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雅顿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我的事?”
等她回头看到船上挂着的灯笼上的“青轩”两个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来鄙夷赵林道:“你倒是手段不错,竟然勾搭了云知意那个婊子。”
赵林脸色一沉,淡淡道:“镇北侯府的家教,不过如此。”
“你?”
赵明雅还要骂,赵林已经越过他们,来到岸边。
早有小船等着。
赵林上了小船刚要走。
“等等我们。”
赵明雅和赵宸瀚赶过来,一起乘上小船。
他们两个也是来参加云知意的宴会的。
三人一起上船,趁着周围没人,赵明雅低声对赵林道:“自私的小人,别说认识我们。”
赵明雅拉着赵宸瀚快步离开,赵宸瀚回头还想冲赵林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但看到赵林讽刺的目光,明智的把笑容憋了回去。
等赵林进入船舱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
赵明雅和赵宸瀚这姐弟俩已经混进人群里,和他们的朋友交谈起来。
这些人只是看了赵林一眼,都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毕竟认识他的没几个。
但坐在人群中央的一个人却猛地沉下脸来。
他周围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赵林,惊讶道:“这人是谁,以前从未见过。能参加云小姐的宴会,莫非也有来头?”
白世成咬着牙道:“他就是赵林!”
“他就是赵林啊!”
众人恍然大悟。
白世成在赵林手里吃了两次瘪的事情并不是秘密。
如果说第一次还情有可原,不算什么,第二次那首《结交》一出,就把白世成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以后但凡有人学这首诗,就会把白世成的事情说一遍。
比鞭尸好不到哪去。
等到几十年后,白世成过世,就真的成鞭尸了。
“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年轻男子问道。
白世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身边一人道:“那日我们在酒楼喝酒,得知旁边的就是这位诗种赵公子,就想请他作诗让我们开开眼,谁料这赵公子竟然当众羞辱白公子,白公子也不好回应,只能受着屈辱。”
“哼,仗着会作几首诗,竟敢当众羞辱白公子,真是找死。”那个年轻男子冷哼道。
能和白世成混一块的人,不仅背景不差,学问也不差,都有功名在身,自然可以看不起赵林。
“我去会会他。”
话落。
这个年轻男子主动朝赵林走来。
有人立刻低声笑道:“王子曜可是将门世家,有他出手,那赵林要倒霉了。”
“他可千万别太冲动把赵林给丢下船,那咱们这新鲜出炉的小三元案首可就丢脸了。”
众人一片哄笑。
赵林自然看到人群里面的白世成了。
但关系不好,他也懒得去打招呼。
赵林左右观望,花船分两层,下面这层并没看到傅立青的影子,他打算到二楼去看看,刚要走,一个男子突然脚下一绊朝他这个方向跌过来。
赵林下意识的想去扶他,但甫一接触,就感觉到对方身上涌过来的力量,顿时明白这不是意外,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再一想到这人过来的方向是白世成那里,哪还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顿时深吸口气把手收回来,变扶为撞,用肩膀和对方的肩膀狠狠撞在一起。
砰!
赵林纹丝不动,王子曜却惨叫一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一张放满了酒菜的方桌上,把方桌压翻,顿时酒菜撒了王子曜一身。
原本热闹的船舱顿时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年轻男子。
“王兄!”
看到这一幕,这些人顿时都惊讶起来,不敢置信。
王子曜在京城也是有名号的人,常常看谁不顺眼就动手,加之背景也深,爷爷是骠骑将军,从没吃过亏。
但今天竟然在一个小人物身上吃亏了!
几个人赶紧过来把王子曜扶起来。
其中一人对赵林呵斥道:“你怎么走路的,这么不长眼?没看到王公子吗?”
赵明雅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对赵宸瀚道:“赵林完了。王子曜可不是好惹的,他让王子曜出这么大一个丑,肯定要断胳膊腿了。幸好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他,不然我们也要跟着倒霉。”
论背景,赵明雅、赵宸瀚自然不怕王子曜,但王子曜真的把他们打一顿,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赵景州还要带着他们去找王子曜的家长不成?
看到对方上来就指责自己,赵林也没惯着,抬腿就是一脚。
砰!
这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好坐到一个盘子碎片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嚎。
“啊……”
声音之凄厉,让在场的人都猛地打了个哆嗦。
赵林都吓了一跳。
那一脚他收着呢,不至于踹成这样吧?
“赵林,你太嚣张了!”
白世成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摔杯子,拂袖而起,大怒道:“你先故意撞倒王兄,又踹倒吴兄,真以为中个小三元,就能随意撒野了?”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赵林的身份。
“原来是那个中小三元的孤儿啊。”
“听说的他诗作的很好,文章也写得好。”
“那有什么用,他得罪的可是骠骑将军府和白家。”
“一个没有背景的小秀才,来到这里不老实装着,还敢主动伤人,这下完蛋了,谁都救不了他。”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赵明雅低声道:“待会他要是说是我们镇北侯府的人,你一定不要心软,要坚决否认,知道吗?”
赵宸瀚犹豫道:“可他是大哥……”
赵明雅低声训斥道:“他不是!他要是念着一点兄弟情义,就不会中小三元,让你拜师傅承望了。他主动断绝关系了,不是我们镇北侯府的人,记住了吗?”
赵宸瀚道:“记住了。”
赵明雅这才松了口气,幸灾乐祸道:“他以为谁都是我们,可以惯着他。看吧,他完蛋了。白世成脾气好,不跟他计较,王子曜和吴明达可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把他打断腿丢进河里,都没人说什么。”
“这次,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嚣张,不认我们镇北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