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宴算是非常成功,胡家非常满意,文娘子如今看江谌是越看越顺眼,胡家的亲朋好友们也对江家赞不绝口。
最开始听说胡晴儿要跟一个乡下村里人定亲,这人以前还是在码头上干苦力的。
关系亲近些的都来劝文娘子好生考虑,还有推荐自家儿子的——胡晴儿长得好,家底不差,能娶到她自然更好。
也有关系一般或者总爱比较的亲戚朋友,明嘲暗讽的——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嫁给一个乡下泥腿子?真是好笑。
结果这定亲宴就改变了所有人的看法。
先是定亲准备的小礼,虽说只装了两口箱子,可里头都是些什么东西呀?蜀地的百花锦缎和俞乡的瓷器那在清河县都是极难买得到的,价格又是十分的昂贵。
再说这席上的菜式,样样精致又美味,要备上这样一桌菜可不便宜,这个江家竟然摆了整整十六桌。
这场定亲宴怕不是花了好几百银子。
而且听说还在镇上买了宅子。
看来真不能小瞧人,这乡下有些人家的家底也挺厚实的。
午饭过后,胡家的亲朋好友们陆陆续续的先走了,胡管事和文娘子倒是还留着跟江母说话,因为定亲的缘故,江谌与胡晴儿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面了,今天的胡晴儿难得的装扮了一番,涂上了胭脂口脂,仍旧一身红色,只是劲装换成了长裙,平时的英姿飒爽变成柔美风情,那模样把江谌给看呆住了,被江孜和于晓静好一顿调侃,红着脸躲进厨房去往脸上扑了不少冷水才让热度散去。
“晴儿姐姐……”江孜瞧着江谌从厨房出来,偷笑着喊了一声胡晴儿,于晓静立马在旁边打断她:“乱叫什么,叫嫂子!”
“对对对,是嫂子。”江孜立马改口,这回脸红的换成了胡晴儿,她本来长得就好看,一向爽朗有些男子气概的女孩羞涩起来显得格外柔情,江谌又看呆了,这回连江母和胡管事文娘子都忍不住笑了。
“挺好挺好,感情好是好事。”文娘子笑得合不拢嘴,胡管事也满意的点头——他其实也没想到江家准备的定亲小礼那般昂贵,他认得江谌已经有好些年了,一直觉着他是个不错有担当的孩子,他知道女儿的心思,可却一直都不同意,因为江家太穷了,如今虽然是好一些了,可能好到哪里呢?可女儿铁了心,他也只好应了,想着到时候帮衬些,女儿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女儿总归算是找到了不错的夫家。
结果今日一看才发现,江家的家底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他或许真的不需要太过担心女儿过得辛苦了。
江母几人聊着天,说起了还在重建的江家房子。
“那房子重建是阿孜拿的主意,你们瞧那围墙,建得高高的,顶部还特地插上了玻璃瓦片,说是防贼。”江母乐呵呵的说着,提起阿孜,语气里满是自豪,文娘子越过于家低矮的围墙一眼就看见旁边已经基本建好的围墙,满意点头:“这样确实安全,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小偷小摸的人可都不少,你们村里能建这样大宅子的不多,若真有贼人,肯定也先奔着你们家来,这样也算是防范于未然。”
“阿孜考虑事情周到。”傅老爷子笑眯眯的夸奖阿孜,几人聊着就说要去新宅那边参观参观,江孜只要回到村里就会去看看宅子修建的进度,和于晓静压根没兴趣再去参观,就没跟过去,和于晓静两个人继续呆在原地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很快,于晓静又无奈又无语的抬手指了指傅怀瑾几人的位置,他们正在于家院子的树下喝茶消食,倒也没有打扰江孜和于晓静的意思,可……傅怀瑾的目光就没从江孜身上挪开过,一直在江孜身旁的于晓静只觉得头皮发麻。
纯粹是被傅怀瑾那副粘糊劲给整的。
“阿孜,我看你还是去找你的傅小公子,我再跟你多说几句话,他能在你身上盯出来几个窟窿。”说着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是在我身上盯出来几个窟窿,他可舍不得你,我主动点把你还给他,记得让他谢谢我哈。”
“唉唉唉?那你干嘛去呀?”江孜听着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拉住于晓静,于晓静摆摆手:“我回房看我的话本,困了直接倒床就睡,多好啊!自从开了杂货铺,我好像每天都是早睡早起的,生活没了乐趣。”
“我看你赚钱挺有乐趣的,看话本也挺有乐趣的。”江孜给了她一个白眼,松了手站起来:“行了行了,你去吧,我找我的傅小公子了。”
“啧,臭不要脸!”于晓静有些嫌弃的轻哼一声,扭头就回房了,江孜则朝着傅怀瑾几人走去,才刚看见,乔珉瑄便挑眉调侃起来:“哎哟我的阿孜妹妹,你再不过来,我们家怀瑾可就要变成望妻石了。”
“是吗?”江孜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傅怀瑾:“那为什么得是我过来,不能是他过来?”
“他都变成望妻石了,只能等你过来了。”乔珉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惹得几人都笑了起来,邵雪枝刚轻笑了两声,突然一滞,连串的咳嗽就响了起来,吓得他身侧的乔珉瑄赶紧揽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里带了几分慌张:“没事吧?雪枝?”
江孜也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询问:“没事吧?”
邵雪枝却显得很淡定,先朝着江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从怀里拿出方巾捂着嘴轻咳两声,然后轻扬嘴角,一如既往的温声细语:“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不太能吹风,只是有些咳嗽罢了。”
“你怎么不早说?今天虽然天气不错,可是这风也不小,你若早些说了,你们这一桌席面完全可以摆放到堂屋里的。”江孜还是有些紧张:“不然你们赶紧回镇上找大夫瞧瞧?”
“我真没事,我可不会拿我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邵雪枝收起方巾,朝江孜笑得温和:“要不我们现在去堂屋里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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