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逸尘丢给白世成收拾,赵林稍微松了口气,独自坐在书房内思考。
本想安心读书参加科举,却没想到麻烦事一桩接一桩,虽然现在知道偷袭自己的人很大概率是姜逸尘派来的,但第一个流言,说自己应该排在京城七公子之首,姜逸尘的多情公子的外号也该让给自己,却是还不知道从哪传来的。
“应该不是白世成,学院的事应该是他干的,就很高明,而不是像这次这样粗劣。”
赵林思索道。
能利用县学的关系,之前除了一个白世成,也就是镇北侯府,而明显镇北侯府不敢出面做这种事,不然就会坏了赵宸瀚的名声。
所以县学的事是白世成干的,而这次另有其人。
“那是谁?我也没得罪什么人,难道是镇北侯府?”
赵林目光闪烁寒意。
如果是镇北侯府干的,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他们就不想让自己好过。
只有自己不好过,赵宸瀚才能好过。
“是赵宸瀚出的主意,还是别人?要是赵宸瀚就算了,要是那几个女人出的主意,决不能饶了她们。”
赵林脸色阴沉。
不管如何,前身都和镇北侯府有血脉关系,她们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对自家亲人如此压迫,简直是愚不可及。
而现在受这罪的可是赵林自己,那就更不能忍受了。
“看来不能光读书,必须要拥有一些自保之力,总不能什么事都要靠青儿,而且她现在也身不由己,不能随便出门了。”
赵林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好的计划被打断,任谁都一肚子火气。
“行,你们给我找麻烦,我也不能让你们闲着。”
赵林一咬牙,冷笑道:“你们不是偏爱赵宸瀚吗,那就给他找点麻烦。”
这次没用下人,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赵林亲自化妆出去,用一枚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来到一个痴呆傻笑的乞丐旁边,把糖葫芦给他,附耳说了几句话,那乞丐立刻一脸兴奋的跑到人群里,大声喊道:“你们知道吗,镇北侯府的世子找到了太子贪污赈灾粮的证据,已经亲自去调查了,只等回来,立刻就能扳倒太子,重新立储。到时候二皇子裕王殿下肯定能成为太子,成为我们大启的未来皇帝。”
这话一出,旁边还很热闹的路人立刻各自散开,都对那痴呆乞丐露出惊慌之色。
这话说出去,肯定会被官府审问,那痴呆乞丐不用说,不受什么罪,但自己就惨了。
果然,很快盛京府的衙役就来了,看都不看那痴呆乞丐一眼,轮着链子把附近的人都给拷走了。
他们注定问不出什么来,但镇北侯府可就倒霉了。
“谁?是谁在针对我们?”
韩月华气坏了,镇北侯府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一个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夺嫡之事向来都是血流漂杵,从没有平稳落地的例子。
镇北侯府因为长女是裕王妃的缘故,先天亲近裕王一脉,也被别人视为裕王的亲信,但太子一脉包括别的想夺嫡的皇子一直在拉拢他们,只是没有显露出来。
但现在这话一传,就成了板上钉钉事了,赵宸瀚都为裕王赴汤蹈火了,再说不是裕王的死忠谁信啊。
太子一脉肯定会针对镇北侯府进行反制。
“到底是谁?”
韩月华把赵明月、赵明霄和赵明瑜都叫来,厉声道:“马上查,看看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
三姐妹也不废话,各自调动自己的人手去查。
“娘,查出来了。”
三天后,赵明瑜把三姐妹的调查结果综合一下,拿给韩月华看:“第一个传出流言的是一个痴呆乞丐,据说是一个蒙着脸的人说给他的,但没能查出那人的底细,还不知道具体是谁家的人。”
“也就是说,没能查出敌人是谁?”韩月华脸色严肃。
“是。”赵明瑜道:“但是我和二姐三姐猜测,对方绝对不是太子一脉的人,不然不会这样做,反而像是通过这种办法,把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
赵明霄附和道:“所以我们觉得,这应该是三皇子或四皇子的人做的,不排除其他几位皇子,但太子一系的人反而嫌疑最小。”
“嗯。”
韩月华点头,仍然是皱眉不已。
查不出是谁传的流言,这对镇北侯府很不利。
“皇上怎么说?”赵明月问道。
韩月华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入宫见过皇后娘娘了,她老人家宽宏大量,表示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还赏赐了我很多东西,但是要亲自见见瀚儿,我推脱瀚儿去游学了,皇后很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赵明霄叹道:“太子是皇后的儿子,裕王是贵妃的儿子,这两人天生就不对付,皇后要是心里没想法才怪。只可恨传流言的那个人,坏了我们的大事。”
要是悄悄查出太子贪污赈灾粮的证据,突然拿出来,绝对会给太子致命一击,哪怕不能把他拉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污点,对裕王上位有很大好处。
结果偏偏被人捅出来了,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机会,让太子一系有了准备。
“要是找出那个人,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狗。”韩月华怒道。
三姐妹都沉默不语。
那人敢掺和立储之事,必然是其他几个皇子的人,就算找出来又怎么样,人家又没说错。
只能说自家办事不严密,被人抓住了把柄。
“算了,只要你爹爹还在领兵,现在就没人敢对我们做什么。”韩月华思来想去,道:“只要裕王他们成功,我们就有从龙之功,说不定还是好事。”
只能这样想了。
这样自我安慰,让一向强势的韩月华很不爽,非常的想发泄,于是就想到了赵林:“那逆子在干什么?”
韩月华这么跳脱,让三姐妹一时都没跟上节奏,好在赵明霄反应快,连忙道:“什么都没干,只是关着门读书。”
“关门读书?我们为了前途拼死拼活,瀚儿年纪轻轻就出去奔波,他倒好,躲在家里享受?不行,他也要为家里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