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次那样没有分寸,逾规越矩,只会得不偿失。
除了名分和爱,他都能给,除开这两样,只能是物质?
的确,他是个大方的男人,这么多年,没亏待过她。
容棠爱听事后的他讲话,声音略微的哑,语气和节奏温缓好听,挑起的声线每个字都压着一抹勾人的磁,整个人却清湛又疏淡。
极致得反差勾得人心痒。
傅敬为穿好了衣服:“你今天逃了程公子,明天还有周公子,李公子。”
他冷漠清冽到极致,少有耐心的问她:“你有意向想嫁的么?”
“我?”容棠敛下眉眼,一张事后的脸娇艳,却做着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我只想嫁给想嫁的人。”
她爱在傅敬为面前装可怜扮清纯,实际床上又骚又浪,他不讨厌这样的容棠,乐于看她装。
“可以。”傅敬为慢条斯理的看她:“你想嫁给谁,我替你安排?”
他这么好说话的时候,都算是事后补偿。
容棠抬起眼,软软的看他,眸子清亮。
只见他笑了笑,淡淡的说:“除了我。”
“行…”容棠看向窗外,院子外漆黑的道路,被车灯照亮,她笑着收回视线看向傅敬为:“我打了程慎,傅家现在还不知道,或许马上就要知道了……”
她话音落下,楼下,周云的车就回来了。
她气势汹汹的下车就往容棠的房间来——
男人的视线顺着她的眸光看出去,忽的笑了。
傅敬为的笑声很有韵味,仿佛是气息运转后发出来的,慵懒的鼻音中夹杂着胸腔里磁性的震动。
这个笑却听得容棠头皮发麻,身居高位者,笑声里仿佛带着威压。
傅敬为开口,嗓音凛冽稳沉:“容棠,你也不笨。”
算计他,勾引他来。
她早就打算好了,就算今日他不同意,她也要拖着他。
容棠眼神看向他,轻轻的眨了眨眼:“不然呢,小叔叔以为睡我,是白睡的么?我总是要索取一些报酬的——”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卧室的门猛地就被周云踹开。
“容棠,你——!”周云的气势汹汹,在看到傅敬为的这一刹,瞬间就萎了:“敬为?你怎么在这?”
傅敬为可是傅家大房老来得子的心尖宠,未来家业的继承人,向来和她们娘俩感情淡。
这夜半三更的却在容棠的房间.
“妈妈。”容棠不给傅敬为开口的机会,他要是开口必然找理由就不管她了:“您这晚上生好大的气,来找我做什么?”
她一脸无辜的装茫然。
周云微微的皱眉:“你做的好事儿,相亲不好好相亲,还给人打了!”
“敬为,我这教训女儿,你看你这.”
傅敬为淡淡的点头:“嫂子请便。”
“小叔叔,你刚才答应我的,难道你要食言了吗?”容棠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一双眼神里湿漉漉的透着可怜。
傅敬为黑眸凝视她半晌,薄唇微扯,倏然就坐下来了,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烟,随手把打火机咚的一声扔到面前的桌面上,干脆不走了。
翘着二郎腿,隔着一层烟雾好整以暇的看她。
他倒是看看,容棠今夜演什么好戏。
打火机扔向桌面的声音,清脆又冷沉,无形的气势瞬间贯穿整个卧室。
这让容棠和周云都微微的颤了颤。
打心底里,容棠是害怕傅敬为的,他这人心思深沉摸不透。
容棠顺着声音看过去,对上他的眼睛,男人朝她微微的笑了笑,唇角似是而非的往上扯了扯,冷冽发凉的意味,又瞬间消失。
她心底清楚,这是警告。
这一出给周云吓懵了,她哪儿见过这阵仗,整的她瞬间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原地懵了两秒,她连忙看着容棠,开口训斥道:“你又麻烦你小叔什么事儿了?你小叔工作忙,不要老是给人添麻烦。”
“敬为,这棠棠不懂事儿,你不要介意.”周云笑着给傅敬为陪不是,虽说是他嫂嫂,可她在傅家人微言轻,没一个人看得上她,傅敬为能容她叫他的名字,都算得上是赏赐。
在外,人人都得尊称他一声傅会。
容棠硬着头皮,楚楚可怜的开口:“妈妈,程慎不是什么好人,我也知道我到了年纪,就特地找小叔叔过来聊,小叔叔说,他会帮我物色新的相亲对象而且打了程慎,是他对我非礼在先,今日在咖啡厅,也是叔叔给我撑腰的,小婶婶也在,可以作证.”
她这话半真半假,所有的锅都往傅敬为身上甩。
不管傅敬为同意还是不同意,周云都不会有胆子找傅敬为质问,倒是聪明的很。
“是这样吗.?”周云的确没有胆子质问和过问傅敬为什么:“那就麻烦你对棠棠的婚事多加上心,要是实在忙,不用管她的——”
容棠小心翼翼的瞥傅敬为,观察他的脸色。
男人淡淡的,指尖微微的掸了掸烟灰,掀起眼皮子看容棠:“棠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跟我说,我安排。”
他不紧不慢站起来,修长矜贵的体态,不冷不淡的语气,简直是目空一切的绝对上位者。
容棠的心都紧了紧,腿有点发软,刚刚在床上如狼似虎的男人,忽然变了。
仿佛是两个人,这样的他,骇人却又越发的撩扯人心,越是这样,越想让人把高高在上的他拉下神坛。
“谢谢小叔叔。”容棠眼尾染着红,看着他笑,眉目弯弯的,一片清甜的娇媚。
傅敬为离开了。
周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瞪着容棠:“你招惹他做什么?他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是我相亲,小叔叔主动要帮我,你自己问他啊,不是我主动招惹。”容棠笑了笑:“妈,以后你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就是拂了小叔叔的面子,他说了他会给我找的。”
周云咬着牙,气得不轻,万万没想到杀出来一个傅敬为。
“他要是介绍的不是名门望族,我也不会同意的!我把你养的细皮嫩肉,不是嫁小门小户的!”
周云责骂许久,容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骂累了,离开了。
容棠躺床上,偏头凝视茶几上他未带走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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