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PANSY中老年妈妈 佚名 1254 字 2个月前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裴闻渡胸腔里急促的传出一声冷笑。

他扭头看向怀里的傅婳。

单薄的衬衣下遮掩不住的糜艳痕迹,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对他挑衅。

裴闻渡的眼底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诡谲。

他起身下床,温柔的替傅婳掖好被子,转身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他周身的温和清贵不复存在,反而弥漫着一股隐晦的冷戾。

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裴闻渡一眼就注意到了它。

除了「他」,没有人会把他的眼镜放在这里。

裴闻渡缓缓拿起眼镜,灰色的眼瞳充斥着蔑视与审判之意。

可很快,他整理好情绪,又恢复成了清贵温和的模样。

他扬起唇角,轻声呢喃。

没关系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被副人格蒙骗了而已。

一个因为他才衍生出来的人格,也配与他相争?

错的全都是「他」。

细微的破碎声响起,裴闻渡硬生生捏碎了掌心的金丝框眼镜。

玻璃镜片四分五裂,有几块锋利的碎片刺入皮肉,渗出了鲜红刺目的血液。

在清瘦白皙手掌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怖人。

可裴闻渡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似的,掌心又拢了拢。

-

霍顺年匆匆忙忙被叫来了壹号别苑。

看清男人掌心的伤痕后,他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急忙清理。

神色满是复杂。

“裴先生,您这伤是怎么弄的?”

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从血肉模糊的掌心取出碎片,一边觑着男人的表情。

这伤口可不像意外弄伤的。

裴闻渡语气很淡:“不小心压到了玻璃。”

霍顺年可不是傻子,这伤口的样式和痕迹明显就是人为的,裴先生再怎么不小心,伤口也不可能是这样的。

但看裴闻渡的表情,霍顺年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专心处理伤口。

替男人包扎完,霍顺年把东西收拾进医疗箱,又不放心的嘱托:“裴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伤口不要沾水,用力。”

“药要时常更换。”

裴闻渡收回手,淡漠的点了点头。

刚想活动一下手腕,余光瞥见门缝边站了一个人。

他呼吸一滞,目光闪烁间,眼眸暗自垂下,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虚弱。

“霍医生,这伤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面对突然关心起自己伤势的裴闻渡,霍顺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裴先生刚才那淡漠的语气,他还以为他不在意自己的伤呢。

“哦,裴先生,您这伤得养几个星期。”

“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不会留疤。”

“就是这段时间可能不太方便,您让傅小姐多帮忙照看一点。”

猛然被提到的傅婳目光有些复杂,她没有继续躲在门外,反而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视线在男人被包扎起来的手掌上停了几秒,傅婳抬头看向霍顺年,唇角紧绷。

“他的伤怎么回事?”

看着突然出现的傅婳,霍顺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看看裴闻渡,又看看傅婳,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原来裴先生是故意在傅小姐眼前……装可怜啊。

一想到这个,霍顺年就觉得有点好看。

但他还是绷住了表情,毕恭毕敬的答道:“傅小姐,裴先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玻璃。”

“这几天需要您多费些心,多多照看一下裴先生。”

让她照顾裴闻渡?

傅婳扭头看向沙发上的裴闻渡。

他袖子半拢,骨节修长的手掌被白纱布包裹,瘦削的薄唇看上去有些苍白。

罕见的,他换了一副黑框细边眼镜。

淡漠的面庞多了几分疏离和脆弱的破碎感,一眼,便让人沉浸其中,心也不由得酸涩起来。

傅婳抿了抿唇,神色颇为不自在。

她从来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性子。

裴闻渡这伤看着还挺严重的,万一她照顾不好……

霍顺年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见傅婳还在一旁杵着,他笑笑,将一盒药膏递给了她。

“傅小姐,这个药膏就麻烦你帮裴先生了。”

掌心的药膏静静躺着,傅婳想说些什么,霍顺年却早已经溜了出去。

无奈,她坐回沙发上,与裴闻渡大眼睁小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氛围就这么诡异沉默着。

傅婳实在承受不住这窒息似的氛围,煎熬良久,还是先开了口。

“怎么会碰到玻璃?”

傅婳捏着药膏,轻柔的嗓音听上去漫不经心。

裴闻渡知道,她只是借此消磨尴尬罢了。

至于他手上的伤,她并不关心。

男人表情淡淡的,他蜷缩了一下指尖,苍白清隽的脸庞一本正经的吐出两个字。

“手酸。”

傅婳:“?”

“手酸……”

她情不自禁发出疑惑的呢喃,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子爆红。

粉色顺着脖颈蔓延,傅婳整个人像被蒸熟的虾,红通通的冒着热气。

可裴闻渡偏偏没察觉一样,继续正经的「控诉」着女人昨晚的罪状。

“不仅手酸,还有这里。”

男人指着敞开领子的冷白脖颈。

上面有一颗粉色牙印,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尤为明显。

已经生无可恋的傅婳:“……”

那是她咬的。

现在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也比在这社死好过。

她咬唇,磕磕绊绊的替自己辩解。

“我,我不是故意……”

话音戛然而止。

她很清楚,那个牙印就是她为了泄愤才狠狠咬的。

谁让他昨天那样对她……

傅婳的头顶都快热冒烟了,眼眸沁出了水光,急得在眼睛里打转。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总有一种越解释越说不清的感觉。

眼瞳倒映出她羞窘的神情,裴闻渡浅浅勾了下唇。

这样的她才显得鲜活真实,而不是戴着伪装的面具虚伪的迎合他。

笑意转纵即逝,裴闻渡指骨落在桌子边缘,轻轻敲了敲。

“作为补偿,未来的几天,替我上药吧。”