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周劭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闭,眉头紧锁,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
昨晚爷爷一通电话就把他叫回了老宅。
他本以为是送走傅婳的事暴露了,谁知道爷爷把他叫回去竟然是为了周乔两家的合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和乔家合作的那个项目一直出现问题,导致他分身乏术。
如今婳婳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周劭猛然睁开眼睛,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周总。”
电话很快被接通。
周劭起身走到窗前,黑沉的眸紧盯着楼下:“有消息了吗?”
“对不起,周总,我们还没有查到傅小姐的踪迹。”
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
“我们调查了别墅的监控,但是因为昨晚的暴雨,监控失灵了,所以并没有拍到傅小姐的身影。”
“港城大大小小的机场也没有傅小姐的登记信息。”
“傅小姐……恐怕还在港城。”
周劭眉眼间笼罩着一股阴郁,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用力,泛起一圈青白色。
这已经不是傅婳第一次从他身边逃走了。
但以前,他的人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到她的去向,可这次,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劭仔细回想着昨晚的情景。
蓝湾别墅就那么大,周围又都是公路,她是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除非……有人接应。
想到这,男人的表情又阴沉了些。
“继续找。”周劭沉声命令,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阴鸷。
“另外,去查查那个林颂。”
婳婳除了林颂再无其他的朋友,如果有人帮助她出逃,那只有可能是她了。
“是,周总。”
挂断电话后,周劭捏着眉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打开一旁的抽屉,里面安安静静的摆放着一张用相框裱起来的照片。
是他和傅婳的合照。
阴鸷的目光柔和了些。
周劭拿出相框,抬手轻轻在傅婳的脸庞上摩挲了一下。
照片中的她两只手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看向镜头的脸庞明媚动人,洋溢着幸福。
而他虽然也看着镜头,极具攻击性的面庞却不言苟笑,看上去冷漠的过分。
他并不喜欢拍照。
这张照片还是她央求了许久,他才答应拍的。
照片被洗出来之后,她亲手用相框裱了起来,然后摆在他书桌上。
笑吟吟的开口:“周劭,以后你工作,看到这张合照就会想起我了。”
指腹摩挲的动作倏地顿住,往日的记忆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
周劭轻叹一口气,握着相框的力道不禁大了些,瞬间,手背青筋直跳。
眼中的诡谲与危险似潮水般翻涌不停。
可她实在不乖。
-
壹号别苑。
男人的话犹在耳畔,可傅婳心中一点没有多余的心思。
她挣脱掉裴闻渡的怀抱,视线扫过他劲瘦的腰身,自觉的垂下眸。
“你先穿好衣服。”
裴闻渡怀中一空,他收回手,舌尖回味般舔了舔吻过她脖颈的唇瓣,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
婳婳的味道可真甜。
可一想到,那里曾经沾染过「他」的气息,原本愉悦的心情突然变差了很多。
啧,有一种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不爽感。
但在傅婳面前,副人格仍旧一副温顺模样。
“都听婳婳的。”
傅婳在卧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去衣帽间挑了件衣服下楼。
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与副人格纠缠,只能寄希望于裴闻渡快点恢复成正常模样。
一下楼,男人探寻的目光便落了过来,犀利得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裴闻渡起身走到她身边,姿态自然而亲密的替她抚平耳边的碎发。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他没戴眼镜,没了镜片的那种隔绝感,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变得纵情、放肆起来。
傅婳不动声色的避开他,转身坐在沙发上:“是你的眼光好。”
她身上穿了件修身的吊带红裙,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除了上面的点点红痕,裴闻渡哪里都觉得很顺眼。
只不过这件衣服可不是他挑的。
男人半眯眼眸,盯着她身上的那件衣服若有所思。
客厅的氛围一时间安静下来。
傅婳坐在沙发上,思绪有些放空。
如今她待在裴闻渡身边,倒不用担心会被周劭发现。
只是剧院那边……
她并不想放弃面试机会。
可若是去参加面试,她极有可能会被周劭发现。
“婳婳。”
这时候,男人冷不丁的开口。
傅婳抬头望去,发现男人嘴角噙着笑,细长的丹凤眸却蕴含着淡淡的冷冽与隐晦。
他注视着她:“你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脊背瞬间窜出一阵冷意,傅婳心中一惊,眼神禁不住闪烁了几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闻渡嗤笑:“你当我是傻子吗?”
“之前,你对我的示好来之不拒,如今,却避我如蛇蝎。”
“我猜,一定是他和你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到傅婳身后,指腹撩起她的一缕黑发,低头嗅闻着。
“他和你说了什么?”
温柔的低声混合着诱哄的腔调,听上去就像在她耳边耳鬓厮磨一般。
傅婳当然不会傻到把自己和主人格的合谋告诉副人格。
是,她曾经是想利用他。
可现在的他压根不值得她再去勾引,这样只会得不偿失。
傅婳弯唇浅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下一秒,纤细的脖颈被人从身后虚虚掐住。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她听见男人阴鸷嫉妒的嗓音:“那婳婳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他」睡在一起?”
天知道,当他清醒后发现他身边躺着的人是她时,那颗心嫉妒的快要爆炸。
哪怕是同一副躯体,他也嫉妒的要死。
凭什么主人格也能拥有她?
她压根不清楚「他」有多么卑劣虚伪,居然还与他达成交易。
她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把自己推入深渊。
「他」才是最卑劣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