,道:“好,日后我的情绪只会因你而变化。”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宫门口,沈肆带着虞乔去了宣政殿拜见嘉元帝。

“微臣(臣妇)参见皇上,祝愿皇上万福金安。”

嘉元帝笑着让二人平身,并且赏赐给了二人一对玉如意。

“微臣(臣妇)多谢皇上。”

“不必多礼,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肆儿选中的姑娘究竟是何模样。”

虞乔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神平和,不卑不亢,一看就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大方得体。

嘉元帝满意的笑了笑:“虞侍郎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虞乔福身谢恩:“皇上谬赞了,臣妇愧不敢担。”

“当得起,当得起,肆儿是朕的外甥,朕最为了解他,他看中的姑娘,那定不是一般人。”

嘉元帝还有政务需要处理,便让沈肆带着虞乔去拜见皇后。

平乐长公主生前与皇后的关系十分要好,所以沈肆与皇后的也比较亲近,他如今成婚了,自然是要带着虞乔一起去拜见皇后的。

到了栖梧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惜若亲自到门口迎接虞乔和沈肆,将二人带到了主殿。

“微臣(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祝愿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笑着让二人起身:“不要拘礼,快快坐下吧。”

二人刚到了没一会儿,栖梧宫中又来人了。

来者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他的长得很是俊俏,但脸庞清瘦而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眉宇之间还透露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忧虑,他的神色疲惫,声音也很是低沉。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亲自起身将其扶到座位上坐下,面色忧愁,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你不好生在东宫休息,到栖梧宫来做什么。”

这名青衣男子便是当朝太子,名叫李玹,

在众皇子中行六,是皇后唯一的嫡亲儿子。

他身子不好,一直在东宫养病,几乎从不外出,皇上特许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需要宫人汇报,所以他才直接走了进来。

李玹捂着嘴咳嗽了两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沈肆表兄大婚,我身子弱没能前往很是愧疚,想到他今日定会来栖梧宫拜见母后,儿臣便也过来了。”

沈肆和虞乔起身向李玹行礼:“见过太子。”

李玹挥了挥手,道:“表兄表嫂快快请坐,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虞乔略微知道一点太子的事情。

太子是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嫡子,一出生便就被封为了太子,皇上对其寄予厚望。

而他也没有辜负皇上的期待,是个聪慧过人的孩子。

可是就在他五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更是断言就他的病只能靠药物维持,不能根治,很难活过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