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写字(1 / 1)

这另有其人,总不可能是薛玉容吧?

薛玉容在她怀上孩子之前,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此时的情况便是,玉姣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下毒,但不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玉姣此时已然遍体生寒。

她从前便知道妾室难当,高门大户的日子不好过,可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可怖。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都心疼地看向了玉姣。

“小娘……”春枝低声喊道。

玉姣抬头看向两个丫鬟:“春枝、秋蘅,我在这伯爵府之中,不知前路,举步维艰,若是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现在便可以说出来,我定会去求主君,为你们安排一处好的去路。”

春枝连忙说道:“小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救了我的命,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主子!”

秋蘅也跟着道:“小娘,你待我这么好,我也要一辈子跟着你!”

玉姣看向两个人,心中略感安慰,温柔且坚定地说道:“那往后,就叫我们一起在这伯爵府,闯出一条生路来。”

“那些人想让我死,想让我活得不好,可我偏偏要好好活着,还得活得精彩!”玉姣目露坚定的开口。

到了伯爵府后。

玉姣领着两个丫鬟,回揽月院。

那车夫却去了琴瑟院。

薛玉容听那车夫禀告完,冷嗤了一声:“我就知道,玉姣这个小贱人,这么想出府,一定是别有目的,原来是为了她那个不入流的弟弟!”

赵嬷嬷继续道:“夫人莫要生气,往好处想想,正是因为玉姣在乎薛琅和柳小娘,我们才能拿捏她。”

赵嬷嬷是会劝人的。

薛玉容听完后,当下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玉姣这个贱人,出府后背着我去见薛琅,这件事却不能这样算了!怎么也得敲打一下,免得以后她背着我,做出别的事情来!”薛玉容眯着眼睛道。

薛玉容的目光微微一转,便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卷佛经,对着翠珠说道:“给玉姣送去,叫她在本月十五之前,抄写百遍,为老夫人祈福。”

……

揽月院。

玉姣看着面前的那卷经书,忍不住地垂眸。

这经书的字数可不少,几天之内就写足百遍,想来这几日,她都没得歇了。

玉姣心中知道,自己今日去了青墨坊,薛玉容就罚自己抄写经书,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敲打她。

她也是无话可说,当初去见薛琅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回府后要被为难,如今这为难……到是比她想象之中的,轻了许多。

指着薛玉容良心发现,给她减轻这责罚,是不太现实了,所以玉姣决定,早早开始。

这样时间更从容一些。

只不过这早开始,也要笔墨纸砚。

这几样东西,府上可不会发下来,要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凑钱去买笔墨了。

玉姣想了想,吩咐了春枝一句:“你去找钱管事,把事情如实说上一说,且看看钱管事能不能给你拿一些笔墨纸砚。”

若是不能……那还得另外想办法。

这没钱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没多久,春枝便回来了,手上拿了不少东西。

玉姣有些意外地道:“怎么拿了这么多回来?”

纸多拿一些也就罢了,可是这笔……春枝竟然直接拿了两支、连着砚台都是双份的,还有好些上好的墨块。

伯爵府上管理颇为森严,每个妾室按照等级不同,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从管事那拿一些东西,但是像是值钱的东西……却不可能一口气给上太多。

除非有主君或者是夫人的吩咐。

春枝笑着说道:“钱管事说了,主君吩咐了,玉小娘若是想要什么,都可去管事那领取。”

玉姣听了这话,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她没想到,萧宁远竟然特意吩咐了这件事。

……

玉姣将纸张展开,便开始抄写经文。

落笔之时,所成之字竟然不是女子常用的金钗体,金钗体字型雅致好看,是闺阁女子们常用的字体。

而玉姣写出来的字,反而如同雁落平沙、青峰云隐,虽然玉姣已经刻意收敛了几分,但还是能让人看出来,这字之中的神韵不同。

玉姣写了几个字后,看着那字,皱了皱眉。

忍不住就将纸张团了起来,往门口的纸篓处扔去。

萧宁远便是此时进来的。

那纸团滚到萧宁远的脚下。

玉姣察觉到萧宁远的到来,连忙惊喜地看了过来:“主君!”

萧宁远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纸团,便要弯腰捡起。

玉姣连忙给了春枝一个眼神,春枝先一步捡了起来,玉姣这才开口道:“主君,妾不是故意用纸团砸你的,妾没想到主君会过来……”

现在正是下午。

一般来说,萧宁远都是晚膳左右的时候才会过来。

萧宁远没去看春枝手中的纸团,反而往里面走来,他瞥了玉姣一眼,开口道:“在写字?”

玉姣开口道:“抄佛经。”

萧宁远好奇地看向玉姣:“写两个字让我瞧瞧。”

永昌侯府的庶女会写字,并不奇怪,萧宁远想看看,玉姣的字如何。

人常说,字如其人,看字,也能看出人的一些本性来。

玉姣提笔。

写出来的时候,却又换成了簪花体。

这种字,文人墨客常用,写好了极其漂亮。

玉姣写的,虽然谈不上多漂亮,但也工工整整,叫人看着就赏心悦目的。

萧宁远看了一眼,笑道:“字如其人,你人拘谨,这字看着也拘谨。”

虽然说之前玉姣让萧宁远见识到了自己胆大的一面,但之前玉姣留给萧宁远那拘谨小心的样子,还深入他心。

他顶多会觉得,玉姣拘谨之余,偶尔大胆,不会彻底否认玉姣拘谨的那一面。

玉姣有些不好意思:“妾才疏学浅,叫主君见笑了。”

萧宁远继续道:“你这字,已经写得很不错了。”

至少,在京中贵女之中,已经能排得上上流了。

玉姣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还能练字,实属难得。

萧宁远看向玉姣,问道:“今日去太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