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际酒店住了几天,傅婳与裴闻渡井水不犯河水,她也算过的悠闲。
而几日未见的周劭,终于解决了乔周两家的事,急匆匆的赶回了酒店。
怕脸上的疲意惹傅婳不喜,周劭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傅婳,反而去了裴闻渡的总套套房。
借用了他的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等他穿着浴袍出来,便瞧见西装革履的裴闻渡正坐在沙发上敛思。
手上似乎还攥着一颗莹白的东西,像是珍珠。
他不经意扫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开口道:“你哪里来的耳环?”
裴闻渡回神,掌心收拢,莹白的珍珠耳环悄无声息的被他收了起来。
视线停留在虚空中。
他回答:“捡的。”
傅婳说的没错,他的确在家里找到了不属于别墅里任何一个人的珍珠耳环。
而且那枚耳环还藏在了他书桌的暗格里。
那个地方,只有两个人知道。
裴闻渡的话,周劭没怎么在意。
他吹干头发,迅速换了衣服,收拾收拾自己,才重新坐到裴闻渡对面。
“婳婳最近怎么样?”
一开口,便是询问傅婳的事情。
裴闻渡不紧不慢的沏着茶,薄青色的筋条藏匿在缭绕的茶雾中,衬得肤色更加冷白。
待把茶推到周劭对面,他才开口。
“尚可。”
和他达成约定后,傅婳就没怎么从套房出来过,想来应该是挺安分的。
周劭本以为傅婳还会闹,甫一听到这话,还觉得挺稀奇。
但于他而言,傅婳不闹是好事。
浅抿了一口茶,周劭又将茶杯放下。
这茶太涩,还没有咖啡好喝。
下意识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周劭当即就想点根烟,解解烟瘾。
无意间瞥到裴闻渡冷淡的神情,指节蜷缩几下,又收了回去。
裴闻渡从不吸烟,甚至极其讨厌烟味。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等会我就接她回蓝湾。”
蓝湾别墅是周劭和傅婳现在住的地方。
在一旁恭敬站立的秦让听到这这句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偷偷看向裴闻渡。
见他手执茶杯,眉目平淡,似乎对这句话没什么影响,他松了一口气。
裴总这种寡情薄欲的人,那一场贪欢恐怕如过眼云烟,在他心中留不下什么。
如秦让所料,裴闻渡只是非常平淡的回了一句:“好。”
-
傅婳房间的门被推开时,她正赤脚踩在地上,扬袖踮脚,翩翩起舞,宛若一只灵动的蝴蝶,迎着碎光摆姿弄影。
周劭呼吸放轻了些,倚在门框上,长眸深沉的注视着傅婳。
此刻的她美到窒息。
可随着一声压抑的嘤咛,傅婳硬生生摔倒在了地面上。
白皙的手掌抚着右脚脚踝,疼的小脸煞白,冷汗密布。
周劭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搀扶。
沉沉的语气带着训斥:“医生的嘱咐你都忘了吗?”
手臂被滚烫的大掌握住,傅婳顾不上脚踝的钻心疼意,狠狠甩开了周劭。
“不用你管!”
周劭被劲带着往后趔趄了几步,回头便看见傅婳一瘸一拐的走向沙发,一点要他扶的意思都没有。
他顿时被气笑了。
几日以来的阴郁与戾气此刻全然冲了上来。
他快步上前,指腹毫不留情的捏起傅婳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傅婳,还和我闹?”
他都已经纵容她成什么样了,她居然还和他闹?
下巴处传来阵阵疼意,傅婳倔强的不肯求饶。
那眼中的怨恨仿佛一把利刃狠狠插入了周劭心中。
他下意识松了力道。
“闹?”
“周劭,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在闹吗?”
傅婳闭了闭眼睛,单薄的脊背微微颤动。
“在一起三年,你承诺会给我一个家,我信了,可你现在却极其自私的让我背上情人的字眼。”
“我怎么还敢待在你身边?”
甚至,他连好聚好散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只是想离开他身边,他凭什么不允许?
“婳婳,当初在一起我就说过,我永远不可能让你离开我。”
“那你就让我当你的小三吗!”
傅婳的积累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她愤怒的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连带着额头上暴凸的青筋。
“周劭,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一个家,可你偏偏打碎了我的梦。”
现在这梦碎了,正如同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周劭眉间攒动着冷意。
他明明已经解释过和乔家联姻只是各取所需,他和乔旎只会有名无实。
她永远是他心底最爱的人。
可她偏偏为难他。
周劭不想在已成定局的事情上多费口舌。
他放柔了声音:“婳婳,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你现在腿上有伤,还是先找医生看看。”
傅婳的脚踝还痛的厉害,她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多说,周劭都不会改变主意。
但她的脚踝比较重要,她不想后半辈子永远都跳不了舞。
只是可笑的是,她因为脚踝受伤和周劭有了牵扯,如今也不得不因为它而妥协。
若是能回到从前,她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周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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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婳跟着周劭回去了。
裴闻渡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傅婳无权无势,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根本逃不出港城。
再加上她现在想报复周劭,她只能妥协。
只是恐怕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的副人格想看到的。
他易怒狠戾,谁都不放在眼里。
知晓傅婳和周劭重新在一起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
思及此,裴闻渡从沙发上站起身,视线淡淡落在秦让身上。
“走吧。”
“去见见那位博士。”
算算时间,周劭爷爷联系的那位博士此刻应该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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