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家也算是真正的财大气粗了,加上萧子杰有意卖个人情给刘家,所以在州府开设作坊跟铺子的事情,不过三五天都定下了。
地方是林宝茹跟刘书来俩人逛了大半日云州城选下的,后头作坊前头铺子,倒也方便。
这地方原本是茶楼,因着东家自家制茶,所以后面有个专门的制茶作坊。地方不算小,稍作改进,倒也足够直接将林家作坊照搬过来。
而且如今桃溪村前山的作坊已经投入使用了,所以那些皂液跟熬煮的洗发液,都能直接运到此处灌装。所以,他们也算是得了个方便,直接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将铺子跟作坊置办齐全了。
至于管事儿,林宝茹思索之后,就先且将柳林镇胭脂铺的吴掌柜调了过来。而作坊这般,则是让鲁大娘跟大春婶带人管理起来。
至于余下的用人制度,皆与桃溪村一样。所有的规程跟条框,早就定了下来,从选人到工钱,皆是有据可查的,所以哪怕是时间紧迫,开张的事儿也没有被耽搁了。
不过这中间,倒是有一宗林宝茹不知道的事情。
先前刘书来忙的几日脚不沾地,便是回家都是一身疲惫,她只当他是为着生意操心忙碌。却不知道,那两日,他曾一天之间辗转了两个土匪窝,甚至还往衙门跟州城跑了两趟。
他倒不是要做什么商匪勾结的勾当,而是打之前在赌场上混迹时赢过的几个兄弟那里,听说了一件事情。
当初赵立因着憎恨刘家跟林宝茹,用毒计想要折了他们家的生意,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时,牛知州除了派人到柳林镇外,一直不曾露面。大伙儿都以为,这事儿也就这么了结了。
却没想到,牛知州不知在暗地里如何运作的,倒让赵立逃出牢笼。
按着牛知州的意思,他大抵是希望这个自个疼爱多年的外甥,能远离是非之地,寻了赵家人一道安生过日子。
只是赵立本就心胸狭隘,又睚眦必报,自觉受了大罪,又如何能甘心放过林宝茹跟刘家?
可是他如今在柳林镇,一没人脉,二无银钱。所以,许多过去能用的手段,此时却半点用不上。
思来想去,他就用牛知州差人送的银钱,寻了几个土匪,想要让人劫持林宝茹。旁的不说,且先把林宝茹的得意碾碎了再说。至于手段,就凭着他那种小人心性,又怎会是和善的?
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寻的土匪竟与刘书来有几分交情。
往白了说,可不就是刘书来在赌场上赢下后,金盆洗手不再打家劫舍的那几人?
当初刘家私房菜馆的生意,还是刘书来寻了他们几人才暗中吆喝起来的。
这会儿他们一听赵立是要雇人劫持刘家大少夫人,那哪能轻视?面上先稳住赵立,暗中却送了消息给刘书来。
刘书来这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否则他也不至于跟三教九流的人混迹一处多年,却没真正沾惹过麻烦。
反正旁人不知内情,只知道那几日刘书来转了性,为着生意的事儿往外跑了许多遭。可只有他自个知道,那几日他是舍了银子,让几个兄弟把赵立丢去了真正的土匪窝。
接下来几日,听闻那土匪三番两次去牛知州府上要赎金。甚至,还有凶悍的匪徒,直接切了赵立的一根手指威胁与牛知州。
再后来的事情,他未曾关心,也没跟林宝茹提过。左右,赵立也好,牛知州也罢,这回都只能是把黄泥烂在裤裆里了。
旁的不说,只要牛知州敢追究这事儿,真往深了说,他一个暗中包庇犯人的罪名是逃不开的。毕竟,赵立的流放之刑,可还未曾满了时间呢。
好不容易捱到腊月二十八,休息了几日养好精神的林宝茹,可就又被自家养的这饿狼给盯上了。
若是按着前几日的模式,他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便是回来,也都是风尘仆仆的倒头就睡。
偏生今日,打吃饭开始,这丫的就一直偷瞄她。只是偷看还就算了,偏生林宝茹一对上他的眸子,就瞧见那黑幽幽的眼里闪烁着的莫名的兴奋劲儿。
林宝茹的眼角抖了抖,“......”
不过刘夫人却不知道这小两口之间的波涛汹涌,毕竟,眼下她瞧着自家儿媳妇把儿子都管教的知道打理生意了,心里正欣慰呢。
更何况,先前听小花说,前几日儿子跟儿媳关系甚好,每夜都要折腾到半夜。这样一来,她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只想着许是来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那心里,可不早就美的冒泡了?
所以,一吃过饭,她就赶紧打发了儿子跟儿媳回去休息。至于儿媳说要留下帮她照看小香猫儿的事儿,她可是半点没犹豫就拒绝了,猫儿是可爱,可哪里抵得上孙子孙女重要啊!
回到房间后,林宝茹丢下一句去梳洗,就跑去了盥洗室。
只是如今食髓知味的刘书来,哪里还有半点最初因着偷亲她而生了心虚,继而连滚带爬躲去书房的单纯模样?
他一听自家黑心莲让人准备了水,当即黑眸一亮,就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笑话,脸皮薄没肉吃,他苦了二十年,如今才尝出其中滋味,如何能停嘴?
林宝茹瞧他进来,赶忙瞪着他说道:“赶明儿要回村里瞧瞧,要早起的,你别胡来!”
刘书来点了点头,顺手拿了架子上的沐浴露过去,正经道:“我知道,这不想着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赶明儿回去,要拿什么东西吗!”
若是以前,不管是肉食还是果子点心,拿去林家都算是稀罕物。可现在,林家二房那边少说也有几千两的家底了,平日里肉食跟点心也不曾缺少过。
而且附近镇上各家铺子的掌柜子,都趁着头年节时候,往桃溪村走动过了,他们去自不会空手,点心果子自然不会少拿。所以林宝茹跟刘书来再拿这些,就有些用不上了。
林宝茹见他眼底虽然晶亮晶亮,语气里还有些隐晦的跃跃欲试的兴奋。可神情却没有之前同自个讨论要孩子跟口脂的那种暧昧劲儿,所以心里的那点戒备也就散了。
她拆了首饰,略略想了想,说道:“前些时候,我听里正叔说,大伙儿凑了银子,想把村里两间闲着的破落房子翻盖一下,给孩子们做学堂。如今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过年了,请了先生开课了。不如明儿,咱们就买些笔墨纸砚跟启蒙用的书送过去。还有养老院那边开春要住人,虽说家具由村里出了,不过咱们倒也能准备些棉花跟粗布,回头让村里的婶子大娘缝成被褥,好让进养老院的老人用个舒坦。”
“至于娘那,我总惦记着以前答应过她,让她穿金戴银的事儿。所以,我想着明儿一早,先去首饰铺子给娘买个簪子跟镯子......”
刘书来点了点头,听到她提镯子的事儿,忍不住笑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娘把她的陪嫁首饰都送过来了,娘那陪嫁都是顶顶好的,你直接选两样不就得了。我跟你说,遍着柳林镇的首饰铺子,可没一家的东西能敌得过娘送你的那些首饰好的。”
林宝茹闻言,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缺心眼,娘送来的就算再好,那也是娘送我的心意。我要是转手送了旁人,娘心里只怕会难受。”
俩人说了会儿话,林宝茹也就不防备着他了。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前几日闹的太狠了,一瞧见刘书来,她的后腰就隐隐有些疼。
直到梳洗完后,刘书来才拉着她一道躺下,顺便给她揉了揉腰,“上回是我没把持住,往后不会了。”
林宝茹:“......”
要是你说这话之前,先把那火热的目光收敛一些,许是更能让人相信。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觉得揉着后腰的手离了地方......
“这回我肯定轻点......”刘书来说完,也没给林宝茹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至于如何堵的......自然是不可说了。
于是,又是燃了半夜的红烛,一个辛勤耕耘乐此不疲,一个被折腾的腰酸腿软,便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说舒爽是舒爽了,可一睁眼看到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刘书来,林宝茹心里还是十分不忿。
她懊恼的拍了拍床榻,心道下回再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手了。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她的老腰都要被折断了。
一想到昨夜他翻来覆去的折腾,花样百出偏口中还说着许多不知哪里学来的浪荡话,林宝茹的老脸就忍不住一红。
就他那副没见过女色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纨绔之首的觉悟!!!
这纨绔,怕是他自个封的吧......
不过无论林宝茹心里如何吐槽的,反正刘书来是心满意足并且因着吃了甜头,越发卖力的自觉替自家黑心莲张罗起铺子里的事情来。
若说能让林宝茹欣慰的,大抵也就是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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